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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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陽光灑滿了整間屋子,將空氣中縈繞的曖昧味道也驅散了幾分。 青色帷?;\罩的床榻上,依偎在青年身側的少女緩緩睜開了眼,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現下的處境。 懷中摟住的是青年溫暖的臂膀,小腿壓住的是青年結實的大腿,鼻尖縈繞的是青年清冷的雪松香。 蜷著身子側臥的姜姒埋在身旁人凌亂滿是皺褶的衣衫里,像只鵪鶉,不敢抬頭,更不敢回憶從昨夜到今晨到底發生了什么。 不,準確來說,是她單方面地都對人家做了什么下流的事兒啊…… 先開始摸摸唇咬咬嘴巴也就算了,反正也不是沒親過;啃啃喉結也算不上啥,畢竟之前她也干過;但后來她居然那么過分地玩弄人家…… 而且昨晚半夜累了睡著了,原本這荒唐的事兒就該到此為止了,但她今早醒來時,居然又直接上手把人給弄醒了,親親摸摸大半個時辰才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人家,然后繼續睡下,直到剛剛才徹底清醒。 聞著空氣中似有若無的淡淡麝香氣息,她感覺自己的掌心似乎又燙了起來。 臥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姜姒很不想面對現實,但窗外透進的天光表明現下已然是白日,說不準過會兒紅蕊她們便會敲門進來。 到時候,若是讓人見著這幅場景豈不是更尷尬? 磨蹭了許久,在心底反復給自己鼓氣之后,她將腦袋從青年肩窩的衣裳里輕輕挪開,同時努力放輕了呼吸。 晌午的陽光射入屋內略有些刺眼,她眨了眨眼,適應了一會兒之后才看清眼前的畫面。 青年仰面安靜地睡在床榻上,緊闔的雙眸下泛著一絲淡淡的疲憊。 從姜姒這個角度只能望見他的半張清雋面容,微顫的睫羽,挺拔的鼻梁,還有那線條分明的下頜上無比明顯的一個紅紅的牙印。 始作俑者是誰不言而喻。 她心虛地咽了咽口水,很想躡手躡腳地奪床而逃。 奈何她剛試圖將自己壓在青年身上的小腿不動聲色地移開時,便被因這番動靜而醒來的某人一把拉入了懷中緊緊扣住。 “別鬧?!鼻嗄甑南掳蛪涸谒哪X袋上輕輕蹭了蹭,嗓音微啞。 并沒有想鬧、只是想偷摸逃之夭夭的姜姒見狀乖乖地縮在他懷里,心虛到完全不敢反駁。 只是被青年這么一拉,腰間臂膀這么一鎖,她便被禁錮在了這床榻之上,半點逃脫不得。 從窗外透過床幔灑下的陽光暖洋洋的,身上蓋著的柔軟被褥暖和和的,背后靠著的寬厚胸膛guntang燙的。 本就還有些困倦的姜姒剛開始還能強撐住眼皮維持清醒,但周身包圍著的舒適暖意沒多久的工夫就將她殘存不多的意志擊倒。 于是她眼一閉,自暴自棄地繼續睡了。 主打一個我不面對現實,現實就不會主動找上門。 只是沒料到等這一覺醒來時,再睜開眼,已是天黑。 身后一直靠著的那具溫熱軀體也已不見,空蕩蕩的,姜姒乍一察覺居然還有些不適應,待反應過來后連忙在心底唾棄了下自己。 “醒了?起來喝粥罷?!?/br> 經過了昨晚,已經耳熟到不能再熟的微啞嗓音于她身后響起。 姜姒登時一僵,剛剛試圖掀開被子起身的手又縮了回去,不僅如此,她還呼啦一下把整顆腦袋都埋進被子里。 半晌得不到回答的裴玨放下手中的紙筆,掃了眼那一動不動裝死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從桌前站起來到了床邊。 他垂眸望著因自己的靠近而將自己整個人都縮進被褥里試圖藏起來的少女,拉長了語調慢悠悠道:“吃完不認賬的小烏龜?!?/br> 被子底下的身影抖了抖,依舊不敢說話。 見狀,裴玨嘆了口氣,道:“看來表妹是厭了我了,都不愿與我說話,那我走便是?!?/br> 聽見青年那滿是黯然的語調,埋在被子里的姜姒耳朵動了動,依舊忍住沒說話。 她長記性了。 這招上次在汾陽對她使過了,不管用了。 半晌,床邊響起朝外走去的腳步聲。 接著,兩聲開關門的聲音之后,屋內再無其他動靜,沒聽見她回答的青年似是真的離開了。 明明躲著不肯見人的是她自己,但等到人真的走了之后,姜姒又覺得心里不得勁兒了,空落落的。 怎么其他時候沒見著他這么聽話呢? 心底莫名而生一股怨氣和委屈,姜姒發泄似的用力掀開身上的被子從榻上坐起身,卻冷不丁地瞧見了垂落床沿邊的霜白衣角。 她睜大了眼睛抬頭,瞧清后連忙想再次縮回被子里,卻被忽然屈膝而上的青年掰住下巴毫不留情地銜住了唇。 比起平日略顯粗暴的力道,與其說是一個吻,更像是在掠奪城池。 強攻豪奪,仿佛要把她拆吃入肚。 與凌波亭那晚不同的是,這回青年完全不給她喘息的機會,便是連嗚咽也一點不讓她發出,只將她牢牢禁錮在這方狹窄的床榻上,被迫地承受。 想推開他,手腕被摁??;想擺脫他,下巴被鎖??;想逃離他,腰身被掐??;想咬他,卻換來了更加兇猛的掠奪…… 就在姜姒以為自己會在這張床榻上窒息而亡的時候,青年又忽然抽身,將脫力的她輕輕摟入懷里,溫柔地撫了撫猶在喘息的她的背脊,像是安慰。 “扯平了,表妹還介意嗎?” 伏在青年肩頭的姜姒緩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所以青年知道自己不敢面對他,所以才裝作離開的樣子引她自己鉆出龜殼,然后又用這種法子告訴她,她欺負他,但他也還回去了,兩人扯平,她就不要因昨晚的事而心生顧慮了? 沉默了片刻,她深吸一口氣,回憶起方才那股令人窒息的感覺,隔著衣衫重重地咬了一口青年的胸膛,罵了句。 “活該?!?/br> 要不是他老做那些事兒,老說那些話,又老是一幅那個樣子站她面前晃來晃去,她昨晚沒準兒只要喝點饞了許久的酒、吃點美味可口的小菜就足矣,怎么會…… 怎么會去饞他的身子…… 活該。 姜姒環住青年的勁腰,在心底又輕輕罵了句。 青年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溫和。 “唔,表妹說的對?!?/br> 被順毛捋的姜姒很是受用,鼻尖蹭了蹭滿是雪松清香的衣衫,心下微松。 可沒一會兒,突然感覺到什么的她瞬間紅了臉,將人一把推開。 “下流?!?/br> “表妹,這叫人之常情?!鼻嗄陣@了口氣。 “流氓?!?/br> “那表妹昨晚在做什么?”青年幽幽道。 “……”理虧的她啞然,憋住氣不說話了。 幸好青年未在這上面糾結太多,而是走到桌邊打開其上放置的食盒,遞來了臺階。 “客棧后廚里現熬的銀魚粥,餓不餓?下來喝一碗罷?!?/br> 隨著食盒被掀開,一陣魚rou與黏糯大米的食物香味飄散在空氣中。 姜姒哦了一聲,自然地接過臺階,披了件外衣,踩著鞋子坐在了桌邊。 青年的手指修長好看,拿著勺子盛粥時,那一上一下再也簡單不過的動作之間也無端地透出幾分優雅,賞心悅目,叫人挪不開眼。 面前被推過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被煮得幾乎化開的米粒間,依稀可見小小的銀魚,其上點綴著些許細碎的蔥花。 姜姒捏著勺子,剛想挖下去,突然記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 剛從床榻上下來的她還并未洗漱。 她舉著勺子,正猶猶豫豫地想放下時,身旁遞過來一杯水。 “張嘴?!鼻嗄暄院喴赓W。 她眨眨眼,被喂了一口溫熱的鹽水,咕嚕嚕含了片刻后吐掉。 眼前又遞過來一方打濕的熱毛巾。 這下不用青年說話她也乖乖地接過來,輕輕擦了擦臉。 熱乎乎的毛巾蓋住了眼睛,舒坦到讓人忍不住嘆氣。 不過當餓了一天的姜姒捻起勺子細細品嘗銀魚粥時,卻后知后覺地想起一件事來。 方才尚在床榻上的時候,她可還沒有漱口哇…… 捏著勺子的手指頓了頓,在身旁的青年投來目光之前,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淡定地舀了一勺粥咽下。 這回可不是她主動的,嫌棄也晚了! …… 一碗粥的工夫,其間伙計又敲門送來了幾小碟精致可口的點心,說都是按照客人吩咐做的一些易克化的小食。 而這特意叮囑的“客人”是誰,不作他想。 姜姒淡定地捏起一塊蓮子酥放入口中細嚼慢咽,面上不顯,心里卻悄悄炸開了花兒。 他怎么知道自己沒什么胃口、只想吃些點心的? 待這頓混雜的晚膳過后,昨夜被客?;镉嫃臐蔡谜垇砜丛\的裘大夫也再次被請了過來,給姜姒仔細把脈又觀察了一番,終于得出一個牽花引已解的結論。 姜姒聞言松了口氣,刻意不去看那年輕大夫一臉探究地在自己和裴玨之間來回打量且欲言又止的眼神,讓紅蕊再多拿了些銀子感謝后,將人送回了濟安堂。 只是剛關上房間的門,回頭便瞧見青年正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被褥似是要往地上鋪。 ? “你做什么?”她忍不住道。 背對著她的青年動作似乎頓了頓,而后慢吞吞道:“昨日不是原本就說好我在地上睡嗎?” 姜姒聞言回憶……噢,對,之前在村莊里兩人是沒辦法才擠的一張床,因為當時既沒有多余的被褥,也沒有取暖的爐子,導致地上太寒涼壓根兒睡不了人。 現在既然到了客棧,那備用的被褥肯定是不缺的。屋里晚上也整夜地燒著炭火,不怕冷。 所以原本是商量好了和在汾陽那會兒一樣,她睡床,裴玨睡地上。 左右據青年所言,這對習武之人算不得什么,姜姒糾結了一會兒之后,便也隨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