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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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青年聽了她的打算后,卻說他已經恢復了,只是需要稍稍休息一會兒便可,讓她先行離去,他隨后便到。 “真的沒事嗎?”姜姒瞧著他猶帶紅意的眼角,將信將疑。 裴玨嗯了一聲,垂眸并不看她,只輕聲催她快些離開。 姜姒盯了他半晌,卻是發現了不尋常之處,沉默了片刻,忽然伸手摸了一把,了然道:“騙子?!?/br> 青年僵住了身子,看著少女紅著耳朵強裝鎮定地收回手,喉結難耐地滾了滾,偏開了頭。 “不要胡鬧?!?/br> “明明是你在逞強,卻又說我胡鬧。牽花引分明就沒有解開,你還說無事。那你說,若我走了,表哥準備如何出去?” 姜姒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崔十三娘給她的解藥竟沒起多少作用,但唯一一點她可以確定的是,她不能把他一個人扔在這里。 她沒忘記剛剛踏入屋內聽到那引人誤會的動靜時自己的心情。 她不想再體會一次。 裴玨將少女臉上誓要追問到底的執拗納入眼中,抿了抿唇,“韋屠下的不止牽花引,還有其他的藥?,F下我內力已失,若屋內沒有動靜,屋外的守衛立刻便會發現,屆時無法護你周全?!?/br> 姜姒的視線隨著青年目光的方向移向了幾步外的圓桌上,那里正躺著個翻倒的鎏金香爐,爐內火星已滅。 她忽然就明白了青年的言下之意。 若是二人一起走,可能當時便會被守衛發現;若是只她一人走,確實不會驚動門外的人,可強弩之末的青年一個人在這里要怎么辦? 牽花引的厲害她是嘗過的,端看青年拿劍割傷手也無法保證絕對的清醒這一點就能看出來。 難道要他繼續拿劍傷害自己嗎? 裴玨看少女半晌沒說話,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動,輕聲道:“你先……”未盡之語因斷了一瞬的呼吸而湮沒在喉間。 青年烏黑的雙眸直直地盯住姜姒。 只見面前的少女低著頭,耳尖爬滿了紅意,一只手按在那霜青衣擺處,微微用力,另一只白皙柔夷攜起他的手掌,帶著他的指尖緩緩放到了那盈盈一握的腰間水色系帶上,鴉羽般的眼睫撲簌簌顫動。 “還有一個法子?!?/br> “裘大夫說過的?!?/br> 少女的聲音很輕,似乎只要稍稍走神便會錯過。 可屋內這么窄,二人靠得這么近,又如何能錯過? 柔軟的衣料在指尖上下摩擦,馨香的氣息在鼻尖來回縈繞,裴玨周身壓抑的氣息終于脫離了控制。 第72章 窗扉半開, 燭火搖曳。 姜姒伏在青年的肩頭,瑩白指尖用力地攥住汗濕掌心下那已滿是褶皺的霜青衣衫,微微發顫。 沉重而又急促的呼吸聲撲在耳邊, 燙得她不自覺地偏過了頭。 可一偏頭, 那聲音仿佛更重了,像是要直直地鉆入她的耳朵里, 攪得人腦袋暈暈沉沉到一塌糊涂。 于是她只能將腦袋埋進青年肩頭的霜青衣衫里, 咬唇忍耐。 偏偏有人不肯放過她, 掰住她的下巴,手指強硬地撬開她緊咬的貝齒, 低聲哄道: “別咬,會疼?!?/br> 十分溫柔的語氣與發狠的力道大相徑庭。 她惱恨地瞪了他一眼。 靜謐的夜里,一切動靜都被無限放大。 恍惚中, 似乎連喉結滾動的聲音也清晰可聞,其余的聲音在姜姒聽來更是震耳欲聾,讓人懷疑門外那兩個守衛是否也聽見了此間的動靜。 一想到這種可能,莫名的委屈便這么毫無理由地在心底悄悄滋生。 伴著一聲聲強有力的心跳,她眼眶微紅, 恨恨地咬住了那根在她口中作亂攪.弄的修長手指,卻換來眼前人一聲低沉的輕笑。 沒等她羞惱地質問他為何發笑。 下一刻, 青年突然收回了手, 從地上站了起來。 如此猝不及防, 令姜姒發紅的眼角瞬間被逼出生理性的淚水,呼吸停了一拍。 背靠著冰冷的朱紅房柱, 姜姒沒多余的心思追究始作俑者的責任, 因為此時的她更害怕的是會突然掉下去砸到地上。 可青年卻說不會掉下去的,有他支撐著。 混亂中她微微一怔, 發暈的腦袋有些轉不過彎兒來,可隨即便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 …… 夜色沉沉,窗外路過一只憨態可掬的麻雀,翅膀撲扇撲扇地落到了窗沿邊。 口渴的它原本想去附近的河里喝些水,但在空中飛到了一半,卻讓它發現了另外一處水源。 麻雀睜著綠豆大的可愛小眼睛,乖巧地蹲在窗邊。 它很聰明,知道世界上有許多長得與它不一樣,卻同樣需要喝水吃飯的“同類”。 沒關系,雀雀是個懂得謙讓的好孩子,更懂得先來后到的道理。 讓屋里的他們先喝,給雀雀留一口就行。 巴掌大的麻雀頂著圓溜溜的腦袋,邁著細細的爪爪,聽著空氣中傳來泉水擊石的拍.打水聲,安靜地守在窗沿邊,耐心等待。 只是這一等便等了好久好久,久到麻雀早就無聊地打起了瞌睡,那聲音仍在繼續。 口渴的小麻雀迷迷糊糊地想:這水還蠻多的,到時候肯定有它的一口。 屋內的姜姒自是不知窗邊的小雀在想些什么,也無暇思考其他的事情,因為她已經自顧不暇了。 明明是她主動提起,可結束的權利卻握在青年的手上。 她想逃,可只能被禁錮在這方小小的天地里,背后靠著冰冷而又堅硬的房柱攔住了她的退路,令她都忍不住怨怪起了造房的工匠,好好的屋子里為何要建它? 可一會兒又胡思亂想著,怕是工匠也沒想到有人在房柱上會做這種事情。 要是親眼看見了,說不定會跳著腳指著二人的鼻子痛罵居然糟.蹋了他的心血之作。 “不專心?!?/br> 青年微啞的嗓音像羽毛般輕輕掃過她的耳廓,而后一口銜住。 含糊的呢喃從他的齒間溢出,“表妹,該罰?!?/br> 明明語氣溫柔,聽在姜姒的耳中卻頓時令她心驚rou跳。 可青年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甚至在她丟臉地哭出聲時粗.暴地按住她的下頜不讓她扭頭將失控的表情藏起。 烏黑暗沉的眸子死死地盯住她的臉龐,似乎連一絲一毫的細微變化也不想放過。 混亂中,她報復似的一把扯掉青年束發的玉簪。 玉石落地,碎裂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青年如瀑的發絲垂落下來,映著窗外稀薄的月光,與她早在一開始便散亂了的及腰青絲糾纏在一處,難舍難分。 面對著她泄氣般的舉動,青年卻笑了。 姜姒有一瞬間感覺自己仿佛被惑住了心神。 她記起了尚在汾陽時,也是如此的月色下,他從里面推開門,身上只著單薄的霜白寢衣,俊美面容隱隱約約瞧不真切,可那烏黑的雙眸里像是灑滿了夜空星辰,無比耀眼奪目。 那時的她只瞧見了表面似是毫無危險的風平浪靜,和唇邊噙著的那絲溫柔笑意。 她以為青年是溫和無害的貓咪,雖然偶爾會捉弄與她,但平日里大多時候都事事順著她,依著她,才會讓她的膽子一日日越發大起來。 因為姜姒知道,無論她如何過分,就像之前在落霞鎮那時一樣,青年不會罔顧她的意愿欺負她的。 可直到現下,她才發現自己簡直錯得離譜。 青年只是慣會隱藏,從來不讓她瞧見罷了。 正如此刻,他垂眸看她的目光里,似水的溫柔和強硬的侵占裹纏在一起,看似并不協調,她卻從未如此清晰地意識到,兩個都是他。 窗邊的麻雀聽著響動的水聲,一直守到了晨光熹微的時分。 而眸中一片迷蒙的姜姒早已失力地陷入了飄忽的夢境。 夢境里,恍惚之中,似是有人為她輕輕擦去鬢邊的汗珠,在她哭紅的眼角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睡罷?!?/br> …… 雅閣,臨河一側對面的岸邊。 周斌趴在草叢里守了許久也不見人下來,心底無比焦急。 望著遠處那依舊點著燭火往外透著亮光的屋子,他簡直恨不得從那半開的窗子直接翻進去救人。 但遺憾的是,他的武功沒高到能飛檐走壁的程度,而且莫名的直覺告訴他,此時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周斌睜著眼睛一瞬不離地盯著那間屋子,眼睜睜地瞧見一只胖乎乎的麻雀撲棱著翅膀飛到了窗沿上,頂著圓溜溜的腦袋似是好奇地朝屋子里瞅了瞅,隨后又將腦袋埋入了灰色的翅膀里,竟是直接打起了瞌睡。 他由衷地羨慕起來。 要是他也長了一雙翅膀就好了,此刻就能像那只麻雀一樣飛進屋子,而不是傻傻地趴在這里,既不能一骨碌爬起來沖上去,也不能閉上眼睛睡下去。 不知等了多久,久到向來體格健壯、精力充沛的周斌也承受不住瞌睡蟲的壓力,眼皮子開始互相打架時,遠處的那間屋子突然有了動靜。 熟悉的身影將半掩的窗打開,低頭朝這邊掃了一圈,與頂著滿頭草屑、臉上涂滿了黑炭的周斌對上了眼神。 “……” 雖然除了少夫人之外,大公子對著他們的時候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周斌愣是從那雙平靜的眸子里瞧見了一絲罕見的波動。 他委屈地抖了抖頭上的綠色草屑。 他也不想這樣的,要是他能有自家大公子哪怕幾分的武功,也不至于如此。 好在大公子很快便收回了目光,朝他迅速地打了個手勢。 周斌意會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