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楚禾臉上的肌rou因怒火微微抽動,深吸一口氣道:“此事官人是知道的,李mama也管得太寬了些?!?/br> 沒想到李mama狠起來連自家少爺一起罵,“何家素來一脈單傳,奴婢便是豁出這把老骨頭也不會任由官人胡鬧!” 楚禾失了理智脫口而出,“好沒道理的事,你一個下人,有什么資格置喙主子的決定!” 李mama反倒緩和了語氣,“奴婢的確只是下人。不過夫人可知光何家兒郎不納妾這一點,已是多少女子求不來的?奴婢說句不好聽的話,官人得圣上器重,又生得一表人才,便是娶個官宦人家的小姐也無不可。當初是夫人一路從菏州隨官人到京城……” 李mama說到此處住了口。 楚禾卻能想得到她未盡的話有多難聽,約莫是罵她不知廉恥。 李mama將手里的藥渣倒在地上,“可不是官人求著您的?!?/br> 第141章 百口莫辯的蘇棠 楚禾忍無可忍,徹底和李mama撕破臉,強行將自己的貼身丫鬟帶回去。 豈料小丫鬟也開口勸她,“夫人既知官人從前在宮中有位走得近的女子,那女子如今又還未成婚,您何不早早生下小少爺穩固地位?” 楚禾睨小丫鬟一眼,“你是要我一輩子靠著孩子過活?難道有孩子就定然不會被厭棄嗎?深宅后院里的那些女人整日圍著丈夫孩子轉,等哪天孩子離開就什么不剩了。女子亦要靠自己獲得尊重,懂嗎?” 小丫鬟吞吞吐吐道:“可您得罪李mama……” 楚禾自信自己在丈夫心中的地位絕不可能連個乳母都不如。 于是等何長意回府便主動將此事告訴了他。 “我雖是浮萍孤女,卻并非隨波逐流之輩。若是官人反悔答應我的事,官人要納妾,要休妻,我絕不糾纏?!?/br> 何長意只得找來李mama解釋,“夫人并非不想生孩子,只是現在皇后娘娘看中她,咱們商量著再推遲兩年罷了。夫人在皇后面前得臉對我也有益處,mama不必將夫人逼得太緊?!?/br> 他倒不在乎自己的妻子能否在官場上助他,后一句是專門說出來安撫李mama的。 “荒謬!”李mama沒給何長意面子,“官人是從醫的,難道不知避子藥傷身的道理?長此以往傷了根本如何是好?難道官人還要納妾不成?屆時以夫人的性子怕是得把何府的房瓦掀了?!?/br> 談起這檔子事何長意面露赧色,“只偶爾用一次罷了,再說都是溫和的方子,不打緊?!?/br> “是奴婢多管閑事了。奴婢照顧少爺二十多年,從未向少爺求過金銀之物,只盼著少爺娶妻生子,一生順遂,更重要的是何家的醫術能后繼有人?!崩頼ama聲音哽咽,“如今,少爺嫌奴婢多事,奴婢今日便收拾東西去莊子上住?!?/br> “我并無此意。mama比我娘陪我的時間還長,我哪會嫌mama?!?/br> 李mama卻格外堅決,當真連夜坐上馬車離府。 鬧成這樣何長意也沒興致跟楚禾同眠,在書房睡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趕回皇宮。 沒曾想宮里的主子也沒放過他。 蘇棠難得記性好了一次,“本宮記得何太醫不是每月末的最后三日休沐嗎?今天好像是……二十八吧?怎么是何太醫來給本宮來請平安脈?” 她本來也就是順口一問,見何長意遮遮掩掩的反應才覺察到不對。 嘖嘖,該不會她昨日的詛咒生效了吧。 何長意的婚姻狀況真出問題了? 畢竟兩人新婚燕爾肯定恨不得時時刻刻膩在一起才對,怎么可能浪費難得的休沐日? 何長意走后,蘇棠掏出懷里的符。 心想那道士不會是給錯了吧? 她一直符不離身,卻什么都沒想起來…… 咒人倒挺靈的。 蘇棠想起蕭景榕上次的表現,覺得他興許還能找到那道士,便打算讓他派人去問問。 秉著拿人手短吃軟嘴軟的道理,她還特意帶了份湯品去。 這次沒人打岔,她順利進到蕭景榕的殿中。 結果里面竟站著一端秀的年輕女子。 蘇棠記得她是新進宮的麗小儀。 給皇后請安時見過幾次。 蘇棠頓感不妙,她這是打擾人家的二人世界了,“皇上事忙,臣妾便先告退了?!?/br> 蕭景榕仿佛聾了一樣,“德妃有要事同朕商量,麗小儀先回吧?!?/br> 蘇棠嘴角抽搐。 里面有人為什么要放她進來? 而且他早說一聲,她就不讓時鳶拿著食盒啊。 提溜著個食盒,說有要事,別人會信嗎? 麗小儀果然神情一凝,委委屈屈退出去。 蘇棠徹底絕望,不用想,很快她一個老女人恬不知恥跟新嬪妃爭寵的消息就得傳遍后宮。 雖然自從宋御女的事情之后,她的風評已經從心機老女人變成尖酸刻薄的惡毒老女人。 但是……她還想掙扎一下。 蘇棠幽怨地看向蕭景榕。 蕭景榕則一臉愜意品嘗她送來的湯。 不過鍋都背了,蘇棠沒忘說正事。 蕭景榕答應下來,順帶開口讓蘇棠等他處理完政務去她殿里。 蘇棠有求于人,自然不好拒絕。 誰知晚上蕭景榕纏人得緊。 “皇上……”蘇棠覺得累挺,出聲阻止。 “嗯?”蕭景榕喑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動作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