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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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的下人們早已從先一步回府的護衛們口中聽說了少夫人腿疾痊愈的事兒,此刻見著正主兒回來了,雖然心里撓癢癢似的好奇,但還是規規矩矩地克制住了想打量的眼神。 待回到清涘院后,卻見久別的管事孫伯笑瞇瞇地遞了封信上來。 第48章 “您回來的馬車前腳進了上京城, 這信后腳就送到了府上?!?/br> “小年輕們啊?!?/br> 孫伯將信交給姜姒,感慨兩句后便施施然地背著手慢悠悠地溜達著離開了。 姜姒一頭霧水地接過信展開,熟悉的沉穩內斂的字跡赫然映入眼簾。 【吾妻以以?!?/br> “……” 怪不得孫伯是那樣曖昧的表情, 這么rou麻的字眼, 她瞧了都忍不住臉紅。 而且不是說好只在汾陽多呆幾日就回來么,按從汾陽到上京的路程, 這封信是在她出發后沒多久就寫了的? 有什么事兒不能等回來再說?有這么心急么。 況且, 裴玨是怎么知道她的小名兒的?沒記得自己與他說過呀。 她腹誹著, 進屋坐下來仔細瞧著信上的內容。 【吾妻以以,清園一別, 宛隔數秋,夜思難寐,憑紙寄語?!?/br> 姜姒撫了撫又開始躁動不安的胸口, 輕輕啐了一口。 什么夜思,說話沒個正經的,她當初怎么就沒發現這人這么rou麻呢,簡直和最開始重逢時兩幅面孔。 往日里的矜持端方都跑到哪里去了? 不過裴玨提到了清園。 清園便是姜家祖宅里姜明河曾住過的院子的名字,那日的書房便是設在其內。而他特意拿清園出來說事兒…… 她臉微熱, 渾身上下似乎又爬滿了那股令人頭皮發麻的僵直。 等到坐在椅子上緩過那股勁兒,姜姒稍稍活動了下還略有些酥麻的手指, 將信折好收到了梳妝臺上的小抽屜里, 又到桌前提筆寫了封信喚了紅蕊進來。 “小姐您找我?” 紅蕊探了個腦袋進來, 道:“方才孫伯說忘記跟您稟報了,大公子還有個口信兒, 說是會推遲些日子再回來, 最晚不會超過一月期限?!?/br> 不是說好的幾日么,怎么又變成一月了? 是因為軍務太繁忙了?所以才這么急著給她寫信怕她生氣么? 姜姒心底又是歡喜又是失落, 但面上不顯壓了下去,點點頭表示知曉。 而紅蕊一進屋便眼尖地瞥見了信封上墨跡未干的字跡,揶揄道:“是給大公子的回信么?我去驛站給小姐寄出去吧?!?/br> 已經收拾好心情的姜姒立馬給她敲了個腦瓜蹦兒,嗔道:“說什么呢,這是給興豐當鋪的豐掌柜的信,你且幫我去跑一趟?!?/br> 紅蕊一時沒反應過來為什么突然要給一個當鋪的掌柜寫信,目光茫然。 姜姒看出了她的疑惑,將他們在山崖下偶遇豐鶴的事兒簡單提了兩句,然后解釋道:“既然豐掌柜能那么快地查到賊人的下落,想必是自有門路。李校尉那兒若是查不出線索,豐掌柜這邊也許會有什么意外之喜?!?/br> “總歸兩條路,總有一條路能抓住崔軒吧?” 紅蕊恍然大悟地接過信,上手捏了捏,發現里面除了信紙之外,似是還夾了其他薄薄的東西。 姜姒咳了咳,“畢竟是求人辦事,禮數還是得做足的?!?/br> 紅蕊露出一個“我懂”的表情,領了信便出門了。 只是臨出門前,卻又回過頭來快速說了句—— “其實還有第三條路,便是央大公子幫您。正所謂夫妻同心,其利斷金?!?/br> 姜姒一怔,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便見到紅蕊扔下這句話后似是怕她再來個腦瓜蹦兒,腳步飛快地溜了,頭也不回。 …… 紅蕊去得快,回來得也快,還帶回來豐鶴的口信兒,說是買賣成交。 之前雖只短暫相處了幾日,但姜姒還是比較信任豐鶴此人的人品和能力的,聞言不禁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若是崔軒那邊不再對她出手的話,那現下便是靜待汾陽和豐鶴兩邊的消息。 不過她也思忖著,總不能事事都如此被動,坐以待斃是絕不可取的。 于是斟酌再三,在裴府修整了半日后,次日一早,姜姒便帶著紅蕊坐上了前往姜府的城外莊子的馬車。 既然最開始發現的疑點是姜瑤的貼身丫鬟—— 墨竹的意外死亡,而姜夫人又曾矢口否認是自己所為,那或許莊子上會有什么她曾遺漏疏忽之處呢? 只是沒想到,等到馬車駛到莊子門前時,她們卻碰見了一個意料之外,啊不,也可以說是意料之中的人。 一身素白打扮的墨菊拎著個籃子,形容憔悴,正站在半開的門扉前與一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拉拉扯扯,神情充滿了哀求。 而那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老遠便瞧見了駛過來的馬車,卻因為馬車并未掛了姜府標識而有些猶疑,直到見著了從車架上下來的主仆二人才慌忙扯開了墨菊拽著他衣袖的手指,上前彎腰道: “小姐您怎么過來了?” 姜姒打量著眼前滿臉笑容的男子,依稀記得這人應是姓…… “……徐管事?”見中年男人點頭哈腰,她蹙眉看向不遠處正踮著腳朝這邊張望的墨菊,問道,“她這是?” 徐管事尷尬道:“您上回來時不是曾問過一個叫墨竹的丫鬟嗎?那人是墨竹的meimei墨菊,非鬧著說要進莊子里她jiejie曾經住的屋子里看一眼,可問她什么事卻又支支吾吾不回答?!?/br> “明明之前已經把墨竹的遺物都收拾好交還給她了,不曉得為什么又鬧這一出,都來過幾回了?!?/br> 偏偏每回都頂著一張哭喪一樣的臉來糾纏,而且還讓主子給瞧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欺負年輕小娘子呢,周邊其他做活兒的農戶都在背后對他指指點點了。 徐管事心里那個苦哇。 “那讓她進去不就好了?”紅蕊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道。 徐管事連忙擺手,苦笑道:“可不敢壞了規矩。這莊子雖在上京城外算不上什么大莊子,但每年的收成也頗為可觀,周邊兒的多少人家也都盯著呢。萬一有人混進去使壞,那就糟了?!?/br> “所以非莊子上的下人,夫人都嚴厲禁止出入,這口子是真不能開,也不是故意為難那個丫頭?!?/br> 使壞? 姜姒有些不解,“這能使什么壞?對他們有什么好處?” 徐管事望了望附近正在埋頭苦干的佃戶,低聲回道:“夫人寬厚,一向對佃戶們優待,上京的其他府底下的佃戶就多多少少有些怨言,而其他府的主子們也覺得夫人是在踩著他們做名聲?!?/br> 當大家都如此做時,偏偏你一個人要跟大家伙兒反著來,那可不就招人惦記招人恨了么? 聽見這話,姜姒臉色有些復雜。 “寬厚”二字好像與她印象中的母親形象并不吻合。 可若細細想來,若不是主子寬厚,御下多有包容,姜府的下人們也就不會那么放肆了。 她印象里的姜夫人,總是冷著一張臉,特別是父親走后更是如此,只有在面對姜瑤的時候才會有所不同。 不過,不知怎的,她也突然記起了小時候某次與姜夫人一同赴宴時的場景。 那時父親還未得封忠勇縣伯,姜夫人也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武官女眷。 在這掉塊石子都能砸中一個五品官的上京城里頭,她們一家著實算不上什么,就連坐席也被安排在了靠門邊的位置,按理說整場宴席從頭至尾應該都不會有人來搭理她們。 可奇怪的是,莫說本就坐在她們附近的人,就連上首的幾位夫人也不停地端著酒杯來敬,笑瞇瞇地夸贊姜夫人實乃菩薩心腸,女眷典范,當飲盡此杯。 那和善而又真誠的語氣讓當時跪坐在姜夫人身后只知道悶頭啃點心的她信以為真,在回程的路上直至下了馬車后還很高興地說那些夫人人真好,今晚的點心真好吃。 姜夫人那時是什么表情呢? 姜夫人扶著丫鬟的手踉踉蹌蹌地下了馬車,腳步有些不穩,聞言低頭看向她,暈紅的臉上柳眉緊蹙,嘴唇囁喏了幾下似是想說些什么,最后卻什么也沒說,只讓人送她回房休息。 自那之后,再也沒帶過她赴過宴。 姜姒斂眸,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墨菊。 而墨菊似是也發現了來人是她,快步走來福了福身小聲道:“二小姐?!彪S后低下腦袋不說話了,就像姜瑤口中的木頭樁子一般,木訥無趣。 姜姒溫聲道:“徐管事之前應該已對你說過了,莊子上外人不得出入,否則受罰的便是他了。所以,這既定的規矩肯定是不能因你一人而破的?!?/br> 一旁站著的徐管事拼命地點頭,神色感動。還是小姐理解他,沒不分青紅皂白就不講理地命令他放人進去。 而墨菊噌的一下抬起了頭,表情哀慟,似是張嘴就要求情。 姜姒抬手制住了她的話頭,繼續道:“但我可以進去幫你看看墨竹生前住過的屋子,只是你得告訴我,為何如此執著于此?怕不是僅僅只想看一眼這么簡單吧?” 墨菊神色一喜,繼而一驚,嘴唇顫了顫,眼底閃過一絲掙扎猶豫。 姜姒看了看天色,慢慢道:“你若不肯我也不會逼你,紅蕊,走罷?!?/br> 紅蕊應聲,扶著她便要朝著莊子門口方向而去,卻在離大門只有幾步遠的地方聽到了背后傳來的低聲哀求。 “二小姐,請您幫幫婢子?!?/br> …… 徐管事領著主仆二人到了墨竹之前住過的房間后便退下了。 此刻,莊子里的下人們都出去做活兒了,狹窄的屋子里一個人影也無。 許是因為嫌棄晦氣的緣故,墨竹睡過的那張床鋪上并未有其他下人搬過去,已無人氣的榻上還保留著主人生前的模樣,被褥和枕頭整整齊齊地疊放在一起。 紅蕊按照墨菊所言,將墨竹遺物里夾雜著的紙條里所說的床榻下木板翻了過來,果真找見一個巴掌大的木格,邊緣泛著喇手的毛刺,顯然是不善木工的人一點點鑿出來的。 木格打開,紅蕊一聲驚呼。 “竟還真在這旮沓角的地兒藏了東西!” 第49章 紅蕊手里捏著一片亮閃閃的金葉子小心遞了過來。 “這可藏得夠深的, 怪不得墨菊在徐管事面前支支吾吾不肯直言?!奔t蕊感嘆著,可隨即又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