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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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裹挾著冰渣,在大街小巷橫沖直撞。 江小梨縮著脖子,抱著斷了肩帶的書包,一步步往家走。她沒撐傘,羽絨服的拉鏈也沒拉上,風像一只只冰冷的手,往她衣領里鉆,冷得她渾身發抖。 街上空蕩蕩的,偶爾駛過的車輛,將遠處燈光拖出長長的影子。天空灰沉沉的,像是要塌下來。 她的眼淚早已干透,眼眶卻依舊酸脹。那種濕冷,仿佛從骨縫里滲出來。 剛剛在醫務室發生的一切,如同荒謬可怕的夢,不斷在腦海里回放。 她本來是去送張婷婷的,同桌的小姑娘臉色發白、說肚不舒服,她便跟老師請假扶著她去了醫務室??傻搅酸t務室醫生并不在,她扶著張婷婷躺下,倒了杯熱水放在床頭。 后來江小梨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酒精,卻又夾雜著其他什么,說不清道不明。 然后——眼前一黑,意識斷片。 她再醒來,是被徹骨的寒意激得清醒。身下的床墊硬冷,制服裙皺巴巴地搭在床邊,內衣被丟在一旁。她渾身冰涼,四肢僵硬,喉嚨像堵住了一樣。 疼痛感真實得令人發顫。 她本能地蜷起身體,顫抖著摸索著衣物,手指因用力過度而發白。她不敢想昏迷這段時間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只知道——差一點,她就真的失去了什么。 醫務室空無一人,張婷婷不見蹤影。 她穿好衣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删驮谒龔澭鼡鞎鼤r,肩帶突然“啪”的一聲斷了,書包落地,筆散了一地。 那一聲“撕拉”,像是將她僅剩的一點尊嚴,撕成碎片。 江小梨蹲下身,機械地撿拾東西,一滴眼淚悄無聲息地落在地上,隨即被寒風帶走。 她不知道該懷疑誰,但腦海里第一個浮現的,是陳安語。 從初中起,陳安語就是她揮之不去的噩夢。 那個家境優渥的女孩,最初不過是嘲笑她的發型、鞋子,說她“愛裝清純”“太會表現”。那時的江小梨還會回嘴,以為只要努力,就能反擊。 但事情越來越不對勁。 她的書桌被翻動,筆芯被拔空,課本上出現污穢的涂鴉。關于她的流言悄然傳開——說她勾引競賽班學長 她一度以為,只是校園小打小鬧。 直到某天傍晚放學,她在校門口被幾個陌生男生攔?。骸奥犝f你腦子不錯,來給哥幾個補個課?” 她終于意識到,有人把她當成了私下里取樂的對象。 之后,陳安語更加明目張膽:“你要是安分點,我就讓他們不動你?!?/br> 她怕了。 她退了競賽班,不再報名任何比賽。 老師說她狀態下滑,父母問她是不是壓力大,她搖頭,只說:“我想休息一下?!?/br> 可她知道,那不是“休息”,是投降。 那時的她真的很喜歡數學。 她曾在自習室做題到手酸,高年級的學長會拍拍她的肩:“堅持住,拿到國獎就能保送了?!?/br> 那是她憧憬的未來。 為了逃離那個噩夢般的初中,她放棄了保送考到了市一中。 以為能重啟,卻沒想到,陳安語也來了。 據說她家花了不少錢走關系才進的這所學校,成績依舊墊底,卻依然過得游刃有余。 江小梨本能地避開她,安靜行事,盡量不招惹任何人。 可有些人,就是盯上了你,就不肯放手。 如今的醫務室事件,雖無直接證據,但她的直覺像緊繃的琴弦,瘋狂敲擊著她的神經。 這像是一場警告。 風呼嘯而過,吹得街邊的廣告牌嘩啦作響。 她抱緊書包,指節凍得通紅發紫,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她更不知道,那天醫務室的后門外,一直有人站著。 那人身影高瘦,穿著深色校服,背靠墻角,像融入夜色的影子。 他靜靜看著她狼狽離開,眼神幽深,漆黑得像一口井。 半晌,他掏出手機,發出一條微信: ——你不該碰她。 對面只回復了一個省略號。 他沒再回復,收起手機,背影被夜色一點點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