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問我?”胡朋幽幽開口,“不如你去問殿下?” “……我不敢……”茍友慫得非常理直氣壯。 胡朋聞言幽幽嘆了口氣,“我也不敢?!?/br> 這倆慫貨湊到了一起,嘀咕了半天沒挪動一步。 明風很是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我說二位,要不先把花盆賠了?” “好的好的?!焙竺?,便掏出了一個錢囊塞進明風手里。 明風沒要,皺眉說:“殿下可沒說要你們賠錢,勞煩二位去把那兒收拾了,那兩株花若是沒了,珠兒該傷心了?!?/br> 珠兒之名,胡朋和茍友可以說是如雷貫耳,畢竟是得了殿下親自賜名的……一只玄鳳鸚鵡。 嗯……這些日子沒見,估摸著是元青先生喜靜,殿下就把它給發配別院了。 要說賜名這事兒,屬實算是意外。 那日謝閑出門的時候,經過一家花鳥店,店家在門外放了只玄鳳鸚鵡用于攬客,不知是籠子沒關緊還是怎么,那只鸚鵡落在謝閑肩頭就是不肯松爪子,那件衣裳都給抓壞了,無奈之下,謝閑只好把它領回了家。 那只玄鳳鸚鵡實在漂亮,分分鐘就俘獲了明風的芳心,“殿下,你給它取個名字吧?!?/br> 謝閑有些嫌棄地瞥了一眼正在埋頭苦吃的鸚鵡,吐出一個字,“豬?!?/br> 于是那只鸚鵡就有了自己的名字。明風眼睛發亮,“珠兒,它的羽毛真的很像珍珠?!?/br> 謝閑:……你開心就好。 總之自那以后,謝閑就提前過上了賞花遛鳥的老年生活,可以說是紈绔之名塑造的又一成功范例。 回到當下,靜心收拾花盆殘片的時候,胡朋和茍友倒是心靜了不少,反正話都已經說出去了,禮物送也送了,殿下允還是不允也由不得他們。 清理地上的泥土時,茍友手中的掃把一頓,長嘆了一口氣。 “你干什么?”胡朋看向他。 茍友幽幽地看向他,“突然覺得你這身肥rou會是殿下答應的一個阻礙?!?/br> “……”胡朋一噎,“你莫要胡言,我總有用處?!鳖D了一下,此地無銀似的又補了一句,語氣頗有些忿忿,“不止會吃!” —— 屋內,謝閑坐在椅子上,語氣懶散地開口:“讓先生見笑了?!焙蠛推堄堰@倆二貨,想跟著去故陵直說便是,非得搞這么一出。 “我還沒見?!鳖櫱嚆湟槐菊浀卣f,語調有些淡,視線落在謝閑身上時眸中卻像是浮起些細碎的笑。 謝閑揚眉看向顧青沅,就聽對方接著偏頭溫聲道,“笑一下?” “禮尚往來?”謝閑看著顧青沅,眸中似笑非笑。 于是顧青沅真就笑了,便如清風明月偶得一絲垂憐,勾了紅塵。 謝閑眸光微動,片刻后移開眼,嗓音帶笑,“這般聽話?” “嗯?”顧青沅盯著謝閑,眼里有著些許困惑。 謝閑決定揭過這茬,她方才多少有些失言,說得像是她很想看似的,“先生準備一下,再過三五日,我們便可以出發了?!边@三五日,主要是為了等從西玄王那里薅來的羊毛到位。 “好?!鳖櫱嚆渎砸凰尖?,頷首,緩聲應道,說著,又拿出了一枚玉佩,“生辰禮物?!?/br> 玉自然是上好的,觸手生溫,匠人的技術也是超絕,整枚玉佩仿佛斂了無邊的月色和雪色,一眼看去便知不是凡物。 “禮物不是已經送了?”謝閑揚眉,說。 顧青沅想起先前應允謝閑的那一諾,便微蹙起眉,“那個不算?!?/br> “先生想反悔不成?”謝閑說。 顧青沅接道:“不反悔,并不沖突?!?/br> “那這禮就有些重了?!敝x閑眸中帶笑。 顧青沅輕飄飄看她一眼,眉頭微挑,“要不要?” “要?!敝x閑秒答,末了還沖顧青沅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無辜純然,多少有些是在賣乖的嫌疑。 顧青沅盯著她唇邊揚起一絲笑,這人,算不算是在撒嬌? 謝閑收了玉佩,心情自然不會差,因此胡朋和茍友這倆人扭扭捏捏杵在門口的時候,含笑調侃了一句,“怎么著,二位這是改行當門神了?” “殿下……”茍友支支吾吾地開口,半晌,閉了下眼睛,視死如歸一樣道,“請殿下準許我二人隨您一道前往封地?!?/br> 謝閑沒應,視線移向一旁站著的胡朋,“你呢?” “我也想去,還請殿下恩準?!焙笊袂榫o繃。 謝閑似笑非笑地接著問:“家里人都同意了?” 兩人忙不迭地點頭。 “你們的心思我知曉了?!敝x閑慢條斯理地說,“圖紙留下,回去準備行囊吧?!?/br> “多謝殿下?!眱扇艘幌?,相互對視了一眼,轉身就要走。 “那東西,先拆了吧?!敝x閑的聲音再次響起。那顯然是臨時搭的,用的也都是木質材料,最多算是個模型而已,權當是個投名狀,但真材實料做一個,恐怕就要涉及一些其他問題了。 “好!”兩人遠遠應了一聲,便趕忙跑了,一副生怕謝閑會反悔的樣子。 “殿下臨行前的準備都做好了?”顧青沅偏頭問。 謝閑聞言彎了下眉眼,“還未成行前,一切都不曾塵埃落定?!?/br> 第11章 臨近出發時間,所有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從西玄王那兒薅來的羊毛逐步到位,王志這個光桿司令也總算是拉起來一支數量不足兩百的雜牌軍,開始正常的整備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