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昆侖仙蹤
書迷正在閱讀:末世:開局啟動太陽能飛船、渣A搶走男主的人魚未婚妻后、為白月光女帝捐軀后、穿成炮灰后跟女主he了[穿書]、重生狂妃:絕寵廢材煉丹師、是誰拿了女主劇本[快穿]、我和首席有個約[穿書]、哎呀!老婆是棵草、女主又被反派哄跑了[快穿]、渣A的拯救女主計劃
我確實聽了玄漓的話將那暖烘烘的護心鏡掛上脖子捂在心口,然而…… “熱死了!” 這昆侖山壓根兒不像他說的那樣寒氣逼人,相反,氣候十分適宜,如今這一捂我登時覺得自己好比是在大暑伏天抱棉被! 不過一想到玄漓臨走前的嚴詞囑咐,我還是堅持忍耐著沒把這暖爐一樣的鏡子扯下來丟在路邊,只每隔一段時間便把它挪下位置,以至于不讓自己熱得暈頭轉向一不小心登山登到山底下去。 “啾——” 伴隨著一聲清嘯,不知從何處飛來一只周身泛著幽藍光暈的鳥。它無端在我面前一圈圈轉悠,實實擋住了我的去路。 “這鳥倒怪,發著光,還有兩只尾巴……” 我興致盎然地摸著下巴打量身前這只鳥,見它本來還好好的,在我的注視之下卻突然像燒著了一般陡然發出一圈刺目的光亮!我當即抬手遮住雙眼,下意識地摟了摟胸口的鏡子…… 雖說仙氣飄渺的昆侖山是一處大家公認的圣境,可它畢竟不屬于天界的范疇,既然沒被一家圈占那么其他一些族類也就免不了要光臨此地。而再一看這兒環保工作做得好,沒有市鎮嘈雜,就連買地的錢都省了,理所應當,一個個都欣然在這兒蓋了房子落地生根。如此一來,這昆侖山就成了各強大族群美好的定居地,但于我這種并不強大卻也有意在此定居的人來說,便實在有些殘忍了…… 感覺到光亮漸漸黯淡下來,我忐忑地睜開眼睛。隨著那淡潤光暈中的人影一點點清晰,我再仔細一瞧—— 這人可不就是映寒么? “映寒?你、你怎么到這兒來了?”我深感她此時應該還擁著被子躺在病榻上,而她竟化成個鳥直跟我到這兒了,害我虛驚一場。 她上前幾步,圍繞著她星星點點的光斑也隨之隱去。 “唐突仙子了,但我并沒有惡意。跟你來這兒只是為了找一個人,”她頓了頓,“其實,我本不是天宮之人,而是長白山上一只寒泉靈鳥?!?/br> 我眨了眨眼示意她繼續。 “你一定怨我一直瞞著你……” ???沒有啊,我沉默只是因為大致知道以“想來我本是什么什么”這類引子起頭的話一般要持續很久,至少也要講到“如今我不得已如何如何”才算完。因此從她開口那會兒我便準備好全程傾聽了——然而,她好像并沒有長篇大論的打算。 “也罷,無論你怎么想我,此番我是要告訴你,”言及此她面上是少有的莊重,眼睛里閃爍著某種特別的情緒?!耙恢蔽揖拖胗幸惶炷艿竭@兒來,為此我作為一名婢女混進天宮打探了許久的消息。多虧你,讓我盼來了玄漓的蹤跡。這會兒因了他的引路,我終是能站在這昆侖山上,然后……見到他?!?/br> “他?”片刻的思索,我模糊地回想起一些不久前剛剛發生的段子—— “我,會爭取到那一天?!?/br> 莫非,映寒一直委身做一名小宮娥在天宮當差就只是為了等一個機會去見她心尖尖兒上的人?而這個人,我想十有八/九就是此番我要去找的“師傅”沒差了…… 搞了半天,原來映寒竟是一只如此癡情的鳥,這么一來之前她種種令人費解的行為也有了一定的道理。就像幾日前她莫名其妙地與那只屬火的大胖熊起沖突,只是因焚印正是她這類寒性靈鳥最最忌諱的死敵之一吧。 想來映寒等這個機會等得怕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因我本就從玄漓那兒聽說,一般人就算是有那么一些修為的,若是沒人領著也很難穿越通往這里的一道屏障。而映寒身為一只小靈鳥,還是遠在長白山的小靈鳥,修為不足是正常,找不到路子來這昆侖山是正常,要說一輩子無緣見到那人,也只能說很正常很正?!侍觳回撚行娜?,她竟然逮到了我帶來的這個機會,如今同我一起上山再見到那人,也算是了了一樁夙愿。 “你自有人陪,我就不摻和了……” 看來玄漓是早知道映寒化成鳥跟著我的事,他倒也不拆穿。而先前聽映寒說起玄漓,莫不是玄漓也知道一些她和他寶貝侄子之間的事兒所以放她上山等著好戲開演?……這人品,不提也罷。 “真是難為你了。不必多說,一起上山吧?!蔽野l乎于情地拍拍映寒的肩膀,用眼神表示對她倒追如意郎君的欣賞與鼓勵。 “嗯……”之前見映寒情啊愛啊脫口得那般平常,還以為她不會露出這樣嬌羞的小模樣呢。 一時間,心下不禁冒出一些些興致來。 “你看,路還很長,我覺得我們還是來說點什么吧?就說……你是怎么和那人好上的?” “……” vvv 登山著實是一件累人的活兒,不消半日我便有在半山腰扎個包的想法了,不過因為映寒的積極,我不得不被她連拉帶拽地拖上了山。 此時,天邊已浸出一抹沉靜的暮色,隨著我們一點點向山頂靠近,糅合在這沉靜暮色中的一縷簫聲便越發清晰。 像是浸潤了天際云端柔金的顏彩,融化了拂面而來恬淡綿軟的微風,幽遠卻不失親近,超脫而不會違和,雖是一曲哀調,卻也是一曲云淡風輕、韻致淋漓的哀調。 我疑心這美好的音律莫非是來自那位昆侖神君?——不奇怪他有能耐讓映寒這樣的姑娘都對他傾心了。 環繞在這迷人的曲調當中,我自然地將步履放緩一心只求享受,而映寒則是更為迫切地往山上趕了。 看著她這一刻小姑娘似的摸樣我不由莞爾。 追過一道彎我方才望見映寒駐足的身影。 晚風拂過她的衣帶和長發,她就立在一片醉人的霞光中,雙眼始終向一個地方凝望著,表情柔和而溫暖。此時的她在浮光的勾勒下不再只是一塊涼涼的冰石,而是被鍍刻成一朵驕然綻放的冰花,剎那間,凝住了花開一世的芳華。 我竟有些不好意思走進這片光景。 映寒凝視那方向良久,簫聲不止,她終是動情而又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瞿墨……” 曲調戛然而止,一瞬間陷入的安靜竟讓人覺得有些不自在。好在這會兒昆侖神君想是終于發現了這位深情望了自己半天的姑娘。 我正站在階下,等待著一場感人肺腑的重逢。 “你……”而他卻僅說這一個字,便久久沒了下文。 正所謂情到濃時方恨少,此時無聲勝有聲。至此,我方才有些了解了—— “你是誰?” ……好吧,當我沒說。 vvv 你是誰? 這位仁兄還挺風趣的。 一邊是情深意重苦等歲月盼相見的癡情小鳥,一邊是薄情寡義快意江湖忘紅塵的冷漠神君……莫非又免不了一灘狗血了? 來不及多想,我將視線投向映寒。果然見她面上是一片驚愕,完完全全的不敢置信。 “瞿墨,你、你不記得我是誰了?”聲音里滿是持不住的顫抖,一時間我竟覺得她差不多快要哭了。 見事出有變,我三步并作兩步爬上石階與映寒并肩,視野一下子鋪展開來。 只見一座四角重檐的木構黛瓦亭矗立在一片幽藍群山中,那男子青衣墨發,面容清雅,執一支竹簫側身坐于亭欄之上,衣袂與亭外閑云相映,輕緩地飄蕩。那樣一抹青,仿佛是透過輕薄云煙看到的青峰的顏彩,寧靜得就如同這片古老濃綠一般,悠長而雋永——如此,方是我心目中神仙該有的模樣了。 面對映寒的詰問,只見他面上沒什么表情,也并未作聲。 “瞿墨,我是映寒呀,長白山上那一只寒泉靈鳥!那日你救了我,還對我說……難道這些你全忘了?” 與瞿墨的淡定截然相反,映寒像是已經出離悲憤了。也難怪,畢竟她先前還一直欣喜地盼望著,如今人是見到了,不過一切又都變得不再是她所期望的那樣……這對她來說是不是有些殘忍? 我不知此時此刻該如何去寬慰她,只覺得任何的語言和動作都是多余的,就只是靜靜地站在她身邊。 男子面上還是云淡風輕,明明白白一副狀況之外的樣子,不過已幾步從亭中下來,行至我們面前。 “不好意思,”他口吻淡漠,平平中又仿佛帶著什么尖銳的東西?!跋雭砉媚锊⑽凑J錯人,但本君的記性卻到底不大好。眼下天色已晚,不便在此多言,無論如何兩位姑娘既已來了,便至我處稍作歇息吧?!?/br> 映寒傷情傷得厲害,背過身去用手捂著臉,不理他。 他見狀無語,繼而將目光投到一直杵在旁邊的我身上。 在我們眼神相交的那一刻,心尖驀地流過一絲難以言喻的酥麻感,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