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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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嘛, 六桶呢,都夠洗個鴛鴦浴了, 怎么會不夠。要是不夠, 那就是辦事不力,掌柜的要罵人咯?!?/br> “就是那公子也忒快了些, 看著一表人才的,卻原來……” 后面的聲音她沒聽清了,但總歸不是什么夸贊人的話。 姜姒微默。 裴玨的名聲在一晚上間接被她連毀兩次,雖說是無心的,但也終究因她而起。 嗯……莫怪莫怪。 她在心中真誠地說了句抱歉,提著裙角來到了大堂。 略掃一眼,其余客人估計是上樓歇息了,大堂里只稀稀拉拉地坐了幾位散客。 姜姒坐到了白日里瞧上的那臨河的空位置,喚來伙計點了兩道后廚的拿手小菜。 許是夜里點菜的客人不多,沒一會兒的工夫菜便被端了上來—— 麥魚脯、莼菜筍。 她并未指定菜色,所以這兩道菜都是伙計傾情推薦的。 伙計指著桌上不過巴掌大的精致小碟兒無比自豪道:“一看客人您就是從外地來的,咱這落霞鎮上最出名的一是這護城河里的小麥魚,二便是鎮外三水湖里的嫩莼菜了?!?/br> 姜姒瞧了瞧窗外夜色映照下波光粼粼的小河,奇道:“就是這條河么?” 伙計挺了挺胸,點頭說:“就是這條,里面游的小麥魚自幼長在石頭縫里,滋味兒十足,就是老難撈了,得是那種老漁民編的極細的網撒下去十回,才能撈得那么一斤半兩的呢!” 她聞言朝桌上看去, 白瓷碟子里的小麥魚不過麥子大小,很袖珍,若是拿普通的漁網去撈,看起來確實很容易便讓它順著網子的縫隙鉆出去逃之夭夭。 她挾了一筷子放入口中,贊道:“果真鮮味十足?!?/br> 伙計見她如此給面子地夸獎,挺著的胸更是向上昂了幾分,接著又賣力地介紹道: “還有這莼菜,雖然瞧著有些黏糊糊的不大好看,但可謂是入口即化,只有每年春天時候才能吃到的美味呢!客人您今個兒算是來咱們這里來對啦!” 伙計臉上的笑容真誠而又爽朗。 小鎮上的人好客又熱心,今日從她見到的那姓徐的掌柜、方才那送水的伙計、還有面前這位伙計介紹自個兒家鄉特色時分外熱情的模樣,都讓姜姒感到無比溫馨。 于是,也笑了笑道:“好菜缺好酒,不知店里可有什么勁頭不大的果酒么?” 雖然她甚少喝酒,上次還是在汾陽姜家祖宅的那回洗塵宴上,當時喝的是祖宅里專門有人釀制的楊梅酒,味道甘甜,入口滿是楊梅清香。 只是當時喝著不覺得什么,后來宴散時卻漸漸勁頭上來了,乃至于讓她在回房后丟了好大一個臉。 也是憶起了之前的事兒,所以姜姒才特意跟伙計強調了要勁頭不大的果酒。 畢竟她對自己的酒量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伙計聞言將手里的布巾甩到肩上,哈哈一笑,“您算是問對了,我這就給您拿去?!?/br> 片刻,一小壺白瓷瓶裝著的櫻桃酒就被送到了姜姒的桌上。 “這酒是我們掌柜的親自釀的,壇數不多,只有掌柜的覺得聊得來的客人才給呢,”伙計望了望周圍,悄悄道,“您慢用?!彪S即退下了。 很明顯這“聊得來的客人”中間,包括了白日里只見過一面的姜姒。 難道是白日里她說了什么話得了徐掌柜刮目相看? 她納悶了一會兒后也不再過多糾結,免得負了這良辰美景。 麥魚鮮香,莼菜滑嫩,再配上一盞澄澈透亮的淡紅櫻桃酒。 窗外小河蕩漾,岸邊葦草搖晃,再配上一輪皎潔明亮的圓月。 就是總覺得少了一人。 腦海里莫名浮現出一道清雋身影,姜姒晃了晃腦袋。 不知是月色醉人還是果酒醉人,才飲了兩杯,姜姒便覺得頭有些熱,身上也有些熱,還想倒第三杯的時候,卻有一只骨節如玉的手先一步拿起酒壺替她斟好。 “我說怎么等了許久不見表妹回來,卻原來躲在這里?!?/br> 她愣愣地抬頭,便見到一身霜白衣衫的青年在對面施施然坐下,烏發未束,垂落肩頭的發絲尚帶一絲水汽,坐下拎起酒壺替她斟完后又翻手替自己也斟了一杯。 白瓷酒杯在修長手指間打轉,澄紅透亮的酒液微微晃動,被手指的主人優雅地遞到了唇邊。 明明還未曾飲一滴,那薄唇卻早已透著水潤嫣紅,很想讓人狠狠地咬一口。 裴玨輕啜了一口櫻桃酒,還未放下杯子,眼前忽而襲來一只白皙柔夷—— 溫軟的指腹在他的唇上輕輕來回碾過,似流連忘返。 青年只怔了片刻,并未拂去唇上作亂的那只手,只無奈地看向對面神情認真地盯著他的少女,輕聲問:“醉了?” 少女并未回答,但兩頰上浮起的微紅還有雙眸中的迷離,都表明了答案。 甚至在他開口詢問時,唇上那戀戀不舍的手指還趁著說話的工夫試圖從空隙鉆進去。 “……” 裴玨眸色深了深,捉住了那猖狂的細膩指尖,眼角余光快速掃過大堂。 慶幸的是,晚上留在一樓的客人本就不多,再加上燈籠里的燭火并不十分明亮,故而無人注意到方才發生在大庭廣之下的曖昧一幕。 不然,怕是明早某人清醒得知后又要恨不得縮進殼里當個小烏龜了。 姜姒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人鉗制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 那她自是不肯,使勁兒地掙扎,那人似是嘆了口氣,輕聲哄道:“既醉了,便回去歇息罷?!?/br> 誰醉了?她才喝了兩杯酒怎么可能醉? 上次在汾陽祖宅的時候她且喝了整整一壺都還沒到醉的地步呢。 姜姒感覺自己被人小瞧了,想與之理論,但意識漂浮在半空中晃晃悠悠不著地兒。 雖能看清眼前的一切,那所有的畫面都仿佛隔了一層透明的紗般,虛無縹緲,讓人怎么也抓不住,除了那個蹙眉擔心看她的青年。 此刻,在她能看到的世界里,很神奇的,其余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乏味無趣,只有青年身上的色彩是鮮艷明亮的,且透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像是綠洲于沙漠之中的徒步行者,令她忍不住想再靠近一些。 于是,她干脆放棄了掙扎,反其道而行之,直接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抓住了青年的腰間的束帶,用力攥緊。 正牽著少女的手帶她上樓回房休息的裴玨便突然察覺腰上一緊,緊接著一松,身上原本整齊的衣衫霎時變得松垮,很有春光乍泄的危險。 而罪魁禍首還一幅懵懂無辜的樣子,低頭看著她手里捏著的腰帶,繼續使勁兒地拉了拉。 裴玨心底嘆氣,趁著樓下大堂的人們還未發現這里的異常之前,將少女一把抱起,快步回了三樓的房間。 木門輕輕合上,擋住了外界的一切不安定的因素。 其實被人輕輕放到床上時,姜姒不是一點兒意識都沒的,她能隱約感覺到有人推開門出去又回來,能感覺到有人用溫熱的毛巾小心擦過她的臉,更能感覺到有人附在她耳邊輕笑道: “小酒鬼?!?/br> 她怎么會是小酒鬼?不過兩杯櫻桃酒怎么可能會讓她倒下? 心中不服的她無法發泄自己的氣憤,便只好順著聲音摸到了那嘲笑她之人的手臂,死死地拉住—— 休想逃之夭夭!有本事和她比一場啊。 裴玨倚坐在床沿邊,垂眸望著閉著眼睛睡覺卻還抱著他的胳膊怎么都不愿松手的少女,無奈地勾了勾唇,另一只手替她拉了拉被子,眼里是化不開的寵溺。 “睡吧?!?/br> …… 圓月悄悄爬上更高的天空。 靜謐的屋內,蓋著被子閉目沉睡的少女,倚在床沿闔眸休息的青年。 本該是一幅令人不忍打破的唯美畫卷,但床上的少女卻忽然蹙了蹙眉,被子下的手指不安地輕顫。 于是,當裴玨因這動靜從淺眠中醒來時,映入眼簾的便是發絲散亂、額間汗濕的少女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眼神迷離地向他伸出柔膩雪白的藕臂,試圖攀上他的衣襟。 “表哥……” 裴玨劍眉微蹙,意識到姜姒狀態有些不對勁,想按住她作亂的雙手,但又怕力道過重傷了人,于是便顯得有些斂手束腳。 馨香如蘭的溫熱吐息悉數噴灑在他的脖頸,少女的動作越發地放肆。 而裴玨攬住少女那堪堪一握的柔軟腰肢,喉結不自覺地滾了滾,烏黑雙眸里卻已是陰沉一片。 第66章 深夜的落霞鎮。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濟安堂的大門被叩得篤篤作響。 守夜的年輕大夫被這動靜驚醒,揉著迷蒙睡眼打開了門,還未看清來人的模樣, 便被催著穿好衣裳拎上藥箱拉著手朝外邊兒走。 “裘大夫, 我們客棧的客人身體不適,瞧著好像很著急, 您快跟我去瞅一眼吧?!?/br> 一聽有病人, 年輕的裘大夫腦中的混沌立馬消失, 嚴肅道:“客棧的客人?難道是水土不服?可有什么癥狀?” 幫忙來找大夫的伙計搖了搖頭。 “我也不曉得,是上樓巡夜的時候剛好碰見三樓的客人出門, 臉色很難看,說同行的人身體不適要找大夫,問我在鎮上可有熟悉的, 我一聽這話,可不就想起您來了么?!?/br> 見裘大夫擰眉,伙計催道:“哎呀,反正客人就在房間里,您去看看就曉得到底發了什么病了?!?/br> 見伙計一臉焦急的樣子, 裘大夫點頭,加快了腳步。 二人很快來到客棧, 上了三樓的天字房。 門外有個高個兒護衛與丫鬟守著, 一見來人忙將拎著藥箱的裘大夫引了進去, 而后感激地朝伙計道謝。 伙計擺擺手,表示都是舉手小事不用在意, 也知道房里面的是位女眷自己不方便在這兒呆著, 便先走了,說要是還有需要幫忙的隨時招呼他, 他就睡在樓下大堂旁的小屋子里。 周斌和紅蕊再次道謝。 而這廂裘大夫入了屋后,便見到不遠處的青?;\著的床榻上躺著位滿臉紅暈的女子,掙扎的雙手被坐在床沿邊神色陰沉的青年按在被子里,卻依舊不安分地動來動去,像是要踢開身上蓋著的被子。 見著這很像是強迫良家婦女的一幕,裘大夫的腳步可疑地頓了頓,一瞬間很想奪門而出直奔衙門。 但坐在床沿邊的青年先開口喚住了他。 “深夜打擾實在抱歉,勞煩大夫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