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付霽被付祂帶去了偏殿,臨走前,付祂道:“王爺早些睡,我將付霽哄著了便回來?!?/br> 付霽悄悄回身,她回以劉煜一笑,用口型道:“將軍歸我啦?!?/br> 劉煜咬牙切齒地躺在床上,身邊空空無人,冷清十分。 往日他都會摟著付祂睡的! 懷抱溫香軟玉,方能安心入眠。 他又想起了付霽臨走前的笑。 可惡的小屁孩,他想著,一定要找個沒人的時候把她埋了。 第24章 思春 天寧十一年五月,新帝踐祚,始更萬象,改年號太和,寓天下太平和睦之意。 綏邊將軍付祂進封四品忠武將軍,冊封皇后,母儀天下,享無上殊榮。 大將軍竇云封無可封,進為侯爵,封武昌侯,以慰平反之功。 竇氏貴為國母,又為新帝生母,遂尊為太后,享千歲。 平反之爭中未認魏賊作父者,皆進官加爵,一時風頭無量;新帝慈悲,迫于魏賊yin威而下跪者也未加責難。 新帝登基初月,后宮便新納了十數個妃子。 時人認為昭朝國運將斷并非全無理由,新帝昏聵無能,朝堂之上竇云一手遮天,君主貪圖玩樂,沉迷后妃,樂不思蜀。 春日正好,正值萬物復蘇之際,花草繁茂,欣欣向榮。 被稱作“妖妃”的付祂執著付霽的手,帶她放風箏,一旁窩在竹椅里“樂不思蜀”的新帝百無聊賴地翻著書卷,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真無聊啊,民間的話本總是千篇一律,沒什么看頭?!眲㈧戏藘身?,無趣地將書卷攤在自己的臉上。 付霽一個人引著風箏線,付祂坐在廊下,笑看著他:“陛下應多讀圣賢書,民間話本固然有趣,卻也無甚益處?!?/br> 劉煜不屑道:“圣賢書都是些迂腐文人的說辭,看又看不懂,讀又讀不進,當真食之無味,棄之可惜?!?/br> 他笑了笑,道:“人人自有人人的大道理,圣人的大道理是道理,我的小道理也是道理,一合計,就等于我也是圣人,與其讀那泛著酸味的文字,倒不如來讀我,我比他們那些老古板有意思多了?!?/br> 付祂搖了搖頭,她總算知道謝清塵為何不喜劉煜了,這人滿嘴歪理邪說,顛倒黑白之詞。 謝清塵那樣一個篤信圣賢,尊奉正道的人,若是日日和他住在一起,估計一天能被他氣死八百回。 她又想起勤王之前,謝清塵聽聞要他親自率兵助劉煜登基,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語氣結巴:“不......不是付祂替我去嗎?” 付祂答:“勤王需要地方州牧出兵,代表一方對主上的認可,付祂籍籍無名,不可堪此大任?!?/br> 謝清塵滿臉的不情愿,他小聲抱怨:“一想到我要認那個離經叛道之人為主,我就感覺天下堪憂,昭朝中興無望......” 讓一個滿腹叛道之論,行悖逆之舉的人來接管天下蒼生,說不憂心是不可能的。 自幼飽讀圣賢書,心懷天下大義的謝清塵自然對他不屑一顧。 但是謝清塵還是出兵了,他要為滄州著想,不能意氣用事,因一己之私耽誤大事。 劉煜從竹椅中坐起,他微微湊近了付祂,將書卷在她面前晃了晃,神秘道:“猜猜這話本里的是什么?!?/br> 付祂一時沒回過神來,她下意識地“啊”了一聲。 劉煜道:“講的是你我之間的艷情?!?/br> 付祂聞言,澄凈的眸子靜靜望了他片刻,倏地紅了臉,她斂下眸子,聲音帶著點不知所措:“陛下又在胡說了?!?/br> 劉煜有模有樣地又湊近了她些許,撲面的冷香稍稍緩了緩付祂心頭的燥熱,他道:“真的啊,騙你做什么,我看看啊,這一篇講的是你我在宮外戲水,做一對野鴛鴦?!?/br> 此等污穢不堪的詞句一入耳,付祂的臉更紅了,平素有些凌厲的眉眼也徹底柔和了下來,染了些女兒媚色。 “陛下,不可白日宣yin?!?/br> 劉煜聞言,眉飛色舞了起來,他興致勃勃道:“那夜里可以嗎?” 付祂覺得他簡直是個無恥浪蕩之徒,正要開口,卻聽得劉煜道:“哦對,我還做了記錄,這一句話本里面有?!?/br> 他又翻了幾頁,找到出處的時候,眼前一亮,他繪聲繪色地照著話本念:“陛下不,不可白日宣yin!” “朕是天子,普天之下還沒有朕不能做的事!有何不可?” “天子的手緩緩向下......” 付祂忍無可忍,她將劉煜手中的話本奪了過來,眸里似含春水,似嗔似怪地看了他一眼,向來冷淡的面頰浮上了一層紅暈。 “陛下身為天子,怎能將此等yin詞艷語掛在嘴邊,不成體統?!?/br> 劉煜笑看著她,似乎在欣賞她此刻丟盔棄甲的樣子,他目含秋波,微微揚起的眼角和唇角彎成了一樣的弧度:“書接上回,天子與皇后已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忽聞一聲驚呼,被人當場捉jian,那赤色肚兜還落在野外......” 越來越不著邊際,付祂親自去捂了那張滔滔不絕的嘴,神色驚慌:“陛下莫要說了,讓人聽去有損名譽?!?/br> 劉煜抬頭,眉眼彎起,他忽地起了惡劣的玩弄心思,伸舌在付祂掌心微微一碰—— 付祂驚的立馬把手收了回來。 劉煜似乎仍覺得不過癮,他長嘆一聲:“可憐吾妻,忒無趣了些,許多事情都不能盡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