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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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隨即目力極好的他便好像瞧見了什么,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扯扯身旁人的袖子,嘿嘿一笑。 “嘖嘖嘖,你瞅見咱少主夫人手臂上那紅痕沒?沒想到咱家少主竟是個這么粗暴的,在外邊兒一點兒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回來才想起來要心疼人,嘖嘖?!?/br> 寨門處的兩道身影,一高一低,一墨綠一銀紅。 高的那道身影俯身攜起少女瑩白的手腕捧在掌心,嘴唇微張,似是在給少女的手臂吹氣,輕憐重惜。 而少女則唇角彎彎,面帶笑意。 無論哪個外人見了,怕是都會忍不住夸一聲—— 好一對甜甜蜜蜜的年輕眷侶。 “年輕真好啊?!?/br> 饒有興致地欣賞著自家少主和少主夫人打情罵俏一幕的寨民感嘆了句,忽然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涼意,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他有些茫然,納悶地望了望頭頂的太陽。 咋回事兒? 萬物復蘇的春天吶,哪里來的冷颼颼的涼風? 而遠處說著話的二人似是終于注意到了寨子里的動靜,往這邊方向看了一眼。 寨民發現自家少主的視線,熱情地揮了揮手。 下一刻,少年便不感興趣地又把頭轉了回去。 倒是那位少主夫人往這邊瞧了好幾眼,似是在打量著什么,可隨即就被臉上似是不耐煩的少主給強行拉走了。 寨民滿臉遺憾地放下招呼的手。 唉,他們少主就是小氣,怎么都不帶少主夫人過來嘮嘮嗑兒呢? 寨民收回戀戀不舍的目光,扭頭瞧見新來的隨從一動不動的背影,嘴巴耐不住的他還想繼續和這位剛結識的兄弟聊會兒天兒,但興致勃勃的他還沒開口呢,便突然打了個噴嚏。 “阿嚏——” 他吸了吸鼻子,感覺方才那股冷颼颼的氣息好像更厲害了。 明明艷陽高照的天兒,他這是怎么了? 寨民攏緊了身上的褂子,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太虛,也沒了說話的興致,搖搖頭離開了。 獨留人高馬大的隨從一人站在寨子中央的空地上。 旁邊快要堆成小山的柴火“哐當”一聲,躺在最上方的木頭承受不住壓力,咕嚕嚕地滾落下來,連帶著整齊的小山瞬間崩塌。 嘩啦啦地散了一地。 第78章 時機是創造的, 不是可以守株待兔等來的。 雖然上次和少年同去坐立在山寨領地外圍專門飼養蠱蟲的山洞一行受挫而歸,但因著姜姒的配合,少年倒也琢磨出了一點關于噬心蠱解開的玄機。 故而心情由陰轉晴之后, 他便很是大方地答應幫忙將崔軒送來的那名工匠給引出屋子, 好讓她溜進去查探。 其實少年初時聽聞姜姒的計劃時還頗有些不耐煩。 “那么麻煩干什么?想看什么想找什么直接推門進去就是了,區區一個工匠, 在自家的地盤上還能翻了天了?” 卻遭到了姜姒的極力勸阻。 原因無他, 唯恐打草驚蛇罷了。 好在少年許是看在研蠱有進展的份上, 最終還是答應了,說約定個時辰, 他找人直接把那工匠綁到他屋子里待上幾炷香的工夫就行了,簡單。 姜姒聽見這法子后震了震,委婉地問會不會太粗暴了些。 誰料得到了一聲嗤笑。 “粗暴?難道要我好聲好氣地將他請過去?那才叫做奇怪?!?/br> 她轉念一想, 確實也是這么回事。 依照少年一貫的行事風格,如果貿然改了態度加以區別對待,反而適得其反。 “那就麻煩你了?!苯︵嵵氐?。 少年白了她一眼,抱臂離開。 …… 很快,商量好計劃的翌日。 那位自來山寨后便少現于人前的中年工匠便被幾個寨民強行帶去了少年所在的主屋, 滿臉抗拒卻又反抗無能的表情。 和少年約定好的時間只有兩炷香的工夫。 姜姒躲在不遠處,見工匠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少年屋門后, 飛快地掃視了周圍一圈。 很好, 現下四周無人。 她心下微松, 來到了工匠住的屋前,小心地推開了虛掩著的門。 昨日商量的便是讓少年吩咐寨民將工匠帶走時動作麻利點, 迅速點, 不要磨磨蹭蹭的。故而工匠走得匆忙,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來鎖門。 窄小凌亂的屋內, 入眼有些昏暗。 姜姒甫一進來便快速隨手關上了門,以防外邊兒路過的寨民窺見異樣。 工匠住的這間屋子并不大,正對門的地方擺了一張長長的木桌和椅子,上面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零件和工具,都是她以前制弩時經常用到的。 旁邊是休息的床和一些雜亂的生活用品,也都是尋常的物件。 吸引了她注意力的是木桌下方放著的一口沉甸甸的箱子。 她下意識地放輕腳步走過去,蹲下來查看。 當日工匠進山寨時,身后跟著的隨從帶著的,似乎就是這箱子。 那時離得有些遠瞧不真切,此時湊近一看,才發覺這箱子外表看起來像是再普通不過的劣質木頭打造而成的,但實際觸手才知,竟然是鐵箱故意做舊成了這副磕磣樣子,可能為的便是低調不引人注目。 如此重量的箱子,那工匠的隨從卻好似毫不費力,也是奇怪。 姜姒搖搖頭,驅走胡思亂想,低頭打量著眼前的箱子。 好在它并沒有鎖,可能是工匠被帶走得匆忙所以并未來得及上鎖。 不管怎樣,都方便了她行事。 她伸手小心地抬起沉重的箱蓋打開,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箱子里還是那些尋常的制弩零件或工具,偶有幾把成品弩放置其中,最上面還有一本薄薄的冊子。 她拿起那本冊子輕輕翻開。 意料之中。 冊子里記載的,大多都是些制弩的技巧等等,中間倒是夾了一張發黃的紙,打開一看,應該就是崔軒拿來交易的那批.弩.的.圖紙,仔細分辨的話,確實有諸多關竅處值得懷疑。 姜姒從袖子里拿出一早便準備好的紙以及灌了墨汁的竹筆,以極快的速度將它抄繪下來。 本來這趟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她心下還是忍不住有些失望,因為原本還期待著是不是能夠發現一點其他的線索。 畢竟她可一點兒也不相信崔軒會如此大方地把一個擅制弩的能人巧匠就這么痛快地交給噬云寨,而且還是很有可能曾經與之恩怨頗深的噬云寨。 難道真的就這么簡單? 她垂眸望著箱子里的一應物件兒,在不弄亂的前提下又仔細翻查了一番。 但很可惜,并未發現其余什么特別的東西。 剩余時間不多,姜姒只好放棄繼續查探的想法,把東西都歸位成原樣,然后將箱子小心地合上。 卻不想,那鐵質的箱蓋極沉,哐當一下便蓋上了,險些砸到她的手指。 姜姒心有余悸地撫了撫胸口,眼角余光卻瞥見了什么東西從箱蓋的夾層縫隙里掉了出來,不禁眼神一凝。 她立馬撿起。 桌下的光線昏暗,看得不是特別清楚,于是她便站起來,對著長桌前的一扇小小的窗戶湊近了,放在掌心端詳。 再尋常不過的油紙包,巴掌大小,迎著陽光仔細看,里面像是裝了粉末? 直覺告訴她,這里面定大有問題。 “你在做什么?” 一道低沉的嗓音忽然自背后響起。 姜姒一驚。 是那個跟著工匠的隨從的聲音! 她明明見到那個隨從去后山打水了,估摸著時間根本不可能這時候回來,怎么會突然回來了? 而且她不是把門帶上了嗎?怎么方才竟然一丁點兒的聲音也沒聽見? 心臟因驚嚇而“砰砰砰”直跳,姜姒屏住呼吸,下意識便想去拿綁在腕上的手.弩,打算先發制人,用箭矢上的迷藥將人先迷暈了再說。 可衣袖剛動,便被身后突然伸過來的手掌一把抓住了手腕,半點動彈不得。 男人的喉嚨里發出一聲低沉的輕笑,像是識破了她的詭計,正嘲笑著她的不自量力。 她緊張地攥緊了掌心里的油紙包,思緒飛快地轉動著。 “今天的事你當做沒看到,讓我走,之后予你足夠的銀兩如何?你應該也不想一直做別人的奴仆吧?” 姜姒語氣鎮定,試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身后的男人似乎來了興趣,將“銀兩”二字在口中緩緩咀嚼了一番,并不回答,像是在等待她的后文。 姜姒有了信心,放輕了聲音,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加真誠。 “左右我靜悄悄地來,你也靜悄悄地讓我走,不僅沒什么損失,反而能得到一大筆錢財,何樂而不為?你說……” 未盡的話消失在喉中,卻是腰間扶上了一只修長的手。 她呼吸一頓,眼底閃過羞怒,登時掙扎起來,但怎么也掙脫不出身后之人的鉗制,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