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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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與裴父一同被下獄、疑涉受賄予職的大人,拒不認罪,只說是與下屬之間的正常禮節來往,在牢里熬了許久后撞墻而亡,臨前血書一個大大的冤字。 此舉令百姓嘩然,文人憤怒,痛斥都察院嚴刑逼供的文章如雪花般飛遍了整個上京城。 但都察院也很為難,明明根據查到的證據,當年裴誠升任軍器丞之前,裴誠的上峰——也就是撞柱而亡的這位,確實收到過一株價值千金的血珊瑚,且有府上老仆人指認送禮之人乃裴誠。 當然,光憑老仆人的指證是不足以將身負要職的官員定罪的,否則隨便來一人豈不是都能以下犯上、污人清白? 所以都察院一直在調查血珊瑚的來源,想查到裴誠購入血珊瑚的確切證據。 但沒料到案子一直沒有進展,而且緊隨著裴誠上峰身死之后,那個老仆人竟也被發現死于家中,看似死于夢中驚厥,可他們卻從老仆人的家中發現了一箱金子。 這案子到現在可以說是處處透露著詭異,真相沒查出來,還惹得外邊罵聲不斷,惹了一身sao,心里苦哈哈的都察院捏著鼻子給圣上遞了折子。 圣上大筆一揮,下令不能任由坊間流言繼續發酵,遂將此案定性為老仆人被jian人收買意圖污蔑朝廷官員,吩咐眾人好生撫慰撞柱身亡的官員親眷,予以銀兩。 而裴誠,念在其多年在軍器署勞苦功高,予以釋放,但需以此為戒,時刻警醒,莫要辜負皇恩,故罰俸三年,停職一年,留作后看。 此旨一下,都察院的人頓時心如明鏡,這是圣上依舊懷疑裴大人,但還愿意給個機會呢。 于是裴父就這么從大獄里被放了出來,未驚動任何人,安安靜靜地回了府上聽松堂,無事絕不外出,對外只稱閉門修心。 日子眨眼就到了出發的這一日。 護衛不過寥寥數人,再加上女眷一輛馬車,行李一輛馬車。 這行隊伍在晨光初現時便這么低調地出了上京,沿著官路,往北邊的青州而去。 此行除去兩位主子外,就只帶上了紅蕊、周斌以及四名被特意訓練過的裴府精英,且除了兩輛馬車外,還額外備了兩匹快馬。 因此為了方便趕路,兩輛馬車各有兩名護衛充當車夫,裴玨和周斌騎馬,一前一后,姜姒與紅蕊便在車廂內歇息。 只不過沒等太陽升上頭頂,同在車廂的紅蕊就嚷嚷著說困了,要去存放行李的那輛馬車上睡覺,讓小姐沒事別煩她。 姜姒還在納悶這丫頭最近怎么老是奇奇怪怪的時候,一只修長如玉的手輕輕掀開了簾子,隨即神色淡定地進了車廂施施然坐了下來。 她無語凝噎:破案了。 “表妹緣何這么看著我?”青年倚著窗格,好整以暇地瞧過來。 “看表哥好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苯ξ⑿?,很是淡定。 她現在算是對眼前這人免疫了,只要臉皮夠厚,她就不會被戲弄到。 于是姜姒非但沒有移開目光,反而大大方方地打量起了面前的青年,從上到下,從衣裳到頭發絲兒,堪稱肆無忌憚。 別的不說,青年真是生了一副得天獨厚的好皮囊。 劍眉星目,鼻梁英挺,下頜分明,脖頸修長……她的目光落在那微微滾動的喉結上定了定,隨即移開。 寬肩窄腰……她回憶了下之前無意摸到的手感,嗯,胸膛確實挺寬的,腰也挺細的。 再往下,隨意垂在小榻的那雙手,修長有力,白皙指尖微微陷入柔軟的紅色坐墊里,讓她記起了之前還在汾陽時,青年坐在床榻上,好像也是這般,手指按在柔軟的被褥上,明麗的紅和冷淡的白纏在一處,格外旖旎…… 姜姒有些出神,卻不想下一刻那手腕竟遞到了跟前兒,上面還有前幾日她留下的牙印。 “要摸嗎?”青年語氣真誠。 她這才發現自己盯著人家的手瞧了許久,目不轉睛。 姜姒“啪”地一下拍落了近在咫尺的那骨節分明的腕子,抬頭時卻又撞見了青年含笑的目光,語氣硬邦邦道: “摸什么摸!yin者見yin!” 裴玨被少女狠狠地剜了一眼,眼中笑意更甚,還未等說什么,馬車一個猛烈的晃蕩。 兩人差點兒倒在一處。 他眼疾手快地扶住身形不穩的少女,余光恰好瞥見自己被攥住的腰帶,慢吞吞道:“原來表妹醉翁之意不在酒?!?/br> 而姜姒剛從方才的意外中回過神,低下頭就瞧見了慌亂中隨手抓住的帶子——青年的腰帶。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呢,耳邊就傳來了那可惡的聲音。 看著被自己扯松的腰帶,姜姒忙紅著臉撒開手,卻不料急中出錯,竟將它拽得更松了些。 青年嘆了口氣,幽幽道:“表妹太膽大了些,這可是在馬車上?!?/br> 馬車上又怎么了? 瞧著青年慢條斯理地重新系好衣衫,姜姒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頓時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 “請表哥,圓、潤、地、從馬車上滾下去?!?/br> “立、刻!” “馬、上!” 駕車的護衛老早就聽見車廂里的動靜了,一直按捺住了八卦的心思,只高高地豎起耳朵,彼此對視一眼,擠眉弄眼—— 大公子和少夫人可真恩愛啊。 大公子可真有能耐。 不料下一刻,車廂里就傳來了少夫人怒氣沖沖的聲音,接著,“很有能耐”的大公子就被趕了出來,前后不過一刻鐘的工夫,著實有些太快。 他們忍不住偏著腦袋投去好奇的目光,卻迎上了大公子淡淡的眼神,登時一凜,轉過身不敢再看。 嚶,好兇。 裴玨將兩個護衛的反應收入眼底,頓了頓,有些懷疑臨行前拍著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證此次挑選的人手都是靠譜之人的周斌所言的可信度,問: “方才因何顛簸?” 不知道已被自家大公子打上了“不靠譜”標簽的其中一名護衛搶先道:“回公子,是一塊擋路的石頭,已經移開了,不礙事?!?/br> 裴玨頷首,“你去前面騎馬罷,我來駕車?!?/br> 護衛下意識拒絕道:“那怎么行,哪有讓主子……”話未說完便被旁邊另一個護衛打斷。 “公子,我馬術還湊合,我去!”另個護衛忙道。 隨即干脆利落地跳下馬車,往前去了,步伐瀟灑豪邁。 開玩笑,大公子明顯是想離少夫人近一點,他要是待在馬車上那才叫礙眼呢。他的兄弟怎么這么愚鈍?羞與為伍啊。 被留下的護衛后知后覺,戰戰兢兢,直到被大公子問起了名字。 護衛趕忙回道:“我叫趙武,剛才那人叫趙風,是我弟弟。家里鬧饑荒,是周大哥說府里缺護衛,把我倆招進來的?!?/br> “唔,倒是不太像?!?/br> 趙武滿臉茫然:不像嗎?他倆雙胞胎咋會不像呢? 他咋覺著大公子這話別有深意呢。 錯覺吧? 第58章 馬車在日落前趕到了第一個落腳點。 一座山腳下居住百姓不多的簡陋小村落。 不過雖然村子小, 還是有村長在的。護衛們提前探路拿了些碎銀子讓村長幫忙找了家閑置的空屋給主子們住著,其余人都去別家湊合擠一擠。 山里人淳樸,見著來了客人都很高興, 一戶戶忙從自家地窖里抱了些白菜蘿卜要送給護衛們, 讓這一群糙漢子受寵若驚。 “使不得,使不得!大嬸, 我們就借住一個晚上, 吃不了這么些?!壁w武臉色漲紅, 十分不好意思,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他們在裴府里當護衛, 每個月拿的月錢豐厚,隨便拎出來一人的身家怕是都要比這里面朝地背朝天只能從地里刨食的百姓們富裕。 要是伸手拿了東西,豈不就是在占人家便宜? 不說天打雷劈, 就他良心上也過不去??! 可裹著青布頭巾的大嬸爽朗地哈哈一笑,將裝滿菜的籃子一把塞進他手里。 “你這小伙子瞧著這么壯實,肯定飯量大,謙虛了不是?嬸子我就喜歡看你們年輕人朝氣的樣子,幾個蘿卜白菜算啥, 你要不拿就是瞧不起嬸子我?!?/br> 被塞了滿手不曉得怎么拒絕才好的趙武為難地看向自個兒的弟弟,卻見到弟弟嫌棄地白了他一眼, 隨后滿臉笑容地接過籃子, 謝道:“謝謝嬸!出門在外好久沒吃到這么新鮮的菜了?!?/br> 接著拿起一個蘿卜夸道:“看這白白胖胖的, 一看就曉得是自家肥種出來的,水靈!” 邊說邊比了個大拇指, 笑得齜開了牙花兒, 差點閃瞎一旁趙武的眼睛。 不過大嬸顯然很是受用,更樂呵了。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小伙子人賊俊,嘴也甜。村里好久沒來這么多俊小伙了,瞧著就……那詞兒說書先生咋說來著,哦對,賞心悅目!” “說起來,最俊的還屬你們家公子。那樣貌哦,嘖嘖嘖,跟話本子里的仙人兒似的,隔老遠看見都走不動道兒了,要是嬸子我再年輕個幾十歲就……” 就怎樣? 趙武趙風眼睛亮亮地等著聽下一句,不料籬笆外快步走來一個黑著臉的大爺將喋喋不休的大嬸一把拽走了。 “多大歲數的人了,說這些,也不害臊!” “咋地了?跟孩子們開開玩笑還不行了?你個糟老頭子生啥氣?”大嬸明顯很不服。 她還想借機多看兩眼呢,怎么就走了呢。 就算不能看屋里面那個俊俏的仙人兒,看外邊兒倆英武的小伙子也挺養眼吶! 被拉走的大嬸不停地扭過頭朝這里張望著,眼里滿是可惜和不舍。 趙風滿臉笑容地招了招手以作回應。 可趙武卻遠遠地瞧見大爺的臉色貌似更黑了。 “還瞅啥瞅,年輕的時候也沒見你多瞅我兩眼?!贝鬆斅曇袈犉饋碛行┪?。 “瞧你個老頭子一把年紀了,還跟我來這套。好好好,我不看了不看了?!贝髬鸷軣o奈。 “本來就是,我擱家里頭飯都給你做好了,菜也炒好了,結果一轉身你人不見了。還是隔壁老張告訴的我你在哪兒,和我說你跑去看俊小伙了,我……”大爺似乎越說越委屈。 “好好好,回家去回家去,怕了你了?!?/br> 趙武兄弟倆目送著老夫妻拉著手漸漸走遠的背影,對視一眼,不知為何感到一陣莫名的孤單。 半晌,又同時嫌棄地別開了視線。 趙武指了指籃子里堆得滿滿當當的菜,遲疑問道:“那這些?咱就這么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