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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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忙上前,將倒滿水的杯子遞給她,嘴里還念叨,“不要喝太多,等下又得小解了?!?/br> 徐果委屈的瞧她一眼,嘆了口氣,“我知,”而后閉了閉眼,便將自己思維中不該寫的全部剔除,認認真真,本本分分的寫了一篇好文。 她知道,她手下的,定是好文,無論是文筆,抑或是論點,都將是現下朝堂眾臣,皇上愛看的好文。擔君之憂,又不損害眾臣之利,將國事與私事如何分開又融合,她雖長時間讓人覺得自己只是個書呆子,但她的先生是呂野選的,她的見識是呂野給的,她也知,自己腦子里的學識,會比一般的學子,豐盛許多許多。 兩日終了,考官準時到,其中一個考官拿起徐果的卷子,粗略的瞧了一眼,眉頭微皺,又看了徐果一眼,便收了卷子,與另一個考官說,“走,去下一間?!?/br> 另一個考官點頭,將另一個卷子放置到徐果她們面前,“這是第二卷 ,”對著徐果微笑,而后便跟著前考官出去了。 當他走出去,那考官正在外頭等著他,便問:“怎么?” “這間,往后也要重視……” “你就看了一眼,便看出個什么?” “真正的好文,一眼便夠了?!?/br> “看來這一屆的學子,真正是臥虎藏龍啊?!?/br> “嗯……” 兩人的聲音遠去。 春意站在里頭,整個表情很無語,看著在那冥想的徐果,“這兩位考官,會否覺得我兩都聽不到?!?/br> 徐果的手拄著自己的下巴,無奈的說:“他們便是想讓我們聽到?!?/br> “……” 徐果轉頭,“春意,你說,這世道,在這一步,便要開始未雨綢繆了么?便不能真正做自己了么?”其實她的聲音很輕,但依然是將春意嚇得不輕,“公子,現下真不是府上了,您能不能不要嚇春意了?!贝阂獾穆曇舳际嵌兜?,徐果聽出來了,嘆口氣,“我知曉,以后不會了?!?/br> 而后的五日過的很快,徐果每次拿到試卷后的第一日便會將文章寫好,剩下的所有時間便是對著那幾堵墻發呆,每次進來收卷的考官都是與前一批不同的人,幾人后來都有說起,那屋內的考生,似乎永遠一副癡傻模樣,原本第一波進去的那兩個考官便會說:“你們瞧著,這癡傻人,定是三甲之一?!?/br> 一考官質疑,“三甲?如今這般學子,才學上乘的不乏有好幾人?!?/br> 另一個附和:“對,就說那劉銘,我前幾次看了一眼那卷子,也是佼佼?!?/br> 原先那考官笑笑,“那我們便看,今年這三甲,會是何許人?!?/br> 第9章 身后 走出考場,徐果站在那門的一角落,抬頭看著天際,當時正值夕陽西下,暈紅色的云大大咧咧的掛在那天上,將所有百姓的臉照得通透。初秋的天,涼爽干燥,一陣風吹過,地上的落葉洋洋灑灑的跳著曼妙的舞,逃進那小販的竹婁里,暗自休憩。徐果蹲下身,撿起一片落葉,那莖葉分明的脈絡在她手里,風路過,那葉子便輕輕的逛蕩兩下,徐果松開手,葉子便跑了,這次路過的是街邊的一個孩童,那孩童將落葉撿起,蹦蹦跳跳的跑向她身后的女子,“阿娘,葉子,葉子……” “公子?!倍厒鱽泶阂獾穆曇?。 徐果轉身,便見她的小丫鬟肩上挑的,地上拖的,手上提的,大把大把的物件,“我幫你拿?” “公子!”春意退后一步,“在外頭您就是尊貴,這事您做不得,往后您高中,被人說起,也見不得光?!?/br> “我偏不信,”說著徐果便伸手去提,只是那手剛伸出,便被一折扇打了手。 “誰?”徐果轉頭,便見原先幾日見過的小公子正搖著他那折扇,瞧著自己。 “你若是幫了,對你,搞不得是美名,說你體恤下士,可對你這小隨從來說,可不見得是好事?!毙」虞p聲說。 “……”徐果知她的理,無法反駁,但見春意這忙碌的樣子,又有些控不住自己,便往前走兩步,離這兩人遠一些。 “公子,府上的隨從馬上來了,公子不必擔心?!?/br> “誒,你們哪個府的?”那小公子走到徐果身側。 “與你何干?” “這剛才里頭日日寫著知書達禮,不驕不躁,出了這門,便又變回莽夫?” “你知我是莽夫便離我遠一些,省得臟了你這貴氣的長袍?!?/br> 小公子有些委屈,回頭問春意,“你這小公子,平日便是這脾性?” “……” “唉,小娘子,也是委屈了你,跟了這么個火藥桶子?!?/br> “你!”徐果氣急,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要離眼前這人遠些,“春意,我們走?!?/br> 此時,春意瞧見遠處眼熟的隨從,忙道:“公子,我們的人來了,奴……才叫他們來搬行李?!?/br> “在下告辭?!毙旃嬗邢采?,與那小公子打躬作揖。 “有緣再見?!蹦切」右膊煌炝?,對著也一拜,兩人都謙謙公子的模樣。 徐果便走下階梯,與回來的春意一起,“公子,奴才與他們說下物件,您等一下?!?/br> “恩?!毙旃驹谀请A梯下,回頭望,那小公子正站在原地,與她笑笑,而后,一架極盡奢華的轎子從徐果這邊經過,那小公子入轎前,又與徐果點了點頭,便入了那轎。 待人離去,徐果走在那街頭,都覺得先前的事像是一個自己腦海中出來的幻想,那小公子為何總與自己主動攀談,他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