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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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涼水的不斷刺激下,霍祈年終于清醒了些。鼻息間盡是香味,倒是嘴里還有點苦,她側目看向旁邊,一瓶洗面奶正安靜地躺在臺面上,蓋子還是開著的。 “嗯?原來我剛才擠得是洗面奶——” “奶”字一出,她的大腦仿佛不受控制,自動就把相關的夢境又調了出來。 也不知臉埋在了哪,她只覺得所蹭之處皆是柔軟嫩滑,鼻尖輕輕一頂,觸感彈性十足…… “啊啊啊啊——!”霍祈年崩潰地一頭撞墻,“還有完沒完了!” 為什么……為什么她會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來?! 她感覺自己在夢里好像變了個人,起初還是有些理智的,到后來,身體就越發不受控制…… 有那么一瞬間,霍祈年覺得自己像分裂了一樣,這并非她的本意,可卻好像就是她的“本意”。 她就是很渴望,很想很想,靠近那個人。 霍祈年閉了閉眼,突然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饑渴了。 夢到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把她“就地正法”,吃干抹凈。而更抓馬的是,在你正激情奮戰的時候,身旁的涼亭上還掛著許多字符,像彈幕一樣明晃晃的杵在那,“6666”…… - 大早上的第一堂課,霍祈年就遲到了。 天知道她在衛生間收拾了多久的心情才重新出發! 好在這堂課是驅魔,若是歷史,丁老頭一定會逮著她一頓數落。 教驅魔的這位老師名叫袁不方,年過半百,是個老帥哥,平日里總扎著一個丸子頭。要不是顏值高,真有點像路邊騙錢的雜牌道士。 袁不方為人和他的名字一樣有趣,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便是“不慌,問題不大?!?/br> 在他眼里福報也好,苦難也罷,都是個人選擇的結果。自己造就的命運自己承受,沒什么大不了的。 專業課遲到了一刻鐘,他也只是輕飄飄地看了一眼霍祈年,繼續講課。至于班里的其他學生,總共就十幾個人,各干各的,沒人鳥她。 “我們現在所用的驅魔法器并非出自公孫家?!痹环嚼仙裨谠诘刂v著ppt,“灰木牌、降魔杵,這兩樣都五百年前,由一位蘇姓前輩發明的……” 霍祈年就像個按照程序設定好的機器一樣,木然地走到最后一排,拉開椅子坐下,放好挎包,一樣一樣的拿出課本、筆記。 袁不方在講什么她已經聽不進去了,滿腦子都是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面,一閉眼就在她眼前來回切換,揮之不去。 講真,夢這種東西醒來通常會忘掉大半,就算能記著一些,畫面也會淡去不少。比方說夢中人的臉,那必定是模糊不清,如八百度的近視摘了眼鏡,一片朦朧。 而她這個卻不然,那畫質堪比4k高清,播放起來順滑流暢! 深呼吸了一口氣,霍祈年一手扶著額頭,心情頗為復雜。 夢中人顯然就是那位一直纏著她的女鬼。若是別人她還真不好說,但這位,呵呵……絕對錯不了。 女鬼好像是恢復神志了,剛開始的時候還同她說了些話,具體是什么霍祈年一句也想不起來。 ……真尼瑪了,該記的不記,不該記的歷歷在目! 不過話說回來,當初明明在凜北調查局作了送神的法事,怎么不管用?她當初可是跪在小黑屋里,又磕頭又燒香。 所以女鬼如此執著的跟著她是想干什么? 千里迢迢的追來,難道就為了采陰補陽??? ……這好像還是自己先動的手,咳。 霍祈年甩甩頭,像是要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從腦子里甩出去。 ……算了,還是等下課問問袁老師吧,那個鬼留痕也不知怎么消呢。 上午的時間一晃而過,一下課,眾學子爭相涌出教室,搶著去食堂占座。 袁不方也不例外,他這個人,上課從不拖堂,下課溜的比學生還快。也就是今天,電腦一卡,他的撤退計劃便被延誤了,霍祈年因此逮了個空子。 “袁老師,我有個問題想請教!” 一聽學生有事來找,袁不方一個激靈,裝作沒聽見,拔了u盤就開溜,那架勢就差把“拒絕加班”貼在后背上了。 霍祈年眼疾手快,先一步伸手擋在了門口。 袁不方這才停下,抬頭看了眼來人,頗為無奈道:“霍祈年啊,不是很嚴重的問題咱們可以明天課上再討論。天大地大,還是吃飯最大嘛?!?/br> “袁老師?!被羝砟曜ブ?,問:“召了鬼沒送走算嚴重不?” “那得看是什么鬼了?!痹环降溃骸澳械呐??老的少的?年頭多久?三五年的小鬼一般都問題不大?!?/br> 當然若是幾十年的也不要緊,他心里已經安排好了,待會直接留個電話,交給四年級的班長去處理就完了,這都不是什么難事。 “女的?!被羝砟昊叵肓艘幌履枪淼姆?,“應該得有幾百年了吧?!?/br> “幾百……?????”袁不方以為自己聽錯了,結果一看她的手腕,清清楚楚的一道鬼留痕。 這種印記絕非普通鬼魂可以辦到,其生前定然擁有極高的修為,并非一般的送神法事就能送走的。 袁不方也只是很久以前在新聞上見過一次,受害者也不知跟鬼有什么血海深仇,被中下了這枚印記。那鬼連跨三省,千里追蹤,最終吸干了他的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