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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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遙隨著他的視線,目光落在那兩壇離支仙上。 原來杜霰不是仍在賭氣,也不是在躲著他,而是去遙遠的閩越給他買離支仙了。 葉遙如鯁在喉,道:“你不必如此做,我們已經不是師徒了?!?/br> 房內頓時靜得可怕,門外驟起幾聲呼嘯的風,窗邊的樹葉沙沙作響。 杜霰居高臨下地看著葉遙:“你就那么急著想擺脫我?” 葉遙愣住,沒想到杜霰會問這樣的話。 他只能別過視線。 “我問你一個問題?!倍碰钡?。 “什么?” 葉遙重新看杜霰,見他眼中滿是偏執和倔強,同以前的某些時候一樣,如出一轍。 杜霰一字一句道:“閩越國,南安城,楚家的那片桃林?!?/br> 葉遙心跳一滯,微微睜大眼睛。 杜霰盯著他道:“那天晚上你喝了酒,你是不是并沒有醉?或者,你是不是感覺到了什么?” 說到后面,他越來越小聲,話尾帶著一絲惱羞成怒的意味。 葉遙僵在榻上。頓了頓,他才道:“你說什么?我沒聽懂?!?/br> 說完他便后悔了,方才他露餡的反應已經被杜霰盡收眼底,再如何裝糊涂都沒用了。 “果然?!倍碰钡皖^慘淡地笑了一聲,“你果然沒醉?!?/br> 葉遙自暴自棄,閉上眼睛。 杜霰咬牙道:“怪不得……怪不得你從那之后便不許我再親近你,也再沒有喝過離支仙,怪不得你要送我來天虞山?!?/br> 他停頓片刻,再出聲時已經帶著哽咽。 “怪不得你要丟下我?!?/br> 葉遙睜開眼睛,見杜霰的眼圈已經紅了。 他心中驚駭。那次過后他確實對離支仙有了一點點心理陰影,很長時間內都不再喝它,而改喝其他酒,沒想到杜霰如此心細,這都能察覺到。 他想了想,只好開口解釋:“這不是根本原因。我帶你來天虞山,只是想讓你在這里得到更好的庇護,以后走得更長遠?!?/br> 杜霰冷笑道:“是么?我就像一棵草一樣,你看我可憐才收留我,如今你不想要了,只是剛好有個好看的草盆,所以你以它為借口,就可以光明正大丟棄我了?!?/br> 葉遙不知道如何反駁。 轟隆,一聲驚雷打破沉寂,接著樹葉沙沙作響,聲音越來越大,竟開始下起了雨。 葉遙意識到,從現在開始,他和杜霰的關系再也無法挽回了,不能像以前那樣平和了。 杜霰道:“這一年里,我日思夜想,才慢慢想明白,也許可能正是因為那天晚上我偷親了你,你才會不要我?!?/br> 他的聲音夾雜在淅淅瀝瀝的雨聲里,又帶著哽咽,如怨如慕,如泣如訴,葉遙聽著十分難受。 “你知道我幡然醒悟之后有多后悔么?早知如此,那時候我就不應該沖動,不應該控制不住自己,這樣你就永遠不會發現,就會繼續對我好,永遠陪在我身邊?!?/br> “別說了?!比~遙打斷他。 杜霰依言停下來,紅著眼圈看他。 葉遙艱澀道:“既然知道自己想法不端,就應當盡早制止,防微杜漸。既然做不到了,就讓它過去吧,別再反復回想了?!?/br> 閃電在窗外亮起,雨越下越大,連續不斷的雨珠猛烈拍打窗欞,大風將房內的蠟燭吹得凌亂,人影開始晦暗不穩。 “想法不端……”杜霰蹙起眉頭,笑道,“怎么不端?情愛之事,本不就是人之常情嗎?” 葉遙不由怒道:“我是你師尊!” 杜霰不以為然:“你方才說我們已經不是師徒了?!?/br> 葉遙頓時啞然,又改口:“但兩年前還是,那時你不應該……”他不想再提那時了,轉而道,“總之,既然現在我們把話說開了,那以后各自為好吧,明日一早,你便回天虞山去?!?/br> 杜霰不語。 “對了,傳訊符留下來?!比~遙補充。 杜霰臉色一變。 他起身道:“你要和我斷了?” “……”這話真是太怪異了。 但這樣別扭的關系,必定是斷得越干凈越好,不然還能怎么樣。 葉遙不說話,便是默認了。 杜霰自嘲地笑了兩聲,轉身走開。 葉遙看見他走到窗前,放下支著窗戶的叉竿,將風雨隔絕在外面。接著,他又走到燭臺前面,緩緩拿起燭剪,一刀一刀地剪掉火苗。 葉遙以為他要剪掉大部分燭光,只留一盞讓葉遙休息。 房間內漸漸暗下來,燭架前那水藍色的背影身長玉立,不慌不忙,在光線中變得黯淡。 直到最后一盞蠟燭被剪斷,杜霰的背影戛然消失,房間內陷入黑暗。 葉遙愣住。 原本悶下來的雨聲變得格外清晰,葉遙什么都看不見,只能聽到輕微的腳步聲朝這邊走來,一步一步,最后停在自己榻前。 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葉遙立即道:“杜霰,你干什么?” 榻沿一沉,杜霰坐了下來。 他的聲音異常平靜:“既然你說我們已經不是師徒,那我做什么都不算違背禮法了,我做什么都可以。對么?” 葉遙大驚。 他的心臟不由劇烈跳動起來,完全無法冷靜。眼下他被所謂的軟骨煙壓制著,全身疲軟,不管杜霰對他做什么,他都一點反抗之力也沒有。 葉遙喉結滾動,眼皮直跳:“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