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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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上怪病,昏迷不醒,束手無策。 便是束手無策,也不能把人就這么扔在這里不管不問了呀! 姜姒快步上前。 靠得越近,心就越沉。 她未曾放輕腳步,一步,一步,又一步,在這空蕩蕩的簡陋屋子內可謂是動靜頗大,但即使如此,榻上的青年也未曾睜開眼。 且離得愈近,她便愈能瞧清他的臉色。 清俊的臉龐上泛著一股不正常的潮紅,可嘴唇卻蒼白無比,甚至枯焦到泛起了干皮。 比之上回見他時,不知消瘦了多少。 鼻頭涌上一股酸意。 她俯身碰了碰青年的額頭,入手一片guntang,燙得她指尖一顫。 不行,得去找阿木扎來看看。 姜姒眉眼一片凝重,收回手便要轉身離開,不料卻冷不丁被人從身后攥住了手腕。 她以為是青年醒了,驚喜回頭,可還沒等瞧清,手腕上的那力道驀地加重,踉蹌幾步后一陣天旋地轉。 腦袋猝不及防磕上了小榻邊緣,疼得她眼冒淚花。 但比之更叫人生氣的是掐在她脖頸上的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掌,勒得叫人快喘不過氣兒來。 她望著上方仍舊雙眸緊闔全憑潛意識動作的青年,雙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試圖說話喚醒神志不清的人,但被掐住的喉嚨只能艱難地吐出一兩個模糊不清的字節。 “表、表……哥……”細如蚊吶。 若不是仔細注意聽,連姜姒自己也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又哪里能指望去喚醒別人? 可沒料到的是,幾乎是瞬間,她便感覺到脖頸上的那只炙.熱的手掌倏然松開了力道,緩緩移開。 從窒息中驟然脫身,重獲新鮮空氣的姜姒猛地咳了咳,還沒等緩過來,卻見到上方的青年已然睜開了眼,定定地瞧了她片刻,似是在辨別。 而后不等她說話,便驀地俯下身來,攫住了她的唇。 不似清醒時的溫柔,倒像是猛獸在標記自己不容外人侵犯的領地般,啃咬吞噬。 攜著無邊的滾.燙熱意,在她的唇上碾磨流連。 推拒著青年的手腕被他箍在兩人之間,漸漸失去了掙扎的力氣。 可她不掙扎了,青年的吻卻又漸漸溫柔下來。 如春風化雨,細細描摹。 姜姒被這熱意熏得有些迷迷糊糊,可門外突然傳來的聲音喚醒了她的理智。 “都尉,都尉夫人,府里晚上的洗塵宴……” 方才姜姒推門進去時并未掩門,本想來問問忌口的馮管家站在門外陡然收聲,咳嗽兩下,然后裝作什么也沒看到的樣子,沿著來時的路施施然離開。 “哎呀,年紀大了,老眼昏花,老眼昏花咯?!?/br> 腳步聲漸遠。 姜姒被這一句臊得回過神,腦袋里混沌的熱意都轉移到了臉頰,霎時感覺渾身的力氣又回來了,狠狠咬了咬尚還在她唇上作亂的壞家伙,而后一把拍開青年扶在她腰間的手。 “我數三下,起來!” 壓在身上的青年似乎沒聽懂她的話,不為所動,動作繼續。 姜姒一想到方才被今日剛認識的馮管家看到這幕就覺得恨不得找塊地磚縫兒鉆進去,此刻見青年不聽她的話更是生氣。 她使勁兒揪了揪青年箍住她的臂膀,氣道:“別裝瘋賣傻!” 似是猶嫌不足,又立馬補充了一句。 “否則我立馬就走!再也不搭理你!” 青年的身形似乎因這句話而僵滯了一瞬。 屋內靜息片刻。 然后姜姒便察覺到自己的唇角處似有什么在輕輕舔.舐。 低聲呢喃飄散在空氣中。 “別生氣?!?/br> “我的錯?!?/br> …… 屋門開了又關。 姜姒謝過專門送湯藥過來的廚娘,極力不去在意廚娘偷偷往自己脖頸上打量的欲言又止的眼神,轉身掩上門。 然后走向小榻,在邊沿坐下。 榻上的青年似是想起身下來,卻被她瞪了一眼。 姜姒捏著白瓷小勺,輕輕吹了吹熱氣騰騰的褐色藥汁。 顏色這么深,嘗起來一定很苦,她想。 可心中雖然這么想,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含糊,舀起滿滿一勺…… 她蹙了蹙眉,瑩白手指輕動,晃去了一半藥汁方才滿意地朝著榻上之人命令道: “張嘴?!毖院喴赓W。 二人離得如此之近,將一切盡收眼底的裴玨又何嘗不知姜姒在想什么。 然而他卻并未點破,只是順著她的意愿張開了嘴,喉結滾動。 溫熱的藥汁沾濕了枯焦的薄唇,沿著喉嚨而下,滿滿的苦澀瞬間充斥在唇齒之間。 可裴玨只是靜靜地望著她,眸光繾綣。 似乎她喂下去的不是什么苦到心肺的藥汁,而是甜到心肝的蜜餞。 半勺,半勺,又半勺。 一碗藥還不曾見底,姜姒就感覺自己仿佛要被對面投來的灼.熱目光給吞吃了下去,渾身都泛起了不自在。 在裴玨又一次乖乖喝下她喂過去的藥汁時,她有些惱了,將勺子扔回了碗里。 細瓷相碰,清脆一聲。 “方才送藥過來的廚娘說你這幾日都沒喝藥,為什么?” “她都告訴我了,雖然那怪病來勢洶洶,但病人大多只是昏迷不醒,并無其他異樣癥狀??赡隳??不跟著那些病人好好休息,非得大晚上的故意泡了一宿的冷水澡,還不喝大夫開的風寒藥?!?/br> “你不想活了就直說,省得我白跑一趟?!苯灺暤?。 剛剛聽廚娘說起這事時,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哪有人這么折騰自己的身體的? 裴玨嘆了口氣,接過她手里的藥一飲而盡。 “不是故意不吃藥,只是一時沒有其他辦法,而又恰好發現高熱可以壓制那怪病的癥狀才出此下策?!?/br> “畢竟現下未陽城若無主事,恐亂上加亂?!?/br> 青年的聲線低沉,將藥碗擱在一旁的案幾上,伸手緩緩為她撫平繃緊的唇角。 “讓你擔心了,抱歉?!?/br> 姜姒“啪”地一聲拍開他的手,“那現在怎么又肯喝了?不怕昏迷過去了?” 想到她剛進來發生的那一幕,恨道:“不是寧愿燒成個傻子也不肯喝么?” 雖然后來的青年的的確確清醒過來了,但最初的時候,她可以確定他燒得有些神志不清,畢竟自己脖頸上尚未消退的紅印便是最好的證明。 想到這,她就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說話啊,怎么不回答了?以前不是挺能說的嗎?” 見人不語,她只覺心底的火苗蹭蹭蹭地往上冒,起身便想走,卻被拉入了一個堅實炙.熱的懷抱。 絲絲縷縷的熱意從薄薄衣衫后傳來。 繾綣低語似是清風,溫柔地拂過她的耳邊。 “你能來,我很開心?!?/br> 第93章 傍晚的城主府。 許久沒有如此熱鬧過的府里一下子來了這么多的客人, 雖說現下時機不太恰當,但馮管家想著再怎么樣大家伙兒飯是得吃的。 既然要吃,還不如干脆簡單辦一場洗塵宴, 不過是多加幾盤菜的工夫罷了。 城主府并無專門的膳廳, 馮管家便指揮著府里唯剩不多的兩名丫鬟,準備搬幾張桌子湊成一張放在待客的大堂, 充當宴席用的長桌。 但奈何桌椅沉重, 馮管家上了年紀自是不必說, 城主府里的兩個丫鬟也長得一副瘦瘦小小的樣子,哪里能搬得動這么重的東西? 恰好無事的趙武趙風兄弟倆撞見了這幕, 那作為身強力壯的男子漢自然不能干看著,于是挽起袖子便開始幫忙。 只是這忙幫著幫著,卻有些納悶了。 趙武是個憨的, 打量著周遭環境覺得有些奇怪,便撞了撞一旁正和他一起搬著椅子的弟弟,壓低了嗓子小聲道: “好歹是個城主府,怎么進來這么久了,就只看到這兩個下人在干活???平時他們忙得過來嗎?” 剛進府里時沒仔細觀察便沒發現, 此刻搬著桌椅慢慢穿梭在房屋院落之間,倒是覺察出了一點不同尋常的地方來。 譬如這少到可憐的下人, 墻角積滿的落葉, 檐上未來得及清掃的蜘蛛網。 這是尚有人在住的城主府, 可不是什么廢棄的郊外荒廟??! 正扛著椅子跟著領先幾步在前的馮管家往大堂走的趙風伸出空閑的一只手受不了地揉揉耳朵,無語地看趙武一眼。 他這個哥哥是不知道自己講話聲音有多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