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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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胳膊忽然伸過來, 把她連人帶膝蓋地攬住,抱在懷里。 裴染:“……” 裴染指出:“你這戲是不是也有點過了?” “沒過,”w摟著她,順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我是你‘哥’,我覺得這樣很合理?!?/br> 裴染窩在他懷里,從膝蓋上面的縫隙里偷偷瞄著,看見瑞瑪和那兩個手下一起走過來了。 瑞瑪往這間牢房里看了一眼,又瞥了對面僵硬地吊著的尸體一眼,仿佛對震懾的效果十分滿意。 裴染感覺到,w摟著她的胳膊收緊了,甚至護住了她的頭,像在本能地保護她一樣。 這個戲精。 他的臉對著瑞瑪他們,不知道是什么樣的表情,裴染很想看,可惜這會兒不適合抬頭。 瑞瑪打量這對“苦命”的兄妹,冷冷道:“把他們帶過來?!?/br> 裴染吁了口氣:總算過關了。 瑞瑪的手下打開鐵柵門。 w輕輕拍了拍裴染,溫柔地出聲,“他們讓我們過去?!?/br> 太恐懼顯得轉折過于生硬,裴染一秒切換了個茫然又絕望的表情,一聲不出,沉默地抬起頭。 w在仔細觀察她,在她耳邊說:“裴染,我發現你演技了得?!?/br> 裴染收下贊美:“那是?!?/br> w評論:“你的眼神看起來很空洞,真的很絕望,是怎么演出來的?” 裴染:“天份?!?/br> 心中卻想:絕望這種東西,經歷得多了,你自然就演得出來了。 她站了起來。 w穿上外套,跟著起身,沒有站穩,一個趔趄。 他給她當了整整一晚上的枕頭,一動不動,腿大概早就麻了。 裴染伸手去扶他,他已經扶住了墻。 他在腦內評論:“兩條腿像是有無數根針在扎一樣,還有種奇怪的涼的感覺,太有意思了?!?/br> 裴染:“……” 一切感覺對他都是新奇的,他還覺得挺好玩。 兩個人重新被帶回走廊盡頭的那間審訊室。 瑞瑪一坐下就開口:“資料已經遞交上去了,估計今天就能拿到結果?!?/br> 裴染和w都沒 有出聲。 瑞瑪話鋒一轉:“不過我這里有一個機會,也許可以讓你們兩個活命?!?/br> 終于來了。 瑞瑪說:“基地里剛好有一場比賽,在比賽中存活下來的人可以赦免死刑,你們兩個要不要參加?” 裴染表演怔住,眼神恢復了一點光亮:“比賽?什么比賽?” 她的反應全在瑞瑪的意料中。 瑞瑪:“計時戰斗的比賽,整場比賽時間只有二十分鐘,你身手好,應該沒問題。今天上午馬上就有一場,機會難得,你們要參加的話,就簽一份自愿參賽的聲明?!?/br> 她在虛擬屏幕上點了幾下,把屏幕轉向裴染。 屏幕上,文字密密麻麻,一條接著一條,像是份合同。 瑞瑪卻根本不給他們看的時間,動手一拉到底,直接把文件拖到最后,不耐煩地戳戳屏幕。 “點一下這里就行了,然后對著屏幕讀一遍上面的話,掃描虹膜?!?/br> 就算她拉得再快,w也已經全部看完了。 他在裴染耳邊說:“是個賣身契。說你自愿參加內城的一場比賽,比賽是生死斗,無論是受傷還是死亡,后果自負?!?/br> 裴染:“簽這東西,她能撈到什么好處?” “我看到了,在第四頁第十八條,”w說,“自愿把比賽的全部獎金全權交給代理人處理,代理人在倒數第二頁,是瑞瑪?!?/br> 原來如此。瑞瑪還是為了錢。 裴染猜測:“瑞瑪在外城到處找身手好的人,是不是因為在比賽中活的時間越長,給的錢就越多?” w:“你猜對了。參賽本身就有五萬獎金,在比賽中存活時間長,獎金會更多,結束時仍然保持存活的,會額外再獲得十萬基地幣和留在內城的機會,獎金也可以按比例兌換成外城幣。不過兌換過去之后,不能再換回來?!?/br> 他說:“由此看來,內外城之間可能是單向貨幣兌換機制?!?/br> 所以瑞瑪昨天對她口袋里那一沓外城幣絲毫都不感興趣。 他們兩個在腦內對話,表面看上去,裴染就像在對著屏幕發怔。 瑞瑪看了眼手環,有點不耐煩。 “要簽就快一點,比賽快開始了。不簽一定會死,簽了的話說不定還能活?!?/br> 一場二十分鐘的比賽而已,走投無路的人大概率真的會簽,撞撞運氣。 裴染抿了一下唇,點下確認按鈕。 屏幕上彈出小窗: 【請目視屏幕,宣讀以下聲明:】 【我自愿簽署此協議,并確認已了解其中條款,愿意接受協議中規定的所有條件。此協議一經簽署,視為正式生效,后果自負?!?/br> 太人性化了,不強迫,一定要人承認一切都是自愿的。 裴染照本宣科地讀了一遍。 屏幕上變成了掃描虹膜的界面,一線白光閃過,掃描完成。 瑞瑪一臉的滿意,又重新開了一份合同,讓w也讀過聲明,掃描了虹膜。 她站起來,“比賽快開始了,我們馬上過去?!?/br> 裴染和w又一次被帶到了停車場。 這次換車了。 不再是那輛故意做舊的古董面包車,換成了一輛嶄新的白色懸浮車。 懸浮車像是用來運貨的,后面有個全封閉的車廂,橢圓形,像個烏龜殼一樣。 兩個人被塞進車廂里,關門前的那一刻,裴染看見,機械蜘蛛趁著瑞瑪他們沒留意,從旁邊另一輛車底下爬過來,飛快地鉆進了車廂和駕駛室之間縫隙。 車廂的門“哐”地一聲,關上了。 沒有窗,也沒有任何縫隙透光,車廂里頓時一片漆黑。 裴染四處摸索,先摸到了光滑的車廂壁,又摸到了w,不知是什么部位。 她問:“你的眼睛能夜視嗎?” “當然不能,”w抓住她亂摸的手,“我又不是機械蜘蛛?!?/br> 車子晃動了一下,騰地升起來,兩個人同時踉蹌了一下,順勢靠著車廂壁坐下。 機械蜘蛛還在外面,w實時匯報進度: “我們出停車場了。正在向內城中心的方向飛?!?/br> “路上的懸浮車不少,天空藍得很虛假?!?/br> 裴染:“沒有你做得好?” w:“云層像是隨便拼湊起來貼上的,我敢說設計這里的天空投影的人并沒有真正研究過各種云的形態?!?/br> 裴染好奇:“天上還有薩曼博士的頭像嗎?” “有,頭像也是白云組成的,就在正上方,是俯瞰地面的很大的一顆頭?!?/br> 裴染:“……” 極光基地的人審美觀相當特別,很喜歡在天上放顆腦袋。 w繼續說:“我正在繪制附近街道的地圖?!?/br> 極光城內城的地圖是空白的,他在把它一點點補起來。 裴染閑著沒事可做。 她忽然想起昨晚在酒吧,w說自己是她哥哥時,語氣里那種決絕和委屈。 后來竟然一反常態,連催眠曲都不肯乖乖唱給她聽。 裴染向w側身,倚在他的肩膀上,“哥——” w:? 裴染:“累,給我靠一下?!?/br> 有人演meimei上癮了,w默了默,真的像個哥哥那樣,伸手把她攬住,讓她舒服地靠在他身上。 裴染靠著他的肩膀,順手去摸他的腿,“哥,你的腿還覺得麻么?” 黑暗中的觸覺更敏銳,裴染能清晰地感覺出他褲子的布料下,大腿肌rou的走向和輪廓。 手碰到的地方,肌rou明顯繃緊了。 裴染順手幫他捏了捏,讓他放松。 她的手沒有停留,順著他的大腿一路捏過去,前進的方向很危險,很不對勁。 w放松不了,一把按住她的手。 他固定著她的手,說:“沒關系,已經不麻了,我覺得好多了?!?/br> 裴染不跟他較勁,隨便他按著,另一只手卻放到他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