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主動的
包廂里的空氣一片沉寂,像昨夜的荒唐還殘留在每一寸空氣里。 邢羽睜開眼的那一刻,整個人像被電擊了一下,猛地坐起身。天鵝絨的床單滑落,露出她鎖骨上的彼岸花刺青,曲線下是一片淤紅與薄薄抓痕,宣告著昨晚發生過什么。 她不是那種會慌亂的女人,可現在,她連鞋子都還沒穿,心跳卻一下一下重到像要砸破胸腔。 她轉頭。 那個男人,房遴,依舊半側身躺在她身旁,一隻手自然搭在床沿,襯衫敞開,露出結實的胸膛與腹肌。睡得極沉,像什么事也沒發生——或者說,他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邢羽記得昨晚她喝多了。 她原本只是一時興起,畢竟優質的皮囊又有實力的不好找。 記憶如浪潮洶涌襲來: 他抱住她的時候,力道很克制,卻不容拒絕。 他問她:「你確定,親愛的?」 她還扣住他的脖子咬了他一口。 邢羽深吸口氣,伸手把床頭的煙盒拿來,點了一根。煙霧升起,她盯著他安靜俊朗的臉,目光一寸寸冷下來。 ——她竟然跟房遴睡了? 而且是自己主動的。 這要傳出去,她在道上的威信根本不用保,乾脆改行去夜總會唱首《失戀陣線聯盟》算了。 「你醒了?」 房遴低啞的嗓音打破沉默。他睜開眼,看著她,視線劃過她赤裸的肩頭,沒有閃避,也沒有占便宜的得意。那是一種極冷靜、極理智的觀察,就像他看一份投資報告,跟他以往的油腔滑調不同。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一時興起?!剐嫌鹄渎?。 「你喝醉了,但不是失控?!顾Z氣平穩,「我問過你,你說:『我選男人不會選錯?!弧?/br> 「……靠?!?/br> 邢羽幾乎咬碎后槽牙。她確實說得出這種話。 她捲起絲被把自己裹起來,眼神像刀子:「我不管昨晚誰主動,今天我只說一句——當沒發生過?!?/br> 房遴低笑一聲,聲音從喉間滾出來,像從深井里洩出一點溫度。 「可惜我記得太清楚,難忘得很?!?/br> 他撐起身,靠近她,嗓音壓低:「我不會逼你負責。但我會讓你后悔,把我睡了卻想當作什么都沒發生?!?/br> 他不惡意,但他的語氣冷靜得嚇人,像是宣布某種「無聲狩獵」的開場。 「邢羽,你可以走,但我會追?!?/br> 「你有???」邢羽冷聲。 「那你怎么不早點看出來?」 —這下連收場都沒有了。 邢羽知道,這男人一旦認真起來,不會纏人,卻會讓人連退路都沒有。昨晚她以為是一場醉酒荒唐,但對房遴而言,也許早就是一場收網的投資佈局。 她現在能做的只有兩件事: 逃,躲回道上,讓邢家幫派力量隔開他。 戰,扯開底牌,看看誰能傷誰更深。 而最糟的是……她竟然還對那一夜有點上癮。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