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蘇棠聞言便知時鳶比她想的理智清醒許多,“如此,你無悔便好?!?/br> 時鳶恭敬福身,出門去找等在外面的何長意。 二人尋了一處僻靜之地。 “多謝大人這些時日的照顧,往后你我二人還是不要單獨見面的好?!?/br> 何長意蹙眉,“是因為楚禾?我和她清清白白?!?/br> 時鳶聽到何長意直呼楚禾的名字,心中一窒,面上卻淡然微笑,“奴婢并無污蔑楚姑娘清白的意思。只是大人敢說,楚姑娘不遠千里到京城,和大人毫無干系嗎?” 何長意想起楚禾的刻意接近,竟講不出反駁之言。 “或者說大人從未將楚姑娘當做一個可以婚配的女子來看待?” 何長意再次沉默。 時鳶直直盯著何長意,“所以咱們沒必要自欺欺人?!?/br> 何長意并未看清自己對楚禾的感情,畢竟有時鳶在前,他從沒想過要和楚禾有糾葛。 他只知不愿失去眼前這個讓他第一次心動的女子,“我可以保證不再和她見面?!?/br> 時鳶卻遠比他想的堅決,“大人不必如此,你我……好聚好散?!?/br> 何長意還想挽留,時鳶卻已轉頭離去,只是淚水模糊了眼睛。 蘇棠看著時鳶眼眶紅紅地回來,便知她表面淡然,心里指不定有多難過,畢竟當初何長意去菏州,她可是擔心得茶飯不思。 她屏退其他人,朝時鳶展開雙臂,“好姑娘,哭出來吧?!?/br> 時鳶靠在她懷里抽泣,不斷用手帕抹著眼淚。 蕭景榕一進來便見著兩女相擁的場景。 還是李培順發出了些許聲響讓蘇棠和時鳶注意到有人。 蘇棠嗔怪道:“皇上怎么沒讓人通報一聲?” 時鳶嚇得都發抖了,趕忙擦干眼淚垂首站到一旁。 蕭景榕面無表情地走到椅子前坐下,他才不會承認是因為見宮人都被她趕出去了所以好奇。 “你先出去吧,換沉鷺進來伺候?!碧K棠揮退時鳶。 蘇棠還以為蕭景榕會問一嘴,結果他只是和平常一樣喝茶看書。 晚上二人膩歪的時候蘇棠忽然想到時鳶的境遇,脫口而出,“皇上可有傾心的女子?除皇后娘娘以外?!?/br> 皇后畢竟是他的結發妻,要是答,肯定得答皇后,但她覺得蕭景榕和皇后算是相敬如賓吧,兩人對對方都不算傾心相付。 蘇棠反應過來自己說啥的時候,驚覺這話問得好像想讓蕭景榕表白一樣。 連忙拍拍自己的嘴,“嬪妾胡言亂語,皇上當沒聽見吧?!?/br> 蕭景榕難得遲疑,“……你很在意?” 蘇棠沒有回答,翻身在上,盯著蕭景榕的眼睛,雖然于黑暗中也看不清。 她只是覺得蕭景榕如果心里有白月光的話,的確比較膈應人。 不過好像也不重要,于是蘇棠搖搖頭。 最后蕭景榕扶著她的腰,沒讓她下來。 第118章 后的楚禾 時鳶和何長意分開之后,蘇棠并未感覺到太大變化。 何長意也仍舊負責她的平安脈。 只是近幾日蘇棠發現來的太醫換了人。 于是蘇棠趁著時鳶不在,悄悄問了沉鷺一嘴。 沉鷺斜著眼,有些不忿,“回娘娘的話,何太醫正忙著跟那位楚姑娘成親呢?!?/br> “成親?”蘇棠還以為何長意會遲遲放不下時鳶,沒曾想他這么快就要另娶她人。 雖說沒人會一直在原地等待,但……也太快了些。 不過轉念一想,這個時代的男女接觸十天半月已經算久了,那位楚姑娘一路跟著何長意到京城,若是再不成婚,對兩人的名聲都不利。 當初時鳶是因為在宮中當差的緣故,才一直沒將這事提上日程。 何長意這個年紀,按理早該有孩子了。 且不論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恐怕他的父母長輩都不會容許他耽擱下去。 京城,何府。 楚禾一身錦繡繁花的嫁衣,端坐于喜床之上。 直到燈燭過半,夜鶯啼鳴,新郎才帶著一身酒氣進門。 合巹、結發、坐床、撒帳。 洞房禮結束,獨留二位新人在喜房之中。 楚禾壓下按揉自己酸脹脖頸的念頭,起身服侍何長意更衣。 “我自己來便是?!焙伍L意雖有三分醉意,但頭腦尚還清醒,憐惜新娘子苦坐了好幾個時辰,“你也早些將發冠卸去吧?!?/br> 楚禾勾唇頷首,坐到妝匣前取下繁復的釵飾。 取到一半卻發現鏡中映出的墻上掛著一只配色淡雅的紙鳶。 尋常人都掛畫,自己的丈夫卻掛了一只紙鳶。 鳶…… 楚禾想起自己聽說過的一個名字。 她面色稍凝,隨后看向鏡中的自己,重新帶上笑意。 不管這紙鳶的寓意是否真如她所想,她都不可能蠢到在洞房花燭夜與丈夫鬧得不愉快。 畢竟相較于其他男子,她的丈夫已經算是溫柔體貼,沉穩顧家,有些東西不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楚禾散下頭發走到床邊,雙目含羞,與何長意一同寬衣解帶,共度良宵。 二人過了幾天畫眉深淺、弄筆偎人,好似神仙眷侶一般的日子。 “你要明日才能回府?”楚禾替何長意穿上官服,心中稍感不適應。 “嗯,家里你費些心?!焙伍L意柔聲囑托,拿好進宮所需的東西,提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