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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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染:“……” 人工智能也會不講理。 裴染讓步,“行,既然你那么想,我就帶你去自殺?!?/br> 她在腦中跟瘋了的w說著話,手上對艾夏指了指后面,又做了個扳道岔的動作。 艾夏也明白控制室在大壩里的方向,懂她的意思。 她立刻指指自己,也指指后面。 她也想一起去。 裴染搖搖頭,點點她,又點點腳下的列車。 她走了,必須得有人看著夜海七號,艾夏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還有一層考慮:尤連卡能控制艾夏,萬一又遇到尤連卡,他讓艾夏再對她轟那么一次,實在受不了。 裴染還有事要跟艾夏交代。 她點著指節:【小心那個醫生,他可以控制你的異能,攻擊別人?!?/br> 艾夏點頭,她剛才被迫轟裴染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想明白了。 裴染從江工的小工具箱里拿出一把扳手遞給她,繼續點指節:【如果你看見道岔動了,就敲三下車廂壁,我就知道這邊的道岔已經扳好了,可以回來了?!?/br> 艾夏接過扳手,鄭重點頭。 唐刀和好幾個乘客都到駕駛室這邊來了,比手畫腳,好像是在問列車為什么又停了。 他和艾夏,一個會電碼,一個會自創手語,然而誰也弄不懂對方的那套。 不能說話,也不能寫字,溝通變得困難又低效。 裴染沒有時間留下解釋,重新穿好外套,留下背包,只把金屬球斜背在身上,跳下車。 下半身被水泡過,褲子一直濕到大腿,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鞋也全濕了,一動就咕嘰咕嘰地響,外套也沒好到哪去,被滿車廂噴濺的水花淋得潮乎乎的。 再被外面曠野上的冷風一吹,妙極了。 鼻子很癢,裴染覺得仿佛要打噴嚏。 咳嗽是安全的,不知道打噴嚏會不會爆炸,裴染不想用自己的小命做這種實驗,用手指死死地按住人中,硬生生把一個噴嚏壓了回去。 “阿——嚏——” 身后卻忽然傳來噴嚏聲。裴染嚇了一跳,馬上回頭。 是唐刀,他身上也半濕著,不小心打了個噴嚏,人都怔住了。 他一個噴嚏,引發一片混亂,艾夏反應迅速,駕駛室太小,她已經拉起江工,火速往車下跳。其他跟著唐刀一起過來的人也都在往后面的車廂里躲。 還好,安靜的三秒鐘過去,沒有爆炸發生,唐刀還活著。 在生死邊緣兜了一圈,唐刀臉都白了。 打噴嚏和咳嗽一樣,也是安全的。裴染放下點心。 夜幕下的西普平原,曠野靜寂,一鉤彎月懸在天際,雅拉河寬闊的河面在夜色下只有微微的波光。 不遠處,唐古大壩的主體燈光全熄,黑黝黝地橫在河面上,像一座高而寬的堡壘,用高墻分割出上下游巨大的水位差。 好在大壩主體暫時還沒有移動,仍然把水庫里一百五十億噸的水擋在壩體后面。 w建議:“我們先得過去看看道岔?!?/br> 裴染懂他的意思:萬一道岔在沉寂的幾輪攻擊中被破壞了,要先想辦法修好。 道岔就在車頭前方不遠,裴染靠近它,兜了一圈,w認真觀察了一遍,給出結論: “看上去沒受到影響,應該可以用?!?/br> 那就只剩下把道岔扳回正常的位置。 裴染斜挎著金屬球,順著軌道往后跑。 列車上的人全都在窗口沉默地看著她,雖然不知道她要去做什么,但是很清楚,列車突然停了,她又往回跑,一定是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大壩的觸角上,炸開的裂口像一張黑洞洞的大嘴,很快就吞沒了裴染的身影。 裂口里。 不再有列車的燈光照明,大壩里黑漆漆的,地上倒是沒有水,水剛才已經全部順著裂口涌出去了。 裴染拍了一下腰側掛著的金屬球,打開燈。 w無奈,“其實你也可以直接讓我開燈?!?/br> 裴染環顧四周,隨口答:“那就沒有樂趣了?!?/br> 就是要拍那么一下子。 w:“……” 裴染問:“你的能量會不會不足?能不能把燈開得再亮一點?” “只是照明而已,這點能量當然不成問題,你想要開多亮,就可以開 多亮?!?/br> “那好,那就再亮一點?!?/br> 裴染又一巴掌呼在金屬球的后腦上。 w:“……” w很無語:“拍一下能讓我變亮嗎?” 話是這樣說,他還是非常配合,在她巴掌拍下去的瞬間調亮了燈光。 第47章 金屬球上的燈光變得奇亮無比, 像盞探照燈一樣,而且照射的角度也擴大了不少。 雪亮的燈光讓左右兩堵混凝土高墻上的紋路纖毫畢現。 尤連卡剛剛從列車頂像條魚似的,一猛子扎進水里,不知道去哪了, 也許還留在大壩內, 也許被洶涌而出的渾水沖到了外面。 開著大燈, 會暴露裴染自己的位置,不過燈夠亮, 她不能藏,尤連卡要是還在的話, 也別想躲起來。 裴染帶著這盞超亮的大燈,沿著軌道一路往里。 這盞燈很體貼, 她的身體隨著步子晃動, 燈光卻始終穩穩地照向前方, 還會自動上下掃射。 走了大概五十米左右, 前面出現一幅奇景。 是一幢小房子, 長得別有意趣, 很像童話故事里的小屋,通體紅磚,只有門框和窗框是用白色的磚砌成的,和墻上的紅磚犬牙交錯, 門是木制的, 刷著紅漆。 可是這座房子,并不在地面上。 它就像棵被連根拔起的植物, 帶著半截地基, 懸在兩三層樓高的半空中,像是一頭栽進旁邊的混凝土高墻里似的, 只有一半留在墻外,另一半消失在墻里不見了。 裴染仰頭打量,“是它?” w非常確定:“我看過資料里的照片,這座紅磚房就是控制室?!?/br> 看樣子,它是被大壩融合體移動位置時吞掉了。 裴染估量:“爛成這個樣子,不知道還能不能工作?!?/br> w說:“它里面應該有一臺發射信號的設備,有內置電源,如果沒有在融合時被破壞的話,就不會受影響,只能撞撞運氣了?!?/br> 金屬球的黑眼睛打量墻壁。 控制室所在的位置很高,墻壁又是稍微向內側傾斜的。 他問:“要怎么爬上去?” 他不知道,裴染知道,她的機械手戳向混凝土的墻。 墻壁像只活的動物一樣,在碰到的剎那,仿佛往后縮了一下。 不過在裴染的機械手面前,躲是沒有用的,墻壁上灰塊掉落,被她三兩下就鑿出一個淺淺的凹坑。 裴染又在不同的高度鑿了幾個新坑,然后用手指扒著上面的一個凹坑,腳試著踩著下面的凹坑,就這么離開地面,貼在了墻上。 她的動作輕巧敏捷,仿佛只是簡單地踩著梯子往上攀登。 這就像斜壁攀巖,w心想。 他回頭掃視了一遍,確認沒有危險,又把鏡頭轉向裴染,心中承認,她作為人類而言,強到可怕。 裴染一路鑿著,給自己開路,順著傾斜的墻壁向上攀爬,速度飛快,如同一只壁虎,很快就到了控制室的高度。 手已經能碰到控制室斷裂的地基,裴染沒再繼續鑿坑,把手搭在地基上,試了試強度,胳膊一用力,就把自己提了上去。 她穩穩地爬到小屋門口半個腳掌寬的狹窄邊沿上。 裴染站起來,剛要開門,就聽見門里似乎有細微的動靜。 悉悉索索。 像是蛇皮摩擦過地面的聲音,無比熟悉,和剛才列車在黑暗停車時,車廂過道里聽到的悉悉索索聲一樣。 是尤連卡。 怪不得這里被金屬球的大燈照得雪亮,都沒發現他的蹤跡,原來是躲在這里。這間控制室高懸在半空中,難為他是怎么爬上來的。 裴染輕輕推了一下門,門是鎖著的。 裴染掄起機械臂的胳膊肘,猛地懟在門鎖上。 木頭小門禁不起她這一下,咔嚓一聲,門鎖連著木板脫落,門也開了。 w的探照燈照亮了里面。 這間控制室情形詭異,半個房間都沒入大壩的墻里,柜子只剩一半露在墻外,窗戶大開著,窗前的桌子倒是還在。 更詭異的是,一個樣子奇怪的“人”,正站在桌前。 說是站,不如說是趴著,臉還是尤連卡的臉,身上也還穿著那件白大褂,人卻像沒有骨頭一樣,軟趴趴地貼著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