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看著站在面前的江知言，閉上了嘴巴。

    “我還是去把藥退了吧?！?/br>
    “我錯了，快讓我吃了吧?！?/br>
    江知言冷笑了一聲。

    在距離跨年的兩小時里，楊曉上了五次廁所，最后站在廣場的上的時候，她還捂著肚子：“過會兒跨完年我就往最近的廁所沖，你們不用管我?！?/br>
    “也沒有準備管你?！苯誀恐合氖?，“你可以去商場門口站著?！?/br>
    “想得美，我拉身上也不讓你們兩個單獨跨年?！睏顣缘靡獾卣f道，嗓門很大。

    旁邊的路人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并且下意識地吸了一下鼻子，看得出來，他們很想跑，但人太多了，根本跑不掉。

    梁溪和江知言也想跑，但也無處可去，只能裝作不認識楊曉的樣子，看向別處。

    楊曉感受到四面八方的視線，終于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么，試圖解釋自己剛才的行為：“不是，我就開個玩笑，沒有真的……”草，說不下去了。

    周圍笑聲一片，楊曉捂住了臉。

    一世英名毀于一旦，之后一直到倒數的那段時間，楊曉都沒抬起頭，還好這邊大部分都是陌生人，梁溪肯定不會說，江知言雖然不是好東西，但看上去也不是這么無聊的人。

    江知言看著身邊的梁溪，把手扣進了梁溪的手，稍稍用力地捏了一下她的手。

    “嗯？”梁溪偏頭，“怎么了？”

    “感覺像是在做夢?！苯詨旱土寺曇?，“確認一下你是不是真的?！?/br>
    梁溪看著江知言，雖然沒太聽明白，但也禮尚往來地捏了一下江知言的手：“不是做夢，我是真的?！?/br>
    隨著新年臨近，廣場上響起了鐘聲，人群隨著鐘聲開始倒數，楊曉滿血復活。

    “真好，你還在我身邊?！苯蚤]上眼睛，在倒計時結束時，親吻了一下梁溪的額頭。

    到處都是迎接新年的尖叫聲，氣球在廣場上空隨風飛去。

    梁溪瞪大了眼睛，看著江知言，在江知言離開時，不好意思地撲進了她的懷里，抱住了她的腰，湊在她的耳邊，也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害羞，聲音有些抖：“我在呢，一直都在?！?/br>
    “啊啊啊啊，激動！我們不如去……”楊曉轉過頭，閉上了嘴巴，面無表情地抱著手臂，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腳尖在地上摩擦著，看了眼時間，“兩分鐘了，旁邊小情侶都停止了！你們兩個夠了沒有?！?/br>
    周圍再次響起一片沒有惡意的笑聲。

    梁溪有些不好意思地松開了江知言，江知言不滿地朝著楊曉看了一眼。

    “好了，各回各家吧?！?/br>
    “??？”楊曉皺眉，“今天家里就我一個人，你們就這么忍心拋下我？”

    “忍心，我們不都是一個人？”江知言反問道。

    楊曉可憐巴巴地看著梁溪。

    梁溪看著手機里江知言發來的消息，將手機塞進了口袋，昧著良心說道：“抱歉，我晚上還準備看一下前幾天月考的錯題，你要來嗎？我可以幫你一起看看?！?/br>
    楊曉：？？？

    “不必了?！睏顣詳[手，“你也太拼了，今天新年第一天??！算了，我還是回去躺著吧，肚子又開始了?！?/br>
    如果楊曉細看的話，會發現梁溪的臉又紅了。

    地鐵雖然延長了運營時間，但也等了好幾車才擠上去，楊曉和江知言她們是反方向，先上了車。

    “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梁溪還是覺得有些良心不安。

    “沒什么不好，她剛剛在排隊的時候就已經約好了游戲搭子，恨不得直接飛回去?！苯哉f道。

    梁溪想起楊曉離開時喜上眉梢的表情，愧疚少了些，她吐出了一口氣，又悄悄低頭看了眼江知言發的消息。

    【江知言：穿裙子嗎？】

    梁溪用手背裝作不經意地蹭過自己的臉，抿了下嘴唇，溫度高的讓她以為自己發燒了。

    兩個人去了江知言的家，雖然已經很晚了，小區里很安靜，大概是因為元旦，還有很多戶人家亮著燈。

    江知言牽著梁溪的手，有規律的晃動著，只有這樣，她才能感覺到。

    “其實我還以為你不會來?！苯钥粗合?。

    “為什么？”

    “因為你買了衣服之后一直沒說要過來，還以為你不感興趣?！苯暂p輕地捏了一下梁溪的手指，低下頭，“我臉皮這么薄……”

    “什么？”梁溪愣了兩秒，“臉皮??？”

    江知言：？

    “哦，抱歉，我就是沒聽清，沒有其他意思?！绷合粗?，略帶抱歉地說道，對視后自己憋不住笑了，“抱歉，我，嗯，要不要重來一遍？”

    “你和楊曉學壞了，不來了?！苯阅罅艘幌铝合哪?，“走吧，到了，快進去吧，外面太冷了?！?/br>
    梁溪努力控制自己的笑容，但想到江知言剛才錯愕的眼神，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系統在江知言的腦子里爆笑了足足一分鐘。

    “哈哈哈，梁溪干得漂亮！終于，她終于不慣著你了，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想看到你吃癟可真不容易??！”系統發出了一聲長長地感慨，如果自己有身體，現在可能會忍不住打出一套組合拳來表達自己此刻激動的心情。

    “為什么你會覺得我在吃虧？”江知言反問道，“這明明是親近的表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