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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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嬋感覺到她的動作,蹙眉輕握她的手腕,道:“怎么了?可是受傷了?” 說話間,側躺在她大腿上的江秋洵很明顯感覺到她大腿肌rou瞬間緊繃,像是拉緊的弓弦。 江秋洵“噗嗤”一聲笑出聲,有些浮夸地道:“沒受傷,就是胸口好痛?!?/br> 林嬋緊繃的氣息放緩,動了動腿讓她躺得舒服些,好似知道她又要胡說八道些奇怪的話,還貼心給她遞上梯子:“那怎么會痛呢?” 江秋洵嗅著她身上淡雅的熏香,道:“都怪小鹿!” 江秋洵頓了頓,又道:“就是它在人家心里撞來撞去?!?/br> 林嬋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江秋洵唉聲嘆氣道:“你都不笑?!?/br> 過分!這個女人變成熟之后,土味情話都免疫了。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逗一逗就臉紅的純情女人了嚶嚶嚶。 江秋洵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借力爬起來,靠在她的懷里,枕在她肩上,輕聲在她耳邊道:“林小嬋,你是不是認出我了?” 林嬋沒說話,只是偏頭朝向她。 呼吸相聞。 當年她也曾這么近的看林嬋,看見她的眼睛明亮又堅韌,給了溺水沉淪的她求生的希望,給了她直面殺念惡意的勇氣。 如今的林嬋,眼蒙白綢,露出半截挺翹的鼻梁,薄唇色澤淺淡,顯得尤其脆弱纖細。曾經讓她迷戀的弘毅、堅韌,都隨著那雙黑色的眸子,被白綢一起遮蓋,只留下淡雅與寧靜。 這樣的阿嬋,卻依舊拿捏著她的心神,占有她所有的思緒。 江秋洵伸手撫摸她的臉,掌心下滑,指尖覆上她的薄唇,柔軟,微涼。 就像被蠱惑了一樣,如同在沙漠里饑渴的旅人,緩緩靠近那唯一的甘甜。 阿嬋沒有避讓。 是不知道她在靠近嗎? ——不,當然知道的。她們氣息幾近交纏,阿嬋怎么會不知道? 明明知道,卻裝作不知道,像是耐心等待的釣魚者,一動不動,任由魚兒游過來。 江秋洵就像那條自投羅網的美人魚。 就在即將相觸的那一瞬間,外面李秦高聲喊道:“主上,繁州城有飛鴿傳書?!?/br> 林嬋笑了一下,道:“何事?” 李秦靠近馬車,道:“有人廢了桑邑武功,挑去手筋腳筋,挖去舌眼,臉上刻下名姓,綁在一根樹上,順流而下,在繁州城碼頭被漁船撈上去?!?/br> 林嬋道:“我知道了?!?/br> 李秦道:“昭節請主上和江姑娘下車用早膳?!?/br> 林嬋道:“好?!?/br> 李秦退走了,可方才一問一答之間,旖旎已然散盡。 江秋洵仍目不轉睛地盯著林嬋的臉,道:“你是不是笑了?” 林嬋又笑了,道:“走吧,用膳?!?/br> 江秋洵在心底大罵李秦來得不巧壞她好事,拉住林嬋的衣袖:“林小嬋,你是不是故意戲耍我,故意不認我?” 林嬋反手牽她,帶著她下車,柔聲道:“用膳之后再說行不行?” 江秋洵轉念一想,這么多年了,敘舊也不急在一時,勾、親近也不在一時,用了早膳再慢慢逼問不遲,到時候一定要軟磨硬泡讓阿嬋這個假正經承認也想她。只是她沒想到,之后發生的事情,會嚇得她完全忘記了這時候的打算。 只因為在營地里,她見到了一個深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的人。 早晨原本是沒有正經粥飯的,一般都是熱水和著干糧。然而昨夜遇襲,后又雨夜尋人,大家都累了,還一大早爬起來趕路,身體和精神都消耗不少,于是李秦便決定一大早埋鍋做飯好好吃一頓再出發。 作為昨晚唯一被抓住的俘虜,因規矩安分,坦白從寬,也被施舍了一頓早飯。 當江秋洵挨著林嬋,黏黏糊糊要吃人家碗里的咸菜時,余光忽然看見不遠處,李秦一邊自己啃rou干,一邊給身邊一個灰頭土臉的男子遞了一塊餅。 而這個男子怎么看怎么眼熟…… “咳咳咳——” 江秋洵不能動用能力,強行以莫大的意志力忍耐,才沒把粥噴出去,憋得粥中的幾粒米黏在氣管上,咳嗽了起來。 林嬋看不見她亂瞄的眼神,還以為江秋洵是又在玩鬧走神才會嗆著,遞上手絹,道:“吃飯專心些?!?/br> 江秋洵不答,只是咳嗽。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第28章 劍皇樓不是早就散了嗎? 不是出錢給春風堂修了一家酒樓嗎? 這些敗家玩意兒是把三層樓的鋪子都給敗完了嗎? 江秋洵怕被人發現, 只是余光瞟了一眼,之后就很謹慎的再也沒朝那邊看了。 而同樣殺手出身的晏寒飛同樣觀察力驚人,在江秋洵看向他那一記余光之后, 就感覺到了被猛獸盯上一樣危機感,順著感覺看了一眼—— 媽呀! 嚇得他差點自掛東南枝! 那個林老板身邊的女人,怎么看都像是慕挽月那個妖女??! 今晚那個神出鬼沒的高手,竟然就是慕挽月?! 她不是死了嗎? 慕挽月是南方赫赫有名的女宗師,同時也很神秘。但她并不是最神秘的, 比起北方的豪爽大氣, 南方人比較婉約內斂,再往西和南的那些深山老林里,就更加神秘莫測。 而慕挽月所在的南隱派正是南疆的隱世門派之一, 她出行時, 遵循南疆姑娘的習俗, 頭發上、額頭上各種配飾,或妝容妖艷動人、或戴著半副面具,和她有來往的人,都驚艷于她的美貌,但鮮有人能說清楚她除去配飾遮擋之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