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妍的左下胸，有一隻蝴蝶刺青。

    細緻如畫，翅膀收攏，彷彿正等待一次逃離。

    蝶翼邊緣，是火焰與灰燼交織的痕跡，就像那段她不愿再想起的過去。

    那年，她還是閻家千金，金籠里的白蓮花。

    所有人說她是純良的、美好的。

    卻沒人知道，她在家族復滅那夜，看著火光將父母葬送時，是什么樣的無助與決絕。

    她刺下那隻蝴蝶，在心臟左側，告訴自己：

    「哪怕命運如網，我也要假裝自己有翅膀?！?/br>
    直到她遇見了司瞱北。

    那個男人，將她從深淵拉起，卻也將她一步步拉進黑暗的王座。

    他總說她像一隻蝶，美麗、輕盈、卻太容易被摧毀。

    而他自己，是蛇。

    他的刺青藏在腰窩骨骼最深處，一條黑色的蛇，自尾椎蜿蜒而上，盤踞在他后腰，頭部停在嵴心處。

    當她某次從后面環扣住司瞱北時，那條蛇與她的蝴蝶，剛好交迭。柔軟的胸脯緊密的貼著背嵴，深深發燙。

    司瞱北時常在性愛時，喜歡抓著那隻花蝴蝶，將牠揉捏到泛紅。

    「司先生...小力點...嗯...」直到閻妍求饒，他才會慢慢松手。

    那天夜晚，兩人翻云復雨之后，閻妍側躺在他胸膛上，指尖輕描他背后那盤繞的蛇紋。

    她聲音低柔：「你知道你這條蛇，看起來像什么嗎？」

    司瞱北摟緊她，語氣慵懶：「像我自己?！?/br>
    她笑了：「不。像你把我的蝴蝶，困住了?！?/br>
    他看著她胸前那隻蝴蝶，眼神一深，湊近在她刺青上吻了一口。

    「蝴蝶不會永遠飛?！?/br>
    「但我會讓你甘愿停在我手心，哪怕是用毒?！?/br>
    她沒有反駁，只靜靜望著他，眼里是萬丈深淵：

    「蝴蝶不是被你困住的，是飛累了?！?/br>
    而他沒說話，只再一次將她擁進懷里，像蛇收緊獵物，既危險、又深情。

    那晚過后，他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加了一筆刺青：

    蛇口，銜著一隻蝶的翅膀。

    從此，七曜最深的夜，總有個男人說：

    「我的蝴蝶，飛不了。因為她已經選擇在我心口，筑巢為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