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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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靜一陣。 回校這天風很大, 有沙塵暴。 全城浸在昏黃的透明沙漠里,可視度不高,孟秋裹著帽子戴著口罩全副武裝,看著天和地連成一片, 仿佛末日。 她拖著行李箱站在宿舍口,拍了拍外套上的塵,恰好碰到下樓的葛靜莊。 葛靜莊臉色原本不大好看, 看到她之后似乎有些驚喜,瞪大眼睛立時笑起來, 撲上來就是一個熊抱。 “我還以為你得晚上才到?!?/br> 孟秋拍拍她肩膀,“怎么剛才看你不太開心?” 葛靜莊嘟嘟囔囔說, 遇到了個奇葩。 原來葛靜莊一個小時前做了件好人好事,結局卻不大美好。 有個剛轉學來的女生,行李非常多,拎了只愛馬仕的包,杵在門口打電話,仿佛是叫人給她提行李,但對方沒到。 葛靜莊看她細胳膊細腿兒,天氣又不好,見不得美人狼狽,就主動問要不要幫忙。 女生仿佛遇到了救星,眉開眼笑地連說幾個好。 葛靜莊原以為只是拿一點,結果她把所有東西都塞給了她。 她自己單拎只包,理所當然地按了電梯,低頭美甲戳手機戳得飛起,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那會兒葛靜莊已經不大高興,奈何她是個體面人,只想趕緊把東西搬走,好解脫。 結果到了宿舍,東西實在太多,葛靜莊一個不小心沒拿穩,行李箱倒在地上。 那個女生立時沖她翻了個大白眼。 葛靜莊沒再忍,將其余東西重重一放,轉頭就走。 路過女生時,女生撇撇嘴,平平淡淡地把手機遞過去,“加我微信,我給你轉賬?!?/br> 葛靜莊這時才明白過來。 感情人家把她當了苦力。 怕是一點感激的心都沒有。 最后葛靜莊理也沒理,徑直走了。 葛靜莊垮著嘴角,“你是沒見她利用完人趾高氣昂的樣兒?!?/br> “我認識的奢侈品不多,她那一身全是大牌,估摸著抵一輛車了?!?/br> “大小姐住什么宿舍,在外租套房子再找兩個人伺候多好?!?/br> 孟秋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宇宙能量守恒,見完壞人馬上遇好人?!?/br> 她仔細瞧了瞧,“你是不是瘦了?” 葛靜莊注意力果然被轉移,尖叫起來,“???真的嗎?” “愛死你了秋秋?!?/br> - 距離開學還有五六天,孟秋列了個表,是這幾天要完成的準備工作,包括買資料書,還有日用品。 她解決一件劃掉一件,有種闖關打怪的成就感。 列表最后一條是—— 還趙曦亭鐲子。 因為這個鐲子,她高鐵都坐不安穩,拼命護著包,連洗手間都不敢去。 她買了只小型禮品箱,將先前趙曦亭送的萊珀妮套裝,還有鐲子,以及機票錢都放進去。 葛靜莊看她忙活,不知她要給誰送,打趣道:“怎么整得跟分手似的?!?/br> 孟秋臉一僵,將蓋子妥妥帖帖壓好,像潘多拉重新封好魔盒一樣鄭重。 “不是……就是開學前做個整理,把該了結的事情都了解?!?/br> 葛靜莊笑說:“知道知道,你男朋友不是在國外嘛,視頻見過,挺帥的。不過你們最近怎么不打電話了?” 連葛靜莊都看出了反常。 孟秋無奈:“他心情不太好?!?/br> 林曄想冷靜梳理情緒的想法,孟秋不是不明白,只是有時候發消息過去一直不回,便有些擔心他。 但她又不敢催得太緊,怕他因為自己多出一分焦慮。 多方顧慮纏在一起,她終于知道異地戀的壞處在哪兒。 葛靜莊拍拍她的肩:“男人皮糙rou厚,別擔心?!?/br> 轉了快一小時的地鐵。 孟秋再一次來到這條西城的小巷,筆直的甬道一通到底,院兒里的喬木枯了不少,沒什么人走動,灰白墻底下只有那一叢叢青苔還綠著。 十分冷寂。 好像冬日的一點生機都獻祭給它了。 孟秋按了門鈴。 接待的女士還認得她,只不過對再見到她這件事有些驚訝。 女士自稱姓阮,叫阮尋真。 阮尋真:“您來找趙先生嗎?他平時不在這里?!?/br> 孟秋禮貌道:“沒關系?!?/br> 趙曦亭在的話,她反而不來了。 孟秋和阮尋真開門見山言明盒子里都是趙曦亭的東西,托她代為轉交。 阮尋真打開蓋子一看,整個人立時怔住,畫得頗為精細的眉毛都揚高了好幾分。 別的東西她不知道什么情況。 手鐲卻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這只帝王綠的翡翠鐲子種水世所罕見,加上有些年頭了,身價又翻了幾番。 當年有人出一個億要珍藏,趙先生聽過連眼都沒抬。 后來這鐲子作為展品,阮尋真常??搭?,忘了哪一天起,她沒再見過這只鐲子。 她以為被博物館借走做展,又或是有研究需求。 趙先生居然送給了這個小姑娘。 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人家居然囫圇個送回來了。 如果是借的,便不可能將鐲子和這些私人物品放在一起。 答案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 是趙先生私下給的。 阮尋真難以消化信息量,頭一抬,再次悄沒聲觀察起孟秋。 小姑娘年歲不太大,約莫還是個學生。 她皮膚白,五官精致,樣貌確實是個優勢。 但趙先生的眼界和普通人又沒法比較,他見過的好東西多,只能說長成這樣剛夠了匹配他的門檻兒。 非說她和別人不一樣的一點。 她雙腿筆直,站得很定,看著滿目琳瑯不卑不亢,眼睛黑白分明很坦蕩,言語不多,是個清凈恬定的性子。 一看就讀過許多書。 阮尋真在趙先生手底下工作也有些年頭了,見過不少人,揣著心思想上位的不止一兩個。 他連眼都沒瞥一下。 她真真兒覺著這姑娘運氣好。 只不過,小姑娘來面試那天,正好趙先生母親給趙先生安排了個相親對象。 當天她還因此鬧了烏龍。 現在想想,有些事兒命中注定,說運氣好,也不一定。 阮尋真拘著聲兒,言辭比剛才還恭敬:“您送回來這些東西,趙先生知道嗎?” 孟秋猶疑了一下,沒馬上點頭。 和趙曦亭接觸,得用些兵法。 譬如先斬后奏。 孟秋也怕牽連無辜,想了想說:“沒關系,您先把東西收下,到時候我會和他解釋?!?/br> 阮尋真兩邊都不敢得罪。 雖說趙先生是她的頂頭上司,但小女生記起仇來,假使一日真有機會在趙先生旁邊吹一吹枕旁風,比什么都厲害。 她公式化彎起唇,笑了笑,“好的,麻煩您了?!?/br> 從展廳出來,孟秋徹底松了一口氣。 她很體面地發了張照片給趙曦亭,指尖落得有些木。 和人絕交這種事,她第一次做,好比拿一根銀針,主動去扎氣球。 不扎沒事兒,一扎指不定爆一手。 她留言道。 ——東西我放交給阮小姐保管了。 ——接下去的工作,您交給別人吧。 說完,她沒給趙曦亭任何回復的機會,將他的微信,手機號碼,全都拉入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