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霧涼波
定好了去江州,藺夏也當了一回做撒手掌柜的癮,她讓藺冬快點做好攻略,她負責驗收,經費也撥給他一筆。 藺冬興致勃勃,他在網上找了十來份旅游攻略,橫向對比,將路程太遠的,游客紛紛直呼避雷的景點刪去。以碧湖為中心,規劃出四天三夜的行程。 做著做著就發現,出門在外,住行是大頭,但以藺夏的個性,這錢是怎么也不能省的,于是又滿世界找怎么訂酒店便宜的方法。 藺冬像是玩一場游戲,結局勝利與否全憑jiejie判定。 藺夏看著他做出來的攻略,表示很滿意,只調換了一處行程,然后出錢改了機酒,余下的錢全部進了藺冬的腰包。 自此,從平州到江州,其中的鞍前馬后,小心體貼,自不必提。 對藺夏來說,旅行的意義就是去別人過慣了的城市,體驗一下別人過慣了的生活。 如今的社交媒體,但凡有人提問熱門旅游城市,回復里總是有人掃興。 “別來?!?/br> “你說的網紅景點本地人從沒去過?!?/br> “xxx?那都是游客去的地方?!?/br> …… 每一座城市因為里面住著的人而鮮活,但也迎來送往,不在乎誰的停留。 拿著江州四日體驗券,藺夏和藺冬玩了個盡興,藺夏到一個景點就猛拍照片,旅行青蛙一樣往家庭群里面發,也不管爸媽回不回復。 藺冬是攝影師兼職背包小弟,有時候遇上搭訕的,他還負責上去壞人家好事。 藺夏在旁邊笑得不行,藺冬像個小大人一般看她不懂事,故作深沉的在那兒嘆氣。 他們就住在碧湖周邊的酒店,藺夏站在窗邊就能看見碧波萬頃,藺冬也不明白,她一開始心心念念,又為什么要把碧湖的行程改到離開的前一天。 綠霧起涼波,去游湖的那天,江州下起小雨,碧湖成了一塊綠色的霧玻璃。藺夏包了一艘小游船,那開船的大爺有些年紀,一路上給他們講古。 唐朝時誰在這寫過詩,宋朝時誰在這題過字,明朝時誰在這做過官。大爺從二十歲時就在碧湖上跑船,先是為私家做事,后來收歸國有,又為公家做事,靠著這片湖,他成家立業生子,人漸漸老了,碧湖卻??闯P?。 小船到一處開闊水域,不遠處的岸邊依山傍水,遠遠地就拉了界線,大爺耳聰目明,小道消息頗多,告訴他們:“這里馬上就要蓋大酒店啦?!?/br> “在這蓋?那檔次不會低啊,地皮拿下來恐怕都不容易?!?/br> 由地皮起頭,大爺又開始聊起江州自2008年以后就一路飆升的房價,聽得兩人頭昏腦漲,頻頻點頭。 船開回碼頭,兩人在環湖林蔭道上步行了一段,藺夏看見了一間小亭子,以前平州有很多這樣的報刊亭,后來都消失不見了。 她走過去,發現是一家郵遞站,專賣明信片和紀念品,店員不甚熱情,看見他們來了也只是撩一下眼皮,繼續刷著手機。 藺夏問:“有詳細地址的話,明信片一定可以送到嗎?” 那店員看她一眼,像是她說了什么傻話,咕噥著“嗯”了一聲。 藺夏隨手拿了一張碧湖風景明信片,藺冬湊過來,“姐,你要給誰寫?” “你不認識的人?!碧A夏吩咐他,“你也給爸媽寫一張,寫好點,等會我簽名,算我們倆的心意?!?/br> 藺冬:…… 這亭子小小的,用塑料板嵌了一塊供人寫字的地方,藺夏拿著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寫什么,最后草草的寫了一句話。 貼上郵票,填好地址,店員用鋼印蓋下郵戳,依舊是用那種有氣無力的語氣讓她掃碼付款。 唉,一定是天氣原因,才讓大家都有些憂愁。 回到酒店,藺夏一覺睡到晚上,中間做了一個夢,或者說是經歷了一遍回憶更為妥當,因為這是確確實實經歷過的事情。 她一直覺得王平仲的名字很老氣,像是應該印在某本古舊的字典上那么老氣。 有一年臘月,王平仲在書房里寫春聯,藺夏在一旁,問他:“你為什么叫這個名字?像個老頭一樣?” 王平仲正忙著揮毫,抽空答她:“爹媽取得唄,就跟你叫藺夏一樣?!?/br> “那是因為我出生在夏天!” 王平仲將寫好的字鋪在地上晾干,見她沒骨頭似攤在單人沙發上,招手讓她過來。 “來,我教你畫鐘馗捉鬼?!?/br> 藺夏有點好奇,但仍躺在那拿喬,“我不會畫畫?!?/br> 王平仲新拿了張紅紙,“快來,會畫我就不教你畫這個了?!?/br> 藺夏只好過去,任他捉了手握筆,嘟囔道:“好為人師?!?/br> 他不惱,只是唬她道:“好好畫,小心鐘馗不幫你捉鬼?!?/br> 說是教她,其實cao控的人還是王平仲,她的手臂隨著他轉,又問他:“那你的名字有什么含義嗎?” “當然有?!蓖跗街僬f:“是一種東西?!?/br> 他頓了頓補充道:“很常見,至少平州很常見?!?/br> 他這樣一說,藺夏來了興趣,“讓我猜猜看?!?/br> “這東西它有生命嗎?” “有?!?/br> 有生命,在城市里還很常見。 藺夏問道:“貓?” “不是?!?/br> “狗?” 王平仲“嘖”她一聲,“有給孩子起貓狗名兒的嗎?!?/br> “那說不定,俗話說得好,賤名好養活?!?/br> 他在她腰上擰了一記,隔著薄薄的羊絨裙子,說是擰倒更像是摸。 藺夏大喊:“你怎么玩不起!” “誰玩不起了?!蓖跗街偕焓肿屗龘Q了小筆,“再猜,猜對了有獎勵?!?/br> 他貼她貼得越來越近,藺夏扭了扭屁股想將他抵遠點,“是植物嗎?” “是?!?/br> 范圍總算縮小了點,藺夏一連猜了好幾種平州市政常種的花,王平仲在鐘馗腳邊畫小鬼。 “錯了,不是花,是樹?!蓖跗街俳o她放水:“再給三次機會啊?!?/br> 藺夏在記憶里搜刮著她能記得的樹,“白楊樹?” 王平仲搖頭。 “柳樹?” 這一次王平仲連頭也不搖了。 最后一次機會,藺夏耍賴,舉起空閑的左手道:“我要求場外求助?!?/br> 王平仲嗤笑,擱了筆,往后一靠,拉著她坐下,“沒有場外求助,給你一次二選一的機會,梧桐樹和銀杏樹,你選吧?!?/br> 藺夏跨坐在他腿上,仔仔細細的觀察他的表情,斟酌著開口:“梧……” “桐”字還沒有說出來,她立即改口道:“銀杏!肯定是銀杏,我說梧的時候你挑眉了?!?/br> 藺夏洋洋得意,王平仲笑,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 “我出生的那一年,外公在家里種了一棵銀杏樹,只是可惜,一直沒有結果?!?/br> 藺夏的毛絨裙卷到了屁股,一雙腿又白又細,壓住棕灰色褲子,色彩對比不要太明顯。 他的毛衣袖子擼到小臂,大手握著她的臀,開始翻舊賬:“你一開始說我的名字怎么了?” 藺夏不知道為什么書房的畫風一下子從春節特別節目調轉到成人頻道,她睜眼說瞎話:“說你這名字好,一聽就貴氣?!?/br> 王平仲拿濕巾把手擦干凈,從裙子邊沿伸進去,他教會藺夏很多事,享受性愛是其中之一。手撐在肩膀上,藺夏慢慢扭,讓他的手指去碾弄敏感的rou核。 她很快達到小高潮,水液噴濕了褲子,把那一小塊地方染得更濕。 藺夏臉上飛紅,終于找到喘息的機會,“你怎么突然就來了性致?” 王平仲捏住她的下巴,先咬嘴唇,然后一點點撬開牙齒:“因為很可愛?!?/br> 他誘哄她:“張嘴?!?/br> 見她真的張嘴,笑里帶著氣音:“好乖,舌頭好軟?!?/br> 藺夏聽著他的聲音都臉紅。 單手解開褲子,他又拉著她的手,讓軟嫩的手心蓋住光滑的蘑菇頭,緩緩打著圈。 他像是個不吝賜教的老師,教她擼動著自己的性器,一邊喘著粗氣一邊不忘鼓勵她,“寶寶做得很好?!?/br> 這個稱呼專屬于特殊時刻,他平時總是直呼她的名字,或者叫她小藺,有種故作疏遠的古板,而zuoai的時候,他連這一點小小的體面都喪失了。 jingye噴薄而出,弄臟了她的裙子,藺夏用手指點著翕張的馬眼,這個動作刺激了王平仲,他壓上來吻她時帶著那么點惱羞成怒的意思。 他不好意思告訴她,也從來沒有告訴她,她像只懶貓一樣趴在沙發上,問他名字是什么意思的時候,比她穿著任何清涼的短裙,在他面前搔首弄姿時都要性感和可愛。 ----------------- (攤倒 多了好多收藏,感謝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