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付霽不卑不亢,跪下道:“陛下染了疫病,方圓之內悉皆屏退,生怕將這怪病傳了出去,太后娘娘鳳體為上,還請見諒?!?/br> 竇氏神色這才好轉了些,冷哼一聲:“沒用的東西,陛下久居深宮還染了疫病,都是你們這群人辦事不力!” 付霽目送著太后轎攆遠去,方才松了口氣,院內陳參商的聲音低低傳來:“走了嗎?” 付霽點了點頭,道:“好說歹說給糊弄過去了?!?/br> 這日出宮的人中,那時常出入給陛下看病的醫官身邊罕見的帶了兩個小的。 守門的侍衛唯恐避之而不及,生怕染了疫病,看見他們,只問了一句:“怎么成了三個人?” 為首的醫官賠著笑:“這兩個進來的早些,替我給陛下拿脈,故而是三個人?!?/br> 守衛沒做多想,嫌惡的看了他們一眼,揮了揮手就讓他們出去了。 謝氏的車馬就等在宮外,臨別前,付祂帶著劉煜再給醫官深鞠一躬,以表謝意。 醫官何時受過這種大禮,忙不迭擺手,嘴上念念有詞“微臣何德何能”,作勢便走了。 此行蜀州,取道未洲,終于滄州,付祂將劉煜的手緊了緊,她看著倚在一邊的人,那人神色雖平靜如水,眼角眉梢卻藏著掩不住的歡喜。 像是幼時纏著爹娘遠足的稚童。 她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誰知劉煜瞇著眼,又輕輕在她手心里蹭了蹭。 邊蹭還邊道:“終于把付霽那個小屁孩甩了?!?/br> 付祂:“......” -------------------- 綠·劉煜牌·茶 第31章 荊沅 未洲某客棧里,劉煜正對鏡貼著額黃。 付祂半躬身在她面前,替她細細的描著眉。 她眉心微蹙,似是總覺著不滿意,便描了又擦,擦了又描,如此循環,劉煜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索性自己蘸了黛墨,對鏡胡亂畫了兩道。 “撲哧—”付祂見狀笑出聲來,她蹙著的眉心微微松了些,用帕子輕柔的替她將那畫的橫七豎八的眉給擦了去,邊擦邊道:“陛下一看就不曾碰過妝奩?!?/br> 劉煜悶悶不樂道:“扮了這么多年男子,我連本身的模樣都不甚知曉,更何況碰這些東西?!?/br> 付祂聞言,在她眉上描摹的手微頓,柔聲道:“此番出行,陛下可從心所欲,不必再拘于男子身份?!?/br> 只是仍需要喬裝打扮一番,免得讓人給認出來。 只是劉煜的眉太細了,像兩彎垂絳的柳葉,付祂畫慣粗眉,倒不是很得心應手,總畫不滿意。 過細則淡,過粗則濃。 “那你還叫我陛下?!眲㈧峡粗龑W⒌娜蓊?,小聲道。 付祂微微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她失笑道:“叫習慣了,該打?!?/br> 隨即,她素指輕點口脂,指尖一抹艷色,便緩緩抹開在劉煜本無甚血色的唇上。 “那我該叫什么?” 劉煜認真想了想,道:“就叫我劉煜吧?!?/br> 付祂本以為她又會語出驚人,比如“相公”,“夫君”之類的,倒是沒想到她會讓她直呼名諱。 見付祂微愣,劉煜輕笑,唇色鮮艷欲滴如初綻的漿果,讓人想要一嘗芳澤。 鬼使神差的,付祂看著她,道:“你看著很好吃?!?/br> 劉煜意會,她微微揚起頭,道:“嘗嘗就知道是不是真好吃了?!?/br> 說著,她閉上眼,輕輕在付祂唇上印上一吻,如蜻蜓點水般,稍縱即逝。 這是劉煜第一次主動吻她。 吻完,她又縮了回去,一雙風情萬種的眼狡黠地眨了眨,像是在引誘她,無辜又艷情。 難怪都說愛江山更愛美人,如此美色當前,饒是定力十足也難以自持。 這么想著,付祂又俯下身去,將劉煜拘于椅中,輕柔的吻輾轉于她的唇齒之間。 劉煜被迫承受著她的氣息,來自遼闊荒野的氣息,不容抗拒的蠻橫中卻暗藏柔情,稍加一分,就足以把身處寒天的她融化。 劉煜常年陰涼的身子微微熱了起來,和付祂身上的熱度糾纏不休。 “唔......”劉煜嚶嚀一聲,付祂強橫的攻勢把她弄得暈頭轉向,不知天地為何物。 意亂情迷之際她睜眼,看見眼前人清澈的眸子,那里面蓄了一池春色,柔情萬千。 下一秒卻被付祂滿是粗糲的手輕柔的抹上了眼,她聲音微沉:“閉眼?!?/br> 于是更加猛烈的吻落了下來,把她吻得喘不過氣,只能感受到那人像是要將她蕩滌一空的唇舌。 許久之后,付祂才從椅中直起身,眼含笑意,看著懷中迷亂的人。 劉煜喘息著,痛罵道:“吾妻,你可......你可絲毫不憐香惜玉?!?/br> 跟頭狼一樣,要將她完全掠奪。 她唇角還漾著水漬,付祂復低頭,輕輕吮吻。 “很甜?!贝烬X交纏之間,她聽到付祂帶著笑意的聲音。 劉煜認命地閉眼,得,口脂白抹了。 待二人收拾好了之后,付英和池海已經帶著人在客棧外等了。 甫一見到付祂,付英眼前一亮,迎將上來,一向自持的她竟有些雀躍:“可算來了?!?/br> 付祂眼里含著笑,對她道:“久等了?!?/br> 池海聞言,對她翻了個白眼:“付將軍還知道啊,不知道的以為您扔下我們獨自逍遙去了?!?/br> “怎么跟將軍說話呢?!备队⒏觳仓夤樟斯账?,復又對付祂道:“今日未洲水軍cao練,將軍要一同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