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雪中輕歌
書迷正在閱讀:末世:開局啟動太陽能飛船、渣A搶走男主的人魚未婚妻后、為白月光女帝捐軀后、穿成炮灰后跟女主he了[穿書]、重生狂妃:絕寵廢材煉丹師、是誰拿了女主劇本[快穿]、我和首席有個約[穿書]、哎呀!老婆是棵草、女主又被反派哄跑了[快穿]、渣A的拯救女主計劃
當時她帶著傷,又餓又累,不管不顧地闖進殛的龍窟,見有人躺著便脅迫其給她弄東西吃。然而殛在睡覺,壓根兒不把她當回事。那桀氣極,用炎術直接燒了他的洞窟…… 令她不敢置信的是,殛在一片熊熊火光中悠然醒轉過來,靠在榻上若無其事地對她笑了笑。 “這火真漂亮。不過,山上禽鳥眾多,要是去洞外燒的話指不定現在你就不用挨餓了?!?/br> 至于接下來又發生了什么,那些老神仙也不能了解得再過詳細,畢竟人家也是有正經工作的,哪有閑工夫天天搞這檔子事? 總之,兩人后來是相愛了。情到濃時,那桀貫徹落實了她的女漢子精神率先提出要與殛攜手終生、白頭到老—— 然而被拒絕了…… 這便是這個故事最讓人無法理解的地方,這尾怎么說也結得太出人意料了,簡直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想起來了?” 我的回憶剛好結束,瞿墨的聲音就很適時地響起。 “嗯,來龍去脈大致能弄明白,”我頓了頓,總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那桀那么一個要面子的人就算是被殛傷了情也絕不會把這事告訴別人,她是怎么會托天帝,天帝再托你,你再逼我去向殛說媒呢?” “嗯?” “呃、錯了錯了!不是‘逼’是‘托’……”我默默揩了把汗。 瞿墨這才將視線轉向別處?!澳阆氲貌诲e,這事并非那桀的意思,而是……” 原來,那桀自從長白山回來之后原本好戰的她竟好幾次戰局都意興闌珊地避過不去,她爹看著女兒既已好端端地回來了不去興許是累了吧,也就沒放在心上。然而有一次他起早出門散步,正巧碰見那桀在和顏悅色地給花澆水,見了他還特溫情地道了聲“爹,早啊”,嚇得他登時魂飛魄散…… 老人家事后連忙派人去查那桀待在長白山的那段日子究竟遭遇了什么,以至于性情大變做出那么詭異的舉動……后來得知情況,唏噓不已。 為了能讓女兒盡早恢復正常,他背著她趕到天宮向天帝提出了讓兩人結合的要求。顧及炎凰一族的威望與實力,再加上天帝也有自己的算盤,他自然沒有坐視不理。 “呼,明白了,去就去吧。那個,不是說還有人與我同去,是誰?” 瞿墨看了看我,徐徐道: “五殿下,無弦?!?/br> “……” vvv “徒弟,你淹死在自己的臉盆里了?” 瞿墨的聲音不疾不徐地自前廳傳來。 我坐在梳妝鏡前不由又嘆了口氣,接著下定決心將那把緊緊攥著的木梳“啪”一聲拍在臺上,容光煥發地站起身來…… 來到大廳,但見瞿墨正倚在窗邊閑閑地看書。感知我的到來,他抬了抬眼,一面看書一面道: “嗯,準備妥當就上路吧,與你同去的人就在外面?!?/br> 常言道“師徒之情,堪比老小”,而似瞿墨這般連徒弟頭一回出遠門赴險竟也毫不會意,不免令人心寒…… “師傅,那我走了?!蔽夜Ь吹叵蛩型甓Y剛準備挪步,他突然握著書卷朝邊上指了指,看著我淡淡道: “那邊的披風拿上。就你這身子骨,過霜華境未免牽強?!?/br> 目光順著他的手落到角落里一個成色已有些發黑的箱子上——那兒正搭著一條貂裘披風。面子雖有些老舊,但顏色還是水滑銀亮,像是剛從舊物堆中揀出打理過一番的。 心中微微一動,我徑直走過去撈起披風抱在懷里,朝瞿墨笑道:“謝師傅。這陣子沒人給您跑腿兒,您自求多福?!?/br> 與無弦兩個一人一云一前一后地飛著,不長不短的距離卻滿是疏離。 此番無弦與我同行道理我自是明白的。 但凡涉及到諸如此類重要的外交事宜,天帝理應派出自己的子嗣作代表以示無上尊敬,但目前天帝膝下只有無弦與驚鴻一兒一女,而這偏偏還是道不具備什么選擇性的單選題,結果因此昭然若揭。 只是,傳說中的五殿下是萬能的,如此干嘛還要捎上我這么一個拖油瓶?莫不是瞿墨找了什么關系讓我跟著免費來一次實戰演練? 要說與這五殿下同行吧,我心里也并非那么不愿意。這家伙在見我第一面時就作出那么過激的反應,即便之后馬上回歸了正常,但我實在沒有那么粗的神經能對他彼時的表現做到視而不見。 奇怪的地方太多,我怎能不去弄個明白?況且無弦自那件事后自尊心像是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對我百般看不順眼,處處表現出毫不掩飾的嫌棄……不過話說回來,我究竟哪里招他了? 而最可疑的一條是,竟然派我們兩個這么沒默契、沒感情、沒共鳴的人來執行這么重要的任務,到時候能不能和平共處都是個問題,決策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懂。 不多時進入霜華境。 那一片玉砌冰雕的松柏鈴草、湖泊山川,即使沒有任何陽光也微微泛著玲瓏的色澤,白凈安寧得讓人覺得一切色彩在此出現都是突兀且躁動的。在這里,鼻翼間沒有一絲氣味,耳畔也聞不到風聲,雖是靜得如臻化境卻如同行走在毫無生氣的死地…… 我不由攏了攏身上的披風。 無弦一言不出走在我前面,步伐不快不慢很是鎮定,而此時此刻環繞四周的森寂卻實實讓我心底發慌。 我因從小就愛像男孩子那般在外闖蕩,要說害怕的東西那還真沒什么,大到掄起掃帚打流氓,小到抄起鞋拔子拍蟑螂都不成問題。只是我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害怕寂靜空間。 所以,眼下我已是恐慌到無法冷靜思考的地步,只希望能聽到一點動靜,就算是樹葉的摩擦聲也好。 自己咳嗽?……這不是個長遠之計。 “那個,我說殿下……”雖然可能會不太愉快,但至少比默默嚇死強。 然而,這人顯然沒有與我交談的意愿?!拔蚁肽銕煾祽撆c你說明了此番要做什么?!?/br> 我硬著頭皮續道:“不、我并非想要談這個——” “既非正事,本君更無需理你?!?/br> “……”好吧,他贏了。 但我不會就此放棄。母親從小教育我們:一個主意行不通時就要及時想出更多主意,總有一個不是餿的。 “殿、殿下,不瞞你說,我很不習慣這種環境,太安靜了。既然你不愿與我交談,能容我自己唱首曲子嗎?放心,還不算太難聽?!?/br> “……” 他不說話。我想,這應該算是默認了。 我稍微清了清嗓子,不必費心挑選一首詞就自然而然地浮現在腦海中: 清風花亂紅皺,燕啼林驚綠涌。墨冷指生寒,再顧小桃應瘦。休念,休念,那端晴光正艷…… 余音還未消散,行在前面的無弦卻驀地止住了腳步。 我正疑惑著,他突然轉過身來,五步之遙外的一雙眼睛似落雪的幽潭。 “為什么唱這首?” 未料他會這樣問,我怔忡了一會兒,繼而不明所以道:“并、并沒有特別的原因,只是想到的第一首就是這個……” “你可知作這首詞的人是誰?” “當然——”我下意識想要回答,卻陡然發現自己并不知道答案……好像這不是什么有名有姓之人作的,只是才能也毫不遜色就是了。 問題在于,我又是從哪兒知道這首詞的呢? 見我不語他眉頭皺得更深,干脆轉過身去不再看我。 雖然我早有預感會惹他不開心,但我這次究竟又做錯了什么? “別唱了?!泵钚缘目谖?,散發著寒意。 我不由心底發虛:“好、好吧,以后——” “我是說,以后都別唱了?!?/br> “……為什么?” 他只自顧自地向前走,半晌方道: “作這首詞的人不會樂意?!?/br> “……” 我懂了,看來下次吃雞蛋前要先去認識認識下蛋的母雞是哪位——這人真是奇怪,他在執著些什么? “前面就是上山的路,”走到一處陡峭的石階下他背對著我道,“若有危險,自保即可?!?/br> vvv 昆侖山與長白山相去甚遠,即便是神仙靠飛的從此到彼也要耗去數日;而若是取道霜華境,走到盡頭穿過一層由術法撐起的屏障直接就能通到長白山的棧道上,實在是便利又快捷,只是—— 為何連這種高難度的空間轉移都能做到他爺爺的卻不把這一走一個坑的棧道給修一修?! 我雙手牢牢扒住一邊潮濕滑膩的巖壁,滿頭虛汗像個壁虎一樣行進得萬分艱難,而無弦那個不友愛不和諧的家伙于我的困境置若罔聞,一臉淡定地踏著他輕盈的步履“蹭蹭”直往上登…… 好容易給我摸爬滾打上了山頂,想著無弦定是已先我一步找那條龍去了。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我一上來便一眼瞧見他正衣袂飄飄地立在一座約摸兩人高的洞窟前。 我趕忙氣喘吁吁地跑到他身邊,扶膝?!袄邸鬯牢摇?/br> 好家伙!我話還沒說完,眼前一雙銀線壓邊的純色登云靴便不管不顧地徑自消失在了洞內深濃的黑暗里。 “至、至少等我一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