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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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聞言,剜了他一眼,拽著青年的袖角將人趕出了門,然后迅速簡單梳洗了一番。 正當她坐在桌邊掀開食盒時,門外傳來兩下敲門聲。 “進來?!?/br> 她頭也不抬,正疑惑地看著食盒里尚散發著熱氣的菜肴—— 豚肚雞、云三絲、油煸筍,還有一小碗蓮子羹,飽滿嫩白的蓮子和桂圓在巴掌大的小盞里瞧著甚是可口。 而這些,明顯是府內大廚房的手藝。 “陸氏身體不適,已重回靜院清修靜養。這段時日,委屈你了?!?/br> 姜姒抬眸剛好與進屋的裴玨視線相撞,交錯間,有什么心照不宣。 不過,這副正經的模樣她居然開始有些不習慣了。 她應聲,擺好了碗筷邀請,“一起吃點?” 裴玨頷首坐下,修長的手指拾起筷子,卻是先夾了一塊筍片放入了她的碗中。 “這是府上從城外莊子上新采的冬筍,多吃些,太瘦?!?/br> 姜姒瞧著碗里白生生的筍片,剛想納悶這不是挺肥嫩的么,接著反應過來他是在說她瘦。 在汾陽祖宅里被青年夾了堆成小山的滿滿一碗菜的場景又好似重現了。 她禮尚往來地也夾了塊豚肚過去,“你也吃這個,滋補?!?/br> 裴玨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瞧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夾起那塊豚肚放入口中。 “確實滋補?!?/br> 姜姒茫然:怎么那眼神怪怪的?她有說錯什么嗎? 二人用完膳后,便一齊去了隔壁的書房。 桌案上擺著墨竹的那片金葉子,以及墨菊送來的姜瑤所寫信的謄抄。 裴玨道:“我已派人去查過當年的那批金葉子?!?/br> 姜姒表示愿聞其詳。 “當年,除去少監之外,還有統管整個軍器署的軍器監以及工部尚書也得到了賞賜?!?/br> “所以你的意思是,賄賂墨竹的人可能與這些人有關?” 裴玨頷首。 “至于這封信,其實可以直接去問本人,或可知曉答案?!?/br> 姜姒一愣,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道:“姜瑤她是不可能實話實說的?!?/br> 可接著,她瞧見青年平靜的神色,反應了過來,“你是說……”已被下獄的裴父。 但是之前她曾托人想帶些衣物進去都被獄外的衛士給擋了回來,而且裴父這案子,真的不要緊么? 昨夜她只剛起了個話頭,便被青年打岔牽走,事后也未曾再提起過,難道是另有打算? 裴玨似是瞧出了她的想法,溫聲道:“不用擔心,萬事自有辦法?!?/br> 有辦法就行,姜姒點點頭,也沒問他這個萬事到底指的是進入大獄還是行賄謀職的案子,而后猶豫了下,將府上傳的那個流言大致說了說,只不過隱去了裴瑾的部分。 畢竟……人已逝,追究這些毫無意義。 其實裴玨早已從周斌那里將近日府上發生的種種事情盡數知曉,但等了片刻,卻見到姜姒刻意不提關于裴瑾的部分,不禁眸色深了幾分,緩緩道: “當年岳父大人逝世后,接替位置上戰場的是林延將軍?!?/br> 林延? 姜姒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 姓林,又是將軍,那會是她曾經見到過的那位林伯伯嗎? “林將軍現下在青州……”裴玨頓了頓,換了個委婉的說法,“不太好。之前我遇上的兩撥刺客,都是為了阻止我回去,而府上又出現這種流言?!?/br> 言下之意是,有人在故意針對林將軍,且試圖在姜家與裴家之間挑撥離間。 而這個背后之人如此一番攪亂局面,一方面,很有可能是想掩蓋些什么不想被人發現。 前后聯系起來,也不難猜到,這想掩蓋的事情,極大可能和當年真相有關。 譬如……姜父姜明河之死。 而另一方面,則是在刻意引導眾人以為當年是林將軍與裴父聯手謀劃了一場死局。 就現下的狀況來看,林將軍病重,裴父入獄,背后之人也許正躲在幕后笑得得意。 兩人對視一眼,忽而齊齊出聲。 “我不日需回青州一趟?!?/br> “我隨你同去青州?!?/br> 裴玨一向淡定從容的臉上此時忍不住露出些許驚愕與意外,但隨即便否定道:“不可?!?/br> “為何不可?此事本也找到了我的頭上,哪有避開的道理?”姜姒皺眉反駁,卻在青年望過來難得暗沉沉的目光中漸漸消聲。 兩人最終不歡而散。 ——— 都察院專為候審大臣們設立的大牢里。 裴父依舊穿著被衛士們帶走時的那身絳紫官袍,端正地坐在只擺了一張草席的空地上,無視周圍潮濕而又簡陋的環境,神色平靜地閉目小憩。 牢外腳步聲傳來。 “這位大人,您只能呆一小會兒,小的在外面把風,有事您招呼?!豹z卒叮囑了句,恭敬地退下了。 裴父睜開眼睛,看向來人,似是意料之中,“你來了?!?/br> “到現在還能來看我的人,屬實不多了。之前還聽說府上曾有人來過一回送冬衣,可惜被擋在外邊,應該是姒丫頭派的人吧?!?/br> 這些時日呆在牢獄里,已讓人足夠看清人情冷暖,于是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便免不了感嘆一番,“那丫頭確實是個好的?!?/br> 時間不多,裴玨直截了當地問:“行賄謀職,是真是假?” 若是假,是被人栽贓陷害,他自會尋找證據還其清白;若是真…… 不料裴父卻苦笑了下,語焉不詳地說了句,“是真也是假?!?/br> 裴玨一怔,劍眉微蹙。 裴父嘆了口氣道:“這事你就不要再管了,總之不過落個受所監臨的罪名,也沒什么大礙?!?/br> 一向愛惜聲譽的父親竟然有一天會覺得身負罪名是沒什么大礙的事情? 裴玨直覺里面有問題,或者說,比起真相被揭開,可能行賄謀職才是最輕的罪名。 在來這大牢之前,他本以為父親是被幕后之人設局誣陷,但如今他卻猶豫了,因為裴父的種種態度并不像是一個身負冤屈之人該有的反應。 裴玨突然道:“當年姜伯父在戰場……” 話未說完,裴父擰著眉頭飛快地打斷,瞥了一眼周圍無人后才不悅道: “好好的提以前的事做什么,這不是你該管的。新婚也過去這么久了,你在上京若沒有其他要事就速速回青州去吧,莫要久留?!?/br> 頓了頓,補充了句,“可以把姜姒那丫頭也一起帶上,雖然她行動不便,但夫妻分離不是長久之法。那丫頭我從小看著長大,雖然血緣隔了幾輩,但也是你表妹,喚你一聲表兄?!?/br> “瑾兒沒福氣,你且好好待她,我雖之前在你母親……”裴父想起青年在祠堂里的那番話,改了口,“在陸氏一事上處理得有些偏頗,但說的話也是真心的?!?/br> 這話從一向嚴肅利己的裴父口中說出來,可謂溫情十足。 可裴玨的心卻是猛地沉了沉。 不僅是因為裴父的交代聽起來仿佛是在托付遺言一般,更因為方才他提起姜伯父時,裴父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震驚以及下意識的反應,無一不在證明—— 裴父確實知曉當年姜姒父親戰死沙場的真相。 又或者說,如果姜明河之死實乃人為,那么也許裴父也沾染了千絲萬縷的關系。 腦海中閃過少女巧笑嫣兮的清麗面容,裴玨周遭的氣息霎時暗沉下來。 如珠的喉結艱澀地滾咽了下,他拿出了那封謄抄的信朝著對面緩緩展開。 “這封信,您可記得?” 第54章 裴玨去了都察院的大牢探望裴父順便問那封信的事兒, 而這邊的姜姒,也前后腳收到了來自汾陽以及豐鶴送來的信。 李氏說她兄長李校尉追查出崔軒最后一次出現的地方是在云州,而那個地方, 是通往青州的必經之路。 豐鶴那邊的消息就更為詳細一些。 崔軒在云州落腳的時候, 曾經寄出過一封信。 而那封信最后被查出寄往的地方,是禹川。 又是禹川, 怎么一個個都寫信去禹川?姜姒擰眉。 總不能崔軒也是寫給裴父的吧? 這年頭甫一浮現, 便被她搖搖腦袋驅走。 雖然裴父可能在一些事情上失了公允存了私心, 但自小對她也算不錯,如何能與險些要了她性命的賊人崔軒扯上關系? 不過這兩封信倒是提醒了她一件事。 那就是—— 她現下有理由光明正大地跟著去青州繼續追查了。 懷揣著如此想法的姜姒回屋開始考慮此次遠行需要準備的行李, 青州偏遠,此去怕是很長時間都回不來。 她等候著青年歸來與之說道一番,卻不料一直等到了天黑, 也沒瞧見人影。 遂喚來了紅蕊,“裴玨他今日出府后就沒再回來過嗎?” 不料紅蕊卻愣了愣,道:“大公子傍晚前便回來了呀,一直在后花園的凌波亭那里,還吩咐下人們不要去打擾, 也不要送晚膳。我聽小廝們說起的時候,都以為小姐您和大公子吵架了呢, 還想說勸一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