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快了?!碧K成又替韓禧將茶杯斟滿。 韓禧癟嘴看向蘇成,整張臉皺成一團。 好在很快有人進來遞給蘇成一個信封,解救韓禧于水火之中。 韓禧見蘇成沒有避著自己的意思,湊過去看,結果信箋上竟然一片空白。 “小爺懷疑你在戲耍小爺!”韓禧抓住蘇成的肩膀猛搖。 蘇成一個眼神示意韓禧乖乖停下,拿來燭火放在信紙底下烘烤,上面竟慢慢顯現了字跡。 他看完后便將信箋焚燒,只留下看傻眼的韓禧愣在原地。 韓禧絲毫不在意信上的內容,光顧著驚嘆,“為何會這樣?” “將杜仲、白礬、蓖麻子研磨成粉,再加入少許黃丹,以水浸泡,寫出來的字需火烤方能顯形?!?/br> 韓禧險些淚目,“如此要緊的秘密你就這么告訴我了?” 蘇成一句話擊碎他的幻想,“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br> 韓禧氣得當場將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再把杯子重重砸下,語氣卻滿是委屈,“你欺負人……” 他說完又問,“這你是從哪本書上看到的?我怎么一點兒不知道?” “許多雜記中其實已有記載,只是效果沒有我適才說的好,這是我阿姐重新調整過的方子?!?/br> “啊啊啊——”韓禧開始咆哮,“你還有meimei能嫁給我嗎?” 蘇成忍無可忍給了他一記虛掌,“事情辦完了,走吧?!?/br> “這就結束了?”韓禧表示自己毫無參與感,“可我啥也不知道啊?!?/br> “剛剛的信你不是看了嗎?” 韓禧一噎,“我光顧著想它為何能顯出字來了?!?/br> “上回咱們去瓊花宴出來時碰到的那姑娘,你還記得嗎?” “姑娘?”韓禧點頭,“記得啊,你送傘那個嘛?!?/br> “她并非京城人士,而是在一戶人家借住,如今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還不等蘇成說完,韓禧就搭上他的肩膀,打趣道:“你該不會對人家一見鐘情吧?還關心起人家來了?!?/br> 蘇成拍開他的手,“別胡說,只是因為調查某件事,恰好和她有關聯?!?/br> “那也是緣分了?!?/br> 蘇成為了阻止韓禧繼續瞎扯,拉著他往外走,“得去找遲柳先生了,趕緊吧?!?/br> “等等等,我茶喝多了,還想上茅房?!?/br> …… 一月過去,柳然的傷勢已經有所好轉,勉強能下床活動。 柳家和何家的長輩也趕到京城料理此事。 何母將何長意單獨叫到房間,“如今然兒的傷勢基本穩定,往后你作何打算?” 見自己兒子面露難色,何母冷著臉給出建議,“最好的辦法是你娶然兒為對房?!?/br> 何長意曾想過這么做,但很快被他否決了,“這對阿禾和柳然都不公平?!?/br> “公平?事到如今你跟為娘講什么公平?”何母氣得捶胸,“你說說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何長意眉頭皺得死緊,愣是想不出別的主意反駁母親,但他仍覺得不能這么做。 “行了,這事就這么定了?!焙文干钗豢跉?,“此外,你得讓你夫人去給柳家父母道歉。柳家父母已經住了兩日,她都不曾有所表示,實在不像話?!?/br> “阿禾已經跟他們賠過不是了,只是伯父伯母他們尚在氣頭上,沒……” 何母直接抬手阻止自己兒子繼續說下去,“別人不接受的道歉怎能算數?一回不行就不能有第二回了?柳家跟咱們是世交,不會真因此事怪罪,但咱們總該拿出些誠意來?!?/br> “……兒子明白了?!?/br> 何長意跟自己母親談完,回房找到妻子,勸說對方再去找柳家父母一次。 楚禾紅著眼眶起身,“面對他們我已經夠卑躬屈膝了,你是要讓我跪下來求他們嗎? 這一月我不眠不休地守在柳姑娘身邊照料,她的傷我已經治好了,肚子上的疤我也會想辦法去除,絕不影響她嫁人生子?!?/br> 不等何長意回答,楚禾忽然從箱子里取出一樣東西奪門而出。 何長意連忙跟上去,“阿禾,有些事……” 楚禾卻根本不聽他說話,徑直往柳然的房間去,柳家父母在一旁照看女兒。 “伯父伯母,晚輩知道你們難解心頭之恨?!背淘诒娙梭@疑的目光下取出一把匕首,拔掉刀鞘,遞給柳家父母,“不如二位也刺我一刀?!?/br> 柳家父母被她這番cao作驚得不知該說什么好。 睡得迷迷糊糊的柳然忍著疼痛從床上坐起,“嫂嫂,你這是做什么?” 柳母趕忙去扶她。 反應過來的柳父壓制住怒火,“何夫人,我們沒有為難你的意思。只是也望你體諒我們愛女心切,不能對你和顏悅色。你何必做出這副咄咄相逼的姿態?” 楚禾收回匕首,“我并非威脅各位,而是誠心道歉。你們下不去手,我自己來?!?/br> 說罷,她拿著匕首刺向自己。 幸虧何長意阻攔得及時才并未釀成大禍。 此等鬧劇一出,何長意實在沒臉面再待在柳家父母面前,拉著楚禾就往外走。 回到房間過后,楚禾哭得撕心裂肺,說話語無倫次,“我也很怕,我也不知道那人是壞人,我已經盡我所能彌補過錯了,還要我如何?” 楚禾向來都是被人感謝的,就算也曾因為是女子而遭到過冷遇,卻從未像今日這般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