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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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曦亭給她找了塊毛巾,擦她的發尾。 “讓你在宿舍等我,到時候淋感冒就好受了?” 孟秋輕聲說:“剛好在附近?!?/br> 她看著水珠滴得到處都是,不合時宜地想起第一次上他的車。 那會兒餛飩的汁只蘸了車座一點,她便戰戰兢兢。 現在整張坐墊被她弄濕了,她卻一點都不愧疚。 是他非讓她來的。 要是他有潔癖,能把她趕下去最好了。 孟秋的傘刻意被她放在左腿,隔開她和趙曦亭的距離,傘面的水珠淅淅瀝瀝流到地毯上。 趙曦亭睇那把傘,勾了下唇,“挺長情?!?/br> “誰送的?!?/br> 孟秋順著他視線瞧過去,傘柄的金屬扣生了銹,雖然她用的時候還算愛惜,傘面的顏色還是褪了不少,能看出用了不少年頭。 她輕聲說:“中學的時候買的,一直沒壞,就用下來了?!?/br> 趙曦亭長指碰了碰傘柄的繩,百無聊賴地將它搖晃起來,“對人呢?” “也這么長情嗎?” 他緩緩抬睫,眼底像剛開墾的荒地,窗外清灰的雨淋進去,從容又霸道地開疆拓土。 孟秋感知到那股氣勢,脊背冒了點寒氣兒,躲開眼。 他話里藏話,但既然沒直說,她就當沒聽明白,“以我們現在的關系,長情比較好吧?!?/br> 趙曦亭俯身瞧她眼睛,揉搓她脖頸,鼻尖噴出聲輕笑,“孟秋你那點小聰明是不是都用我身上了?” 他頓了頓,笑意不減,表情意味深長,“我不是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但我喜歡聽?!?/br> - 房子趙曦亭提前篩過一遍,剩了最后四套讓孟秋選,像是刻意給她點參與感。 這片小區在距離學校大概一公里位置,左面有個公園,幾套別墅塞在雅致幽靜的綠化里頭,幾乎和公園融為一體,不顯高調,名字叫嘉琳悅墅。 給孟秋介紹的青年很專業,自我介紹叫王瑾,他一來就喊了“孟小姐”像是提前做過了功課。 第一套在東面,落地窗能看到對面的人工湖,算一套“湖景房”,客廳和院子打通,很適合曬太陽喝下午茶。 孟秋意思意思轉了一圈,說不喜歡。 第二套格局比較中規中矩,最大亮點是歐式裝修風格,餐廳有個長圓桌,配上幾根銀燭臺,都能當藝術照背景。 孟秋耐心聽完王瑾的介紹,沖他溫和道:“再看看別的?!?/br> 第三套她還是一樣的態度。 王瑾偷偷瞥了眼趙曦亭,他跟在他們后面看手機,好像只是作陪,完全不干涉孟秋的選擇。 他第一眼看到孟小姐覺著妥了,小姑娘氣質忒干凈,眼睛也安分,沒有咄咄逼人的架勢。 一般這樣的姑娘,都是男人做主的多,只要趙先生真心掏錢,怎么都能拿下一套。 結果她很有主意似的,仿佛一套都看不上。 他恭順道:“孟小姐,您方不方便說一說您的需求,我可以給您重新做一套方案?!?/br> 孟秋本意不是為難他,有絲羞愧,“我還沒想好?!?/br> 趙曦亭收起手機,走上來,和王瑾淡聲道:“你先回去,我和她單獨聊會兒?!?/br> 他們現在呆的這套有中庭,唯一一套新中式和西式混搭裝修。 外面還在下雨。 風一吹,水珠潦草地從屋檐飄下,涼絲絲地蒙在孟秋臉上。 王瑾一走,四周都靜了下來。 趙曦亭輕輕抬起她下巴,孟秋被迫和他對視,惶惶然顫起睫。 他頭發也掛著薄薄的水霧,一低頭,瞳孔雀黑,有種細雨驚散的冷。 “孟秋,你是不想要房嗎?” “還是打心眼里沒做好和我住一起的準備?!?/br> 第21章 暴雨 孟秋閉眼隨手一指, “就這套吧?!?/br> 她奈何不了他,她怎么奈何得了他呢。 孟秋脫口而出之后,反而沒有那么怕了, 好像半只腳已經邁進他的圈套里, 最差也就這樣了。 趙曦亭眼里的冷意退潮似的散去, 指腹往上挪了挪,按住她的唇, 仿佛柔情蜜意, “好, 聽你的?!?/br> 順他者昌, 逆他者亡。 趙曦亭和她相處的方式也簡單,一目了然的強勢。 回去的路上, 孟秋在看窗外, 說是看窗外, 實際上在看玻璃, 薄薄的一片, 看著自己的鼻子,下巴,脖子,斜斜地印出來, 關在這片玻璃里,外面的小孩奔來跑去,行人絮語, 但她幾乎聽不到那片熱鬧。 他們照例一起去吃了頓飯。 吃完飯,趙曦亭不知道從哪兒撈來一個丑娃娃, 一路拿到車上來。 他似覺得丑,托手上蹙眉凝視, 拉拉娃娃的耳朵和腿,隨后往她跟前一遞,“你不是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么?!?/br> “瞧瞧這個,長得挺幽默?!?/br> 孟秋聽話地接過來,掃了眼,是丑得讓人印象深刻,圓鼓鼓的肚子,大片絡腮胡,眼睛還是斗雞眼,十分搞怪。 和圣誕節看到的那幾個過馬路的胖娃娃,有三分相似。 但她不是所有胖娃娃都喜歡的。 孟秋松松握著娃娃,沖他客氣地輕聲說了句“謝謝”,又把頭轉到車窗那邊。 趙曦亭眼里的笑意像泡在潮濕里,緩緩起了銹,唇角平了平,就掉的七零八落,眼里露出斑駁深黑的面目。 小姑娘拿整片后腦勺對著他,一點正臉不給他留。 因而他只能從玻璃倒影勘得一兩分她輕輕抿起的唇。 她半邊孱瘦的肩膀還沒他手掌寬,骨頭細得能捏斷。 嫩嫩嬌嬌的身子輪廓到處泛著倔。 他側了下頭,冷淡地看著正前方,沒再和她說過話。 司機瞥了眼后視鏡,大氣也不敢喘。 到了學校門口,轎車穩穩停在路邊,路過的學生多少會打量幾眼。 每次趙曦亭送她回來,孟秋都怕被人撞見。 一次兩次好解釋,次數多了就解釋不清楚了。 孟秋收拾的動作很快,逃也似的將手機塞進包里,巡梭了下座椅,看有沒有東西落下,就是沒瞧旁邊的人。 趙曦亭視線緊匝著她,有點懲戒的意思,把人壓在車門邊,親上去,貼得很緊實。 孟秋嚇了一跳,緊緊閉起眼睛,掙扎不到兩秒,兩只手被他捆住。 她聽到司機下車的聲音,車身順勢一震,像打了她一耳光,耳朵熱得一塌糊涂。 除了剛開始那一下。 這次的吻不像上一次橫沖直撞。 這一次趙曦亭親得很耐心。 他探進去,銜住她的舌尖,輕輕的品啜,吮出汁兒來,孟秋牙齒的縫開得很小,他甘霖一樣強勢地吸出來渡過去,便將那條縫撬開了。 她求饒地胡亂抓住他頭發,仰起的肩頸弧度,在車玻璃上白出一道承恩的影。 她鼻息變軟,變熱,從僵硬的跟著他,到貓兒一樣溢出求氧的嗯聲。 趙曦亭唇息變重,輾轉到她頸上,吸舐薄而白膩的皮膚,將將咬出紅痕。 孟秋被這點痛驚醒,驚慌地睜開眼,擋住其中一邊,輕嗚,“可以了……趙曦亭?!?/br> “不要了?!?/br> 他像貪吃的艷鬼,呼吸深長,薄唇沿她耳垂流連,勾勾啜啜,嗓音像干了許久的沙,低緩地磨進她的耳道里。 “今天能聽到你的晚安么?” 孟秋氣管幾乎是空的,像害怕也像剛渡完劫,發不出聲,“有……有的?!?/br> 趙曦亭貪戀地從她身上起來,瀲滟的眼睛,沒夠似的儂在她唇上,肆無忌憚地回味和侵犯。 小姑娘眼里含了串水,水里洇著軟,像遮了一半的月亮,怕他眼里的影子驚著自己似的,一碰著他的目光,矮矮地垂下去。 孟秋兩只手挪上去擋。 男人這才抬起頭,“怎么不說?!?/br> 孟秋唇上粘著他冷濯的味道,不敢輕易閉得太嚴實,太嚴實就咽下去了,咽下去身體里就都是他了。 可是她剛才好像已經咽下去了。 她輕聲說:“晚安?!?/br> 趙曦亭眼里是春意融融的味道,輕撫她的頭發,說:“晚安?!?/br> 孟秋關上車門,雙膝軟得幾乎站不住,所有的力氣都被心臟抽走了,砰砰砰跳得厲害。 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落荒而逃,慢吞吞走,脊背黑凜凜的粘著什么,仿佛被監視著,觀摩著,她不敢回頭看。 直到那輛黑色轎車再看不見她,閉上眼睛靠在柱子邊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