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節
書迷正在閱讀:最強敗家、白月光、如你所愿再也不愛你、如何通過相親嫁給億萬富翁、重生將門團寵,皇叔搶人了、驅魔王妃不好惹、留仙賦:君生故我在、末世:開局啟動太陽能飛船、渣A搶走男主的人魚未婚妻后、為白月光女帝捐軀后
裴染誠懇地問他:“賽爾彌是什么?” 毒牙沉默。 裴染:“你說說規則,說不定聽著比洛特好玩,我就想打了呢?!?/br> 比起洛特,毒牙更擅長賽爾彌,他磨了磨后槽牙,按捺住脾氣,把賽爾彌的規則給裴染講了一遍。 講的時候,他滿腦子都是:好像又被繞進去了。 他由專業的洗牌手,變成了專業的講解員。 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毒牙一陣陣覺得,他好像不是來跟她打牌的,更像是個被她支使得滴溜溜轉的服務生。 他是個玩牌多年的老手,賽爾彌的規則講得條理清晰又細致,對面的人仿佛也在很耐心地聽著,一直用鼓勵的眼神看著他,時不時點點頭,還會捧場一樣蹦出一兩個詞: “哦?!?/br> “這樣啊?!?/br> “原來如此?!?/br> “明白了?!?/br> 然而毒牙看得出來,她的眼神發飄。 她根本就沒在用心好好聽,其實好像一直在盯著他鼻尖上的一顆痘痘瞧。 這兩天有點上火,鼻尖靠左的地方冒了一顆大痘,還挺顯眼。 痘又怎樣?他可是毒牙,并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是毒牙,別人也不會留意這種小事。 可對面的人,為什么一直在盯著他的痘痘瞧? 毒牙被她弄得心煩意亂,忽然意識到,玩賽爾彌最重要的就是心態,不能這么輕易地被她帶著走。 毒牙收斂心神,終于把規則全部講完了,問裴染:“怎么樣?敢么?” 裴染隨便用一只耳朵聽著,已經把這種玩法聽明白了。 簡而言之,就是每人一張暗牌,四張明牌,摸牌過程中,根據自己手中已有的紙牌的牌面狀況,輪流下注,最后揭開暗牌,比較手里五張牌的大小,牌型更好的人贏。 裴染先在心中問w:“要玩嗎?” w淡淡回答:“這有什么問題?!?/br> 他的聲音里也多少透著點百無聊賴。 大概他又覺得,她沒有陪著他,他自己坐在角落里,無所事事,很沒意思。 裴染告訴他:“我剛才看見菜單上有果汁,沒有酒精,不會醉,你可以要一杯嘗嘗?!?/br> w感興趣了,“什么果汁?” 裴染回憶:“是幾種果汁混合在一起的,好像有蘋果芒果什么的,我記不清了?!?/br> 她不是人工智能,在忙著打點w,就忘了坐在對面的毒牙,說完了才忽然想起,毒牙還在等著她回話。 裴染點頭,“聽著挺有意思,那就玩這個賽爾彌?!?/br> 兩個人先各自下注兩百,裴染切了牌,每人摸了張牌,裴染遮掩著看過之后,扣在桌上。 她輕輕地吁了一口氣。 毒牙很敏銳,立刻聽見了,抬眼仔細看她的表情。 賽爾彌賭的是心態,最重要的策略就是虛張聲勢,誤導對手,毒牙心中反復估量:她這是拿到了好牌,還是故作姿態,讓他誤以為她拿到了好牌? 裴染其實正在心中對w說:“這種玩法可太好了,終于不用手里抓著一大把牌了?!?/br> w回答:“沒錯,手很閑。恭喜?!?/br> 他補充:“而且這種玩法很快?!?/br> 快最好了,裴染巴不得一分鐘結束戰斗。 兩人又各拿了一張牌,毒牙順口指導:“這回是明牌,要把牌翻過來?!?/br> 裴染拿到了一張沒有k的紅桃k,毒牙拿到了沒有a的黑桃a,他的比較大。 他牌面大,他先下注。毒牙撥了幾張錢出來,用手指推到中間,“三百?!?/br> 裴染微微有點失望。 才押三百,那一萬塊錢得玩到何年何月。 裴染跟了三百,輪到她下注了,她馬上從金姐的那摞錢里數了一千塊出來。 w在耳邊提醒她:“裴染,賽爾彌這種玩法,一共只有五張牌,抽牌運氣的因素非常大,即使能看到他的底牌,我也沒有辦法保證每局必贏,所以……” 裴染:“嗯,懂?!?/br> 她又把數出來的一千放了一大半回去,才把錢往前推了推,“四百?!?/br> 對面的毒牙盯著她這一連串復雜的cao作,腦子飛轉:她這是對自己的牌沒有信心么?還是故意裝出對自己的牌沒有信心? 她臉上的神情太過自然淡定,實在看不出來。 毒牙打點精神,跟了四百,又發了一輪明牌。 裴染只瞥了一眼自己的牌,就開始神游。 她問w:“你拿到果汁了嗎?” w:“拿到了,甜得像打劫了糖販子?!?/br> 他提醒:“裴染,你的牌大, 該你了,這次再隨便押個幾百,隨你?!?/br> 裴染依言數出五百塊錢,往前推了推,對著桌上的牌繼續放空,一會兒就聽見w說: “裴染,他押七百,你跟七百?!?/br> “裴染,輪到你了?!?/br> “再跟八百?!?/br> …… 轉眼就過了三輪,桌面上,兩個人都已經有了三張明牌。 對面毒牙的冷汗都下來了。 他很喜歡玩賽爾彌,就是因為善于觀察對手的表情,來推斷猜測對方的牌型,他更善于偽裝自己的各種反應,來愚弄誤導對手,讓他們做出錯誤的猜測和判斷。 玩賽爾彌,更像是一種心理戰。 可今天這場心理戰,在裴染這里完全打不起來。 她就像全程神游天外一樣,摸牌時隨便瞥一眼,看到牌面的那一刻,臉上無喜無悲,目光仿佛透過牌面,看到的是另外一個虛無的時空。 她的情緒有時候是有變化,問題是,毒牙總覺得,那種變化好像和她手里的牌沒什么關系。 毒牙還發現,她更是完全不觀察他的表情和反應。 她的眼神一會兒飄在他身上,一會兒又去看他的手下,或者掃一眼圍觀的看客,偶爾仔細地看他一眼,目光卻仿佛落在他鼻子上的那顆痘痘上。 毒牙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么可怕的對手。 最后一張明牌一翻出來,w就在裴染耳邊說:“裴染,所有的錢全都押上去?!?/br> 裴染:! 突然就進展很大的樣子。 現在每個人一張扣住的暗牌,四張亮出來的明牌,手里的五張牌已經齊了。 w能看到對方的底牌,他說:“他的底牌是張紅桃八,手里的明牌是一對a、一張黑桃八和一張三,所以只有一對a和一對八,你手里是一對六,再加底牌的梅花六,湊夠三個六,牌型比他的大,你已經贏定了?!?/br> 裴染二話不說,立刻把剩下的錢全部往前一推。 毒牙坐在那里,怔住了。 沒想到她會賭這么大。 按賽爾彌的規則,她把錢全部押上來,他就只有兩種選擇。 要么把自己的錢也全押上,要么就是放棄。 要是現在放棄的話,前面押上去的錢就全都沒有了。 裴染全押了,周圍圍觀的人群安靜了一瞬,畢竟有點怕毒牙,不敢高聲吆喝,但是壓低的議論聲嗡嗡地響起來。 “這就全押上了?才第一把??!” “我還從來沒見過玩賽爾彌玩得這么兇猛的!” “膽可真夠大的!一萬塊??!” “毒牙要跟嗎?” 毒牙一動不動,死死地盯著裴染的臉。 裴染也正在看著他,她臉上的表情非常好讀懂,明晃晃地寫著三個大字—— 你快點。 毒牙又掃了眼裴染那邊的牌,明牌只有一對六。 除非她面前扣著的那張也是六,有三個六,否則沒有贏他的可能。 會不會那么巧,她剛好有三個六?還是她只是在裝腔作勢地嚇唬人,想嚇得他放棄,直接拿走底池里的幾千塊? 毒牙躊躇不決。 萬一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裴染催促他:“想好了沒有?” 毒牙仿佛在下決心一樣,按住自己的底牌,過了好一會兒,他深吸了一口氣,用手掌遮擋著,掀開底牌又看了一眼。 “等等?!眞忽然在耳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