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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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把老爺的那弩拆了呀?”紅蕊的聲音帶著不解。 她是知道自家小姐對老爺留下的這把弩有多珍惜的。 之前為了引出寫墨所說的賊人時,都沒舍得用真家伙,而是另外仿了一把送去當鋪。 可如今怎么突然好端端地就給它拆了呢? 她抬頭疑惑地看向自家小姐,卻見到自家小姐聞言收起了笑,卻沒直接回答,而是喚她仔細瞧瞧。 “紅蕊,你發沒發現,這些零件的構造,是不是完全一樣的?” 姜姒從桌案上挑出了部分放到她面前,而后指了指一旁攤開的圖紙。 紅蕊俯下身子湊近了仔細端詳著,又看了看桌上的那圖紙,篤定道:“確實一模一樣,不過這些不都是小姐您做出來的嗎?構造一樣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 同一個人做出來的東西,若是處處都尋不見相似之處,那才叫做奇怪。 可姜姒卻搖了搖頭,沒解釋太多,只指了指桌上姜父曾用的那把弩道:“只有這把是出自我手,其余的不是,包括這圖紙?!?/br> 咦?難道還有人的腦袋和自家小姐想到一塊兒去了不成? 紅蕊驚奇,將那些零件一樣樣拿起來仔細瞧著,半晌才擰著眉遲疑道: “不過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的,老爺的弩用料好多了,拿在手里也很有份量,不像其他的,總感覺輕飄飄的,不太靠譜頂用的樣子……小姐您怎么了?” 她望著姜姒緊蹙的眉頭,踟躕道:“是哪里說錯了么?” 可姜姒沉默了半晌,卻搖了搖頭,輕聲道:“不,你說的很對?!?/br> …… 紅蕊離開后,姜姒一人留在書房,望著凌亂的桌案,垂眸沉思,回憶著裴玨對她透露過的消息。 韋家在上京被徹底查抄之前,應該早就走漏了一些風聲。 韋屠雖遠在青州,但經營多年耳目眾多,提前收到圣上要對他下手的消息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之前在雅閣設局一事,原本以為是因為林將軍病重前曾舉薦裴玨的原因。 只要裴玨聲譽被毀,營中投靠韋屠的人在青州軍無人可用的情況下自然可以順理成章地上位,所以韋屠才在他們一行人還沒踏入青州地界時,便急急來阻攔。 可現下想來,如若韋屠早就知曉圣上將要對其出手的消息,那此舉就很耐人尋味了。 再加上韋屠曾在軍中散播林將軍通敵的謠言試圖引起混亂,且他失蹤前曾將州軍庫內大半軍械連夜竊走這兩點來看,更像是被逼紅了眼,狗急跳墻。 據說林將軍從昏迷中醒來后得知一切,氣得把營里看守物資卻偷懶懈怠的兵士下令當眾嚴懲,而后派人私下追捕韋屠的蹤跡。 姜姒初時聽到這消息也驚了一驚,而后恍然。 怪不得那日她踏入郊外營地時,覺得周遭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兒,果然直覺是對的。 而裴玨將消息告知時,同時也將州軍庫中所剩不多的精.弩帶了幾把交給她。 “韋屠叛變的消息雖然被林將軍嚴令禁止外泄,但終究紙包不住火,青州恐將生亂,而且韋屠帶走的那批軍械……” 話音止住,但未盡之意彼此心知肚明。 在大晉和隴西局勢緊張的當下,那批軍械會流往何處不作他想。 只是…… “表哥給我這些做什么?”姜姒指著裴玨特意從軍中帶回來的那幾把弩。 裴玨卻只輕聲道:“這些弩不知是否被做過手腳,留在庫中也是無用?!?/br> 姜姒當時只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收下了,但如今望著桌案上這巧合到不可思議的一切,只覺一股怪異感直沖心頭。 第86章 青州上臨隴西和邑東, 下接云州,自然同樣山林眾多,草木繁盛。 而山林多, 自然山味也多。 都尉府廚房的掌勺大娘知道府里的女主人好不容易來這一趟, 可謂是使出了十八般手藝,誓要讓自家夫人弱柳扶風地來, 珠圓玉潤地走。 又是晚膳時分。 又是琳瑯滿目的一桌。 瞧著丫鬟們一盤接一盤地端上來, 姜姒感受到廚娘無與倫比熱情的同時, 略有些無奈。 “我一人吃不了這么些,隨意做兩道菜即可, 不用這么費工夫?!?/br> 端菜上來的丫鬟臉蛋圓圓,行了個禮笑道:“夫人,吳大娘知道主君今晚不歸家吃飯, 這些菜呀,就是為您一個人準備的?!?/br> 丫鬟指了指桌上的白瓷碟子,“您瞧,都算著量兒呢,每碟不過兩三口, 且不多呢?!?/br> “夫人您慢用?!?/br> 丫鬟們恭敬地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將門掩上。 門甫一合上, 站在一旁饞了許久的紅蕊便立即坐到了身邊, 眼巴巴地望著自家小姐。 那眼神似是在說:小姐,您吃不下讓我來吃呀! 姜姒搖搖頭, 失笑道:“吃罷, 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還瞧著我作甚?!?/br> 紅蕊高興地“哎”了一聲, 趕忙拿了備用的碗筷,手指一捏上筷子,便朝著自己一眼盯上的水晶兜子挾去。 半透的綠豆粉皮,裹著筍絲山菌,點綴著翠綠蔥花,再蘸上一點酸酸的醋汁。 入口既彈牙又爽口,滋味兒十足。 紅蕊美滋滋地品嘗著吳大娘的手藝,一雙筷子都挾了好幾道了,抬頭卻發現自家小姐卻拿著筷子一動不動,似是在走神兒。 “小姐?小姐?” 筷子落在白瓷碗壁上發出清脆的“?!甭?。 姜姒回過神來,瞧見對面紅蕊一臉擔心的樣子,安撫地笑了笑,隨即也挾了一筷子放入口中。 可明明是十分可口的菜肴,不知怎的卻有些食不知味。 紅蕊放下了筷子,“小姐是有什么心事嗎?是因為大公子好幾天都沒回來了嗎?” 說來也是,自小姐來到了這都尉府上,只有前幾日才能見到大公子的身影,而之后么…… 紅蕊自詡也是個勤快的丫鬟,日日早起晚睡,從不懈怠。 可大公子竟然比她還要更勤快一些,這些日子里每每天色還沒亮時便起身出了府,夜里等到熄了火燭的時候才回來。 而且說是為了不打擾自家小姐,竟還主動搬去了書房的小榻上睡。 這理由么,倒也讓人挑不出錯兒,但就是讓人哪兒哪兒都覺得怪異,畢竟哪有夫妻這么過日子的? 況且不談其他,就沖著大公子以前黏糊著自家小姐的勁兒,這也挺奇怪的。 只是姜姒聞言搖了搖頭,“無事,吃罷?!?/br> 紅蕊見自家小姐一副不想多談的模樣,將涌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心不在焉的一頓晚膳吃完,姜姒讓紅蕊不必隨侍自去歇息,而后一人又來到了書房。 都尉府的書房雖比不上裴府的寬敞,但窗明幾凈,白日里通透,夜里四角點了蠟燭再用燈罩罩上,倒也明亮。 整整兩面墻的書架,因著主人數月未歸的緣故,落了些許灰塵,看起來有些黯淡。 明日里該叫丫鬟收拾一番了,她心想。 里側放置著一張長木桌案,上面還堆著一些前幾日姜姒還未整理的零件。 而桌案幾步外的墻邊擱了張小榻,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證明今日它的主人還未歸來。 姜姒抬步走到小榻前坐下。 身.下傳來的觸感又冷又硬,即使鋪了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也不曉得這幾日是怎么湊合睡的。 其實方才紅蕊的表情她都看在眼里,姜姒也覺得最近裴玨很奇怪,就好像…… 在有意無意地避開她一樣。 可若是她問了,得到的回答是軍務繁忙,語氣態度又一如既往并無異樣。 原本她想將前幾日發覺的巧合與猜測告知于他,可總是尋不著合適的機會,也是叫人無奈。 姜姒抬眸,視線穿過半掩的木窗望向外邊兒。 月朗星稀。 許是再等上半個時辰便會回來了? 她收回視線,窗邊卻傳來“吱呀”幾聲,是風吹了進來。 初春的夜尚有些涼,姜姒起身過去將木窗合上,轉身時卻發現了地上嘩啦啦散落的信紙。 抬眸望向幾步外的桌案,那里有一沓被風吹亂的信。 之前因為她要用桌案的緣故,便把原本放在上面的一些東西暫時挪到了一邊,后來看裴玨不著急用的樣子,就也沒想起來整理。 姜姒彎腰拾起信紙準備放回原處,眼角余光卻不經意地瞥見了上面格外引人注目的幾個字,不禁好奇地掃了眼。 隨即視線頓住。 目光落在信紙末尾,那里一片熟悉的金葉圖案映入眼簾。 …… 裴玨回到都尉府時,夜色已深。 從府前到外院再到主院,只留數盞燈籠照亮前路,其余處皆漆黑一片,唯借月光能隱隱窺清一二輪廓。 踏入院內,抬眸望去。 宿在側廂房的丫鬟們皆已睡下,主廂房也靜悄悄一片,院內只留了一盞起夜的燈籠,黯淡昏黃。 青年的視線落在主廂房的方向定定地瞧了片刻,而后收回,如前幾日一般,并未驚動下人們,獨自走到書房前,推開了門。 屋內并未點燭,可耳力敏銳的他聽見了另一道呼吸,腳步不由地停在原地。 不遠處小榻上坐著的人影一動不動,腳邊散落著幾張滿是墨跡的信紙,映著窗外的月色,黑白分明。 半晌,一道女聲響起,語氣似是毫無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