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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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在最后用上了匕首,她在一切都布置完成后,又不受控的摸出了枕下的匕首——這是她早就準備好卻不打算用的——給了已經中毒而亡的時蒼一刀。 鄔凈慈知曉,這很有可能讓她謀劃的模仿做案失敗,也會是勞竹回抓在手里的一個把柄。 她想得很清楚,但正如她之前說過的,她看不清這個人,看不懂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是太守之位嗎? 然而他的話、他倉皇的表現好像已經給了她答案。 目光交匯,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停止。 與她對立而坐的勞竹回,遠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靜。他的眼尾泛紅,望著她的眼神悲涼又傷感,偏要等她一個回答。 鄔凈慈的心突然重重的跳了一下。 鄔凈慈道:“我不后悔。他毀了凈秋,我讓他付出代價,但反過來,我會與他相守一生?!?/br> 他的神情微微有些恍惚,隨后臉上不自然的浮現出一絲自嘲,他渴求回答,不過是明知故問。 心里那種說不出的滋味已經潛藏了許多年,從前會伴隨著害怕和自我厭棄,而眼看著他一步步走到現在,勞竹回告訴自己,既已使用了骯臟的手段,定要得到沒有完美的成果。他本就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 可看著她的眼睛,那雙慣常藏著冰寒刀子的眼睛,在給夫君投毒時,也許會化為綿軟,甚至為之流下豆大的淚珠。 勞竹回很想看見那樣的她,卻不愿意讓她永遠沉淪于此。 他生了畏懼的心,他竟是想要放棄。 想到這里,勞竹回強撐著信念,冷笑了一聲:“我看不用反過來,你也會這么做吧?!?/br> 任他挑刺批判,鄔凈慈一概不理,她用著不冷不熱的聲調回敬:“時蒼是我的夫君,是自少年始,我就認定的事情?!?/br> 是事實,是他飽受著折磨,無數次為之抓狂崩潰的事實;也是他瞧不起自己,就連躲在角落的墻縫邊都無法打消念頭的開端。 他覺得自己心里那些陰暗的念頭,又一次很快地拔地而起,如同被狂風搖亂的火焰,搖搖欲墜,經久不息。 他盯著鄔凈慈的眼睛,開口的聲音帶著一絲沙?。骸叭粑也辉敢饽??” 不愿意讓她如愿以償的用自己的性命去換錢衛出獄,不愿意讓她頂著殺死時蒼的罪名,與他捆綁在一起。 勞竹回傾身向前,帶著極強的壓迫感,“太守由我來做,兇手因我而定,而今你的生死在我的掌控之中?!?/br> 回到了一開始的話題。他看似多此一舉的幫她找了個替罪羊,卻又是將之當成一個拿捏她的把柄。 不,有了之前的那個推測,鄔凈慈一瞬豁然開朗,她想,或許只有這樣做,他們才會成為被綁在一條船上的人。 即便這樣想著,鄔凈慈的氣勢也沒有被壓垮,她不甘示弱的笑道:“勞大人,難道您聽不懂我的言下之意嗎?我鄔凈慈愛上一個人,不會輕易改變,而威逼利誘,對我是不管用的?!?/br> 言下之意……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勞竹回謙遜的稱從未揣摩過,恐怕他自己第一個不答應。 她猜出來了,所以而后這些看似遙示真心的話語,都是對他的拒絕。 勞竹回沒有勇氣推開傾訴的窗口,猶如寂靜綻放的雛菊,從不張揚。 畢竟,他愛上了一個有夫之婦,而她的夫君,對自己有著提攜之恩。 可一旦心上的疤痕被撕裂開,就如給胡蒜層層去衣一般,他掩藏多年的情緒頓時就會傾瀉而出。 “能護住你的人已經被你親手殺死?!眲谥窕刂匦聮焐狭艘粋€惡劣的笑容,像是換了一個人——也可能,這就是原本的他——越過阻礙捉住了鄔凈慈的手,“凈慈,我不想逼你,但如今你走投無路,不過是你咎由自取?!?/br> 他等這一天,等了太多年了。 凈慈不能死,更不能是為了時蒼而死,她應該陪在他的身邊,再在他長眠以后,為他淚漬沾衣,極盡哀切。 兩人只隔著兩指的距離,甚至勞竹回為了禁錮住鄔凈慈,就連先前擋在兩人之間的木桌都被掀翻,動靜大到站在門外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走投無路么?她親手殺了能庇護住自己的郎君,反手將自己推進了更危險的深淵。 她好像,的確是走進了困局。 整個人都快要被圈在他懷里的鄔凈慈面色不變,只是掙扎的幅度不小,且隱隱有持續不斷的趨勢,卻沒有表現出他想象中的嫌惡,勞竹回一時呆愣,因而松了些力氣。 一直像個木偶一樣被他擺弄著的鄔凈慈,終是趁著這個空當,當即揮袖,旋身給了他一巴掌。 勞竹回捂著半邊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終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鄔凈慈可沒有半點心慈手軟。 他看著鄔凈慈發髻已然凌亂,看起來雖狼狽,她卻是倨傲的抬起下巴,唇角不慌不忙的噙著笑容:“這一巴掌,是打醒你的癡心妄想!我就是死,也不愿委身于你?!?/br> 她從前不理解貞潔烈女,如今,她卻遇到了與她們一般的處境。 她們分明都是受害者,為何,為何最后卻成了千夫所指的對象? 身前,勞竹回已經坦然頂著被打了一巴掌的臉,他眼底漫上了薄薄的悲涼,到底還是走上了這一步。 但他眼神接著一閃,若是鄔凈慈受不了他的折磨而死,她因他而死,又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