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V43章:走投無路
書迷正在閱讀:表兄他清冷撩人/嫁給清冷表哥、吞沒[京圈]、沈醫生又在釣老婆、編造神話從種樹開始、當修真界小怪物穿進喪尸堆后、為獸神獻上盛世[基建]、穿越之獸人王國好種田、穿書后失憶A只想回家貼貼、亂世扶她行、詭計多端的她參加戀綜后
彭正東快步的走,他才不會回去,情愿讓她們責怪自己,也不要被她們逼得走投無路。 他逃似的離開,只聽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他終于松了一口氣,他快速的溜進車子,正要啟動引擎的時候,彭母顛簸的追了出來,她氣呼呼道:“彭正東這事不可能這樣,你必須得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否則我跟你沒完?!?/br> 彭正東知道說道理永遠說不過目前,他也不想跟她講道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他猛的一踩油門,隨著轟的一聲,車子瀟灑的離開了別墅,透過后視鏡,他看到母親不甘心的站在那顆樹下,她緊緊撐住那棵樹子,她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彭正東一橫心,或許她是做戲給自己看,他不可以回頭。 他知道母親得有多怨恨自己,可他不能這樣服輸,他清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回去或許他的命運從此就改變了。 彭正東開著車窗,讓微風吹拂,秋日的風讓人陡升涼意,直到一股刺骨的風吹來,他才將車窗搖下來。 安靜狹小的空間,一下子寂寥了不少,這會兒該去哪兒找他的小念欣,昨天一晚似乎經歷很多,好在是虎口脫險,好在他沒有犯彌天大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什么也沒有干,他是清白,可母親的態度,小雙難過,他有時會產生錯覺,以為自己當真是酒后犯了糊涂事。 他痛苦的搖頭,不,不可能,他一次次推翻自己的論證,一次次反復論證。 他唯一的慶幸是終于逃脫出來,想著擺脫了母親的糾纏,他有種劫后余生,不管她們怎么聯合起來他不服這樣的安排,他有自己選擇。 念欣,你在哪兒?你是否原諒了我,我們不要再折騰了,害怕一個轉身丟了彼此,我錯過太多,不要再錯過你。 彭正東給自己點上一支煙,開著車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卻沒有一個是他等待的女孩。 蔣鵬程說得對,她是他命里注定的劫,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舍不得放開她,她顛覆了他的世界,只有一個人才可以改變他,或許前世欠她太多。 想著趙念欣,他的心更堅定,為自己果斷處理感到莫大的欣慰,這時手機不知在什么地方叮鈴鈴的響,奇怪了昨天找沒有找到,這會兒卻響起來了,彭正東把車停了下來,后來在車子后座下面找到。 他在心里呼喚,是我的小念欣嗎?一定是你,我那么想你,你一定也很想我,你乖乖的等我,我馬上就來接你,接你回家,從此以后我們再也不要分開。 他忘了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只是輕輕的瞟了一眼便看到來電顯示,他整個人都泄氣了。 真是有完沒完,難道她們還沒鬧夠?接下來還有什么戲碼,他真是怕了,女人的瘋狂讓他感到害怕,自己信任的jiejie,母親,還有小時候的玩伴,她們都形成了統一戰線。 他真是有些累了,可她們還樂此不疲,她們可以說是為了自己的幸福,可她們不是自己又怎么懂得自己想要的幸福,對她們的做法他雖然有失望甚至很傷心,可她們是自己的親人。 電話是彭青打過來的,看名字他就不想接,雖然他不太清楚昨天到底是誰導演的這出戲,但直覺少不了彭青,她應該也是主謀或者事件策劃之一,他現在不想搭理她們中間任何一個。 任她如何打他的不準備接聽,看著手機響,有些不耐煩的他將電話放一旁。 電話終于安靜了,他正慶幸的時候,手機短信又來了,怕不是母親有什么事情吧!他這樣想的時候不得不拿起電話。 “正東,你要干什么?遇事就跑,大媽昏過去了,你趕快掉頭,現在救護車正往你家趕,你是不是要誠心氣死你媽?” 彭青一副責怪他的口吻,彭正東的心一沉,自己猜的還沒錯,他知道母親的身體不好,一場感冒半年都好不了,她免疫能力特差,本以為今天可以逃脫,沒想到她還真昏過去了。 他正看得短信出神的時候,彭青電話再次打過來,他只好按接聽鍵:“說?!?/br> 他語氣冷淡得如同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彭青電話那邊有些著急:“正東,快掉頭回去?!?/br> 彭正東悶悶的,不咸不淡道:“不會又是你們的主意?你怎么知道她暈倒的事情?” 彭青有些惱怒道:“這都什么時候好了,你還開玩笑,當然是小雙給我說了,她不好意思給你打電話,你知道你mama的身體,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你這輩子都會活在內疚中,你別廢話趕緊回去,這時候別管什么兒女情長,百事孝為先?!?/br> 彭正東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哪怕是她們三個導演的一場戲,他也只有接著演,他不能拿母親的性命來賭,即便他有多清醒,可是母親的身體他不敢去賭,他像一只困獸有些難過:“姐,你們別這樣害我,你們這是在害我知道嗎?” 彭青安慰他道:“正東,現在什么都不說,先去看看你媽,我在醫院等你們,伯母的身體最重要,現在不說其他?!?/br> 他的軟肋除了趙念欣,母親也不例外,誰叫她是生自己的母親呢!能說出來能哭出來的痛不是最痛的痛,說不出來的痛才是最致命的。 此刻彭正東便是這種感覺,痛到無話可說,痛得無處發泄,痛到只能忍著,拼命忍著,耗盡最后一絲力氣忍著。 看來今天只有先去醫院,他痛苦回答道:“姐,我這就回去,希望你們都別逼我,她們不懂我,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我愛的人不是她?!?/br> 他真心希望彭青能體諒自己,希望她可以阻止這場悲劇的到來,他輸不起未來。 彭青有一絲不忍,想著伯母的叮囑,趙小雙誠懇的態度,她原本搖擺不定的態度又變得堅決起來,她小聲道:“正東,我們不會害你,都希望你過得好,我們是你的家人?!?/br> 彭正東轉動著車子,語氣淡淡道:“好不好我自己知道,希望你不要跟她們一起,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不可以對我這樣?!?/br> “正東,這些以后再說,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先回去看看,估計已經亂成一鍋粥了?!?/br> 彭正東連聲應承:“好,我知道了?!彼膾炝穗娫?,知道自己正走在一條無法回頭的單行道。 他害怕耽擱母親的病情,他開得很快,速度快得驚人,有幾次還差點闖紅燈,他一心祈禱母親沒事。 遠遠的地方看見家門口停著一輛救護車,他看到母親緊閉著雙眼被人扶起,趙小雙在一旁手忙腳亂。 情況果然糟糕,原本以為老太太是故意演給他看,此番景象不像是表演,她真的昏過去了。 他下車跟她們打招呼,護士沒好氣道:“你是病人家屬?不要耽擱我們搶救,老太太身體很虛弱,現在必須馬上送醫院?!?/br> 彭正東一下子急得滿頭大汗,他連忙點頭:“好,好,馬上送醫院,我會好好配合你們?!?/br> 看見母親被抬上救護車,彭正東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氣,可他不敢馬虎必須跟著車子。 趙小雙可憐巴巴的盯著他:“正東,我們跟著車子走吧!” 眼前這個女人好像是嚇壞了,臉白如紙色,她木木站在那兒像失魂落魄的木偶。 何時她會有這樣的表情,從來她都是陽光的精靈,她是萬千寵愛的趙公主,今日的她如同失去水晶鞋的公主。 他該怎么對待她的柔情萬種,他該怎么抗拒這段不該有的情感,母親怎么不明白兒子的心,母親一生都將自己的觀念強加給他,這一次說什么他也不要認命。 彭正東閉上眼睛,彎下腰對她道:“小雙拜托你了,現在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現在救人要緊,有些事情以后再說吧!” 趙小雙很點頭,很識大體道:“嗯!我知道,咱們趕緊跟著前面的車子,先去醫院吧!” 彭正東不安的看著前面車子,試圖跟母親說兩句話,可惜老太婆已經被架上車,他只好悻悻的回到車上。 趙小雙忐忑不安,上車后抱歉道:“正東,對不起,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彭mama身體向來不好,剛才你離開的時候,她好久都沒有進來我出去看見她倒在那棵樹下,她撐著自己的胸口昏過去了?!?/br> 她絲毫沒有早晨的潑辣和耍橫,嚴重懷疑那是母親教唆,不然她怎么可能如此夸張。 彭正東雖然這么想,但她這番話還是讓他感到高興,他一邊開動著車子一邊淡淡道:“她有對你說什么嗎?” 趙小雙不敢看他的眼睛,好一會兒她才回他:“她說,做鬼都不會放過你,還說你是個忤逆子?!?/br> 彭正東哈哈大笑,他笑著笑著眼淚差點出來,這是多么沉重的愛,這一次她用生命在捍衛他的幸福。 可是,這并不是他要的幸福,他要的幸福很簡單,能和自己喜歡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她們有凡俗的生活,有自己的小孩,如此而已。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趙小雙的臉上有一絲落寞滑過,她知道此刻他有多痛苦,她何嘗不是如此。 她深愛了那么久,守護了那么多年的人,最終卻沒有贏得他的心,或許她永遠得贏不了他的心。 她曾表示要退讓,祝他幸福,可是彭母說:“孩子,幸福是靠自己爭取?!?/br> 彭母像是認準,義正容辭的對她說:“小雙,愛他就是要守護著他,憑什么要讓給別人,他會知道你的好?!?/br> 車子在紅綠燈的時候,彭正東不經意看見有輛車子像波波的車子,他忙慌亂的將車子向人行道滑行。 眼看著兩車子就快靠在一起,那輛車轟的踩著油門絕塵而去。 趙小雙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正東,干嘛停下來?你是不是看到誰了?” 彭正東一陣喪氣,卻支支吾吾道:“沒什么,我本來想買一包煙,算了還是先去醫院吧!” 卻說那一天,趙念欣和波波去何嘉宇家之前,波波仍堅持要先送她去檢查,還好檢查并無大礙。 何嘉宇見了她沒有多少話說,他拒絕談論自己,趙念欣擔心是因為波波的存在,讓他變得無話可說,她便對波波吩咐道:“你在外面等我,我跟嘉宇有事要談?!?/br> 波波意會深刻的笑笑,溫柔的說:“好的,小甜心,我在外面等你?!彼哪抗鈪s落在何嘉宇的身上,他只顧著看人,不小心撞著門旁一盆花,才吃痛的離開。 趙念欣有些尷尬,這個波波,真是煽情得很給他說了多少次,不許叫自己甜心,他還是這樣吊兒郎當,真拿他沒有辦法。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何嘉宇先開口:“念欣,謝謝你,我很好,是我媽她們想太多,你沒必要為我跑一趟,以后都不必跑了,我什么事情都看透了,想明白了我并不悲傷?!?/br> 他語氣無不透露著淡漠,好像看穿一切,他是那么憂傷卻有顯得如此鎮靜。 看著他比原來更憔悴了,趙念欣有些難過,她們何其相似,何嘉宇像是不獨立的生命,離開周紅他便暗淡無光,她亦然如此,離開彭正東她變沒有方向,掙扎,掙扎,無謂的掙扎。 她難過道:“嘉宇,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當真的很好嗎?” 何嘉宇眼圈有些泛紅,有些傷感的點頭:“我真的很好,我已經痛過,不知道什么是痛,我知道是自己的命不好,所以接受了,只是我現在越來越厭惡外面的世界,虛偽的嘴臉,我討厭和人接觸,念欣謝謝你一直當我是朋友?!?/br> 何嘉宇本來就不善言辭,如今變得更加拘謹,在他家門口的時候何mama悄悄的對她說:“念欣,嘉宇估計是有心理疾病,他動不動就發火,以前可不是這樣,麻煩你幫我勸勸?!?/br> 趙念欣不相信一向好脾氣的何嘉宇會有心理疾病,她還安慰他mama道:“阿姨,你別擔心,我會盡量跟他溝通?!?/br> 何mama感激的朝她點頭,只是不經意落在波波身上的時候有點小小的失望。 何嘉宇的言談表明他暫時沒有心理疾病,但他的世界觀是厭世和消極的。 趙念欣還是擔心,友好道:“嘉宇,咱們之間別客氣,你應該多與社會接觸,要有信心,一個人除了愛情還有很多,不要因為一個人就萎靡不振,愛別人首先要愛自己?!?/br> 何嘉宇苦笑,聲音很?。骸澳钚篮镁貌灰?,雖然你比以前生活更智慧了,可你敢說你真的過得還好嗎?如果事情換到你身上,你還是怎么淡定自如嗎?每個人天生都是老師,說別人頭頭是道,可是一輪到自己就sb了?!?/br> 何嘉宇雖然有些抵觸,可他說的也不無道理,他好像真的領悟了不少道理。 趙念欣被他的一番問得有些尷尬,她的現在的確不好,甚至很糟糕她哪兒有資格教導別人,她倔強的掩飾自己:“嘉宇,我也很好?!?/br> 何嘉宇搖頭,他淡淡道:“念欣你就別裝了,其實你比我更不好,我是徹底心死了,你還活在過去的夢里?!?/br> 趙念欣淡然一笑,看來根本瞞不住他:“有夢不好嗎?其實人不能沒有念想,我倒覺得做夢也是一件很好的事?!?/br> 從波波攙扶著她進來的那一刻,何嘉宇就充滿了狐疑:“念欣,你腿怎么回事?” 趙念欣不想告訴他太多,她便岔開話題:“嘉宇,你有去上班嗎?” 何嘉宇眉頭一皺,再次追問:“念欣,我問你話呢?你腿怎么回事,還有跟你一起來的是誰?我不相信你這么快有了新的戀情,你不是那種移情別戀的女人?!?/br> “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沒什么的,嘉宇,我跟他不是男女朋友,他不喜歡女人,他是個gay,知道gay是什么嗎?就是男同?!?/br> 何嘉宇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驚訝,他好像見怪不怪,他淡淡道:“女人是一種太聰明的動物,也許同性之間的愛更堅固吧!” 趙念欣搖搖頭,溫和的說:“可是,可是,我還是難以理解,不過波波并不壞他幫了我很多忙?!?/br> 何嘉宇像看破紅塵,漫不經心道:“這樣的人往往都很有才,而且特別多情,如果遇上自己喜歡的人就會義無反顧去愛,一般人都沒有他們那么炙熱?!?/br> “你好像很了解,過去不知道你對這些感興趣??!” 何嘉宇點點頭,隨意道:“這段時間,我研究了很多東西,生命、死亡、哲學人生;看的多了也就更加絕望了?!?/br> 趙念欣打斷他的話:“嘉宇,你可以不看這些,這些離我們太遠?!?/br> 何嘉宇不以為然,平靜的說:“念欣,你當真以為這些離我們太遠嗎?其實不然有時候一分鐘就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你看過《左拉快跑》那部電影嗎?幾個選擇有幾種不同的人生,我們的人生也是如此?!?/br> 面對何嘉宇趙念欣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為他難過,他好像離自己很遠,他越來越遠離人群。 正在她沉思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不用問肯定是何嘉宇的mama。 何嘉宇起身去開門,果然是何mama笑吟的站在門口,她端著一壺水果茶進來了。 何mama對趙念欣的造訪很開心,自己制作一份水果茶,有梨子、蘋果、大棗、橘子、菊花;滿滿的一大壺,看著很有胃口。 “念欣,喝點水果茶,你們慢慢聊,難得來一次,一會兒就在這吃晚飯吧!” 趙念欣沒有拒絕,因為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她朝她點點頭:“阿姨,那就麻煩你了?!?/br> 何mama臨出門的時候,又倒回來不安道:“念欣,你帶來那小伙子是你男朋友嗎?” 何嘉宇聲音有些微怒,不高興的說:“媽,你別那么八卦好不好?你能不能不窺視別人的隱私?!?/br> 何mama被兒子兇了一頓,卻依舊陪著笑:“好了,我出去,你們慢慢聊,我只是順口問一句,念欣不要往心里去?!?/br> 何mama并不知道趙念欣有男友的事情,在她們上中學的時候,兒子經常帶著兩個女孩子回來,那時候她看好的是趙念欣,可惜兒子選了周紅,曾經一度她還感到失落。 不過后來周紅對兒子一直很好,她也就心服口服了,可后來周紅離開兒子后,她第一個想到的替補就是趙念欣,她一直沒有好意思問兒子,知道兒子是臭脾氣。 今天本來想制造機會,沒想到她卻帶著自己男友來了,她心里不確定所要才多嘴問一句。 趙念欣朝她笑笑,耐心的說:“阿姨,他不是我男朋友,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他叫波波,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他打雜,他一定會樂意的?!?/br> 何嘉宇臉色不太好看,也許是這段時間心情不要的緣故,他責怪母親道:“媽,你還想不想念欣以后到咱家來?不要動不動問人家的隱私?!?/br> 何母見兒子發火,并沒有放在心上,仍笑道:“好了,我以后都不問,你們慢慢聊,我去買菜做飯了?!?/br> 何mama走了后,兩人還聊了好一會兒,通過聊天趙念欣可以確認的是何嘉宇并沒有所謂的心理疾病,只是他活在自我的小世界,自我取悅,其實他這樣也沒啥不好,只是沒人可以懂他的喜怒哀樂罷了。 在何嘉宇家吃了晚飯,已經很晚,趙念欣尋思著該回家了,可是自己的腿腳又出事了,她當時給大哥說自己要去旅游,這會兒事情已經被自己搞得一團糟,回去怎么解釋,她到底該不該回自己的家? 在回去的路上,波波似乎看出她的猶豫,他關心道:“念欣,你怎么了?” 趙念欣有些苦澀,卻笑笑,“沒什么,我只是不知道該怎樣給大哥說?!?/br> 她將自己的苦惱一股腦兒的倒給他,波波聽了她的傾訴淡淡道:“我當什么事情,都是小事,要不你去我哪兒靜養一段時間,等你腿好了再送你回去?!?/br> 她斷然搖搖頭拒絕道:“這不行,不可以?!?/br> 不管她跟彭正東是什么結果,她都不想節外生枝,這個時候她更不能讓人誤會,授以話柄。 就算不跟彭正東在一起,她也不敢跟波波走太近,他總給人感覺怪怪的。 有一瞬間她有想過去找唐胖子和王曉琴,可是,好像她麻煩她們的時候太多,她不愿意再去麻煩她們,思來想去的還是不知道該去哪兒為好。 車子行駛了一段路程,趙念欣有些嘆息道:“波波,送我回家?!?/br> 波波點頭:“好?!?/br> 他偷偷的瞄了她一眼,有些八卦道:“念欣,今天那何嘉宇怎么了?他是不是失戀了?!?/br> “嗯,他曾有一個很愛很愛他的人,后來那人離開了,他一直活得不開心?!?/br> 波波笑笑毫不掩飾對他的好感,有些羞澀道:“他長得真好看?!?/br> 趙念欣第六感不好,打斷他的話:“波波,不許對他動手,不要對他有什么非分之想?!?/br> 波波搖搖頭,自我解嘲道:“念欣怎么會這樣看我?我像是那種喜歡到處留情的男人嗎?我只是在想誰會那么狠心,拋棄他呢?” “都過去了,也許不久他就會好起來?!?/br> 波波訕訕道:“但愿了?!?/br> 車子并沒有開到自己的家,而是來到波波自己的住處,在城中心一個鬧中取靜的地方,車子停下來的時候,趙念欣才回過神。 “波波,不說送我回家嗎?” 波波沒有一絲緊張,很輕松的解釋道:“我馬上就送你回去,因為路過我自己的家,我進去拿件衣服,要不你跟我進去?!?/br> 趙念欣搖搖頭,她真不敢跟他走太近,害怕會惹麻煩,即便他是一個不喜歡女人的男人,可說到底他不還是男人,萬一他是雙性戀自己豈不就毀了清白。 “我不去了,你進去拿衣服,我在這里等你?!?/br> 波波停了一下,有些不甘:“去看看我住的地方,我不會對你怎么樣就算我想也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取向,我不喜歡女人了?!?/br> 他說這話時頭埋得低低的,有些難以為情。 趙念欣疑惑的看著他,雖然她做了種種推算,只是當她說出這些話來的時候,她仍然感到驚訝:“波波,為什么不改變自己?” 波波無所謂的笑笑,平靜的說:“我在服雌性激素的藥,從某個角度我們是真正的姐妹,所以我不會對你怎么樣,你大可以放心?!?/br> 趙念欣雖然不知道他的生活有多不堪,但她可以想象,在那種聲色犬馬的地方,他能存活下來實屬不易。 她看見他很傷感,有些淡淡道:“波波,可以重新來過嗎?可以停止這種荒亂的生活嗎?” 波波傷感,無奈道:“何嘗不想,有些事情一旦錯過就是過錯?!?/br> 錯過就是過錯,也許自己想得太簡單,她催促他:“去拿衣服吧!我在這里等你?!?/br> “念欣,我還是想你去看看,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也許你可以幫我善后,知道我的地方?!?/br> “波波,別瞎說,你不會有事?!?/br> 波波凄然一笑,揮揮手落寞的說:“有多少沒事,都會變成有事,萬物皆是變化的,我常常覺得自己看不到第二天的夕陽,人生就是一場戲,而且是一個偌大的悲劇,看透了的人才知道及時行樂?!?/br> 趙念欣有些難過,安慰他道:“波波,別瞎說,你也可以結婚,生子,可以幸福下去?!?/br> 波波苦笑,他攤開手不以為然道:“果真是結婚生子就幸福嗎?那為什么人來到這個世上要哭?其實我們從那兒來就會去哪兒,只是走的時候賺了一身衣服而已?!?/br> 他太悲觀了,悲觀得讓人窒息,讓人覺得與死亡很近,她突然想起一個人,一個痛徹心扉的人。 彭正東,他在哪里?曾經她是如此地信任自己,堅定不移。多么難得,多么珍貴。 可是如今,她們卻互不信任,彼此傷害,明明知道對方的軟肋卻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對方。 波波的話讓她害怕,也讓她想到了很多,她要不要主動給正東電話告訴他自己錯了,她很想他。 她真害怕如波波說的萬物皆是變化,如果第二天看不到夕陽,如果世界末日,她希望可以依偎他的懷里。 她著急的撥打了幾次電話,可惜彭正東沒有接聽,他是不是生自己氣了?她們真的完蛋了? 正東,對不起,求你接電話,我們不要再誤會下去,你不是說從此我們再也不分開,我害怕轉身就再也遇不到你。 外面刮起一陣陣風,來勢有點兇猛,不再是微風徐徐,波波不得不搖下車窗。 他不用看也知道她在給誰打電話,對于愛情他似乎比她看得透徹,這樣傻瓜的行為,自己何嘗沒有過,他也曾那么天真的以為愛一個人就是要無條件信任,他那么信任她,可是后來還不是被她耍得團團轉嗎? 她的焦慮都看在眼里,他再次央求道:“念欣,你冷不冷?我們先坐一會兒再走好嗎?我去拿件衣服,你也去看看我住的地方,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么樣,我只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br> 波波欲擒故縱的話,果然讓她有些改變,她倒是真有點冷,天氣變化太無常了,早上還好好的天氣,說變就變,就像他們的感情,兩個人明明那么相愛,怎么會變成這樣。 假若就此失去他,也許她一輩子都會活著愧疚里,是自己任性,為什么不給他解釋清楚,他誤會了自己,可自己不是也誤會了他嗎?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她一定不要這樣任性,一定會當著波波的面給他說清楚。 波波見她沒有表示,便搖她的胳膊:“我的小念欣,麻煩你就跟我一起進去吧!我真有事情拜托你?!?/br> 趙念欣經不住磨,便好奇道:“波波什么事情?你說,能幫上忙一定幫忙?!?/br> 波波笑笑,神秘的說:“咱們進去說,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br> 他說這話時,表情有些凝重,不由得讓人多想,趙念欣只好答應:“那好吧,咱們進去說,正好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還沒有參觀過你的住所?!?/br> 波波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他眸子閃著驚訝的光亮,像情竇初開的小男孩那樣。 他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拜托自己?會不會是得了絕癥,又或者是他要找她傾訴? 夜色微涼,月光如水。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再次見到波波,按說她應該恨他,他可是對自己心愛的男人動了刀子,可為什么自己還跟他成了朋友,這事情看上去有點不符合邏輯。 不了解波波的人,肯定會認為他一無是處,虛偽、濫情、狡詐甚至骯臟,天??!她怎么跟這樣可怕的人走在一起。 波波在前面走,她跟在后面,他先掏出鑰匙開門,也許有點緊張好一會兒門都沒有打開。 他回頭尷尬的笑笑,玩笑的說:“念欣,你能來我家太高興,我太緊張了,這里有男人來過,還沒有來過女人這兒,你算是第一個?!?/br> 男人來過,他倒是很坦誠,絲毫沒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妥,或許這也是他生存方式,誰也沒有資格嘲笑別人,只要不傷害別人的情況下都可以理解。 好一陣門終于打開了,他卻沒開燈,伸手不見五指,黑暗中她有些害怕和不安,那一瞬間,她想到了波波會不會是殺人惡魔,嚇得一身冷汗,她下意識的抱緊自己。 ??!自己剛剛明明有揣測到他不會是一個好人,干嘛還要在尖刀上行走!如果,他要侵襲自己,這下可就真完蛋了,她該怎么辦?逃跑嗎? 她恐慌得快要窒息,一瞬間產生了幻覺,腦子亂哄哄,感到有無數人朝自己走來,她兩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服。 卻在這時波波猛然回頭,用力的將她一下抱進懷里:“念欣,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我不會傷害任何人,更不會傷害你?!?/br> 趙念欣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她越用力,波波將她抱得越緊:“讓我抱抱,只是抱抱而已?!?/br> 她十分生氣,有些嚴厲道:“波波,你干什么?快放開我,再這樣我會發火,會跟你沒完?!?/br> 盡管她心虛極了,可她不能流露出自己的驚慌,她必須強勢起來,不可以軟弱,如果波波敢欺負自己,她就跟他沒完。 兩人好像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對抗,誰妥協誰就輸掉,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感應到對方的眼眸,像一道憂傷的亮光照進她的心房。 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怎么可以用此來要挾她,可笑的是自己還當他是朋友。 她又氣又急道:“放手麻煩你放手?!?/br> 波波手并沒有松開,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不要這樣對我,我不會傷害你?!?/br> “波波,能不能有話好好說,你讓我感覺到害怕,莫名的害怕,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 波波結結巴巴,可憐的說:“念欣,我,我,我,只是想擁抱一下你而已,單純的一種溫情,不帶其他感情?!?/br> “可是,你弄痛了我,麻煩你先放開,有什么就說出來好嗎?” 他無比憂傷,斷斷續續道:“念欣,我常常覺得自己命不久矣,如果我就這樣死了多可惜,我也想結婚生子,我也想開開心心生活,似乎生活和我開了一個玩笑,我再也回不到過去?!?/br> 他冰涼的眼淚落在她臉上,她突然可憐起他來,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 他的世界,她不懂,或許她也不想懂,可當他眼淚滑過自己臉上的時候,她縱然鐵石心腸,也做不到冷漠對待。 也許,她們都是孤獨的同類。 良久,她輕聲叫他:“波波,把燈打開好嗎?有什么委屈你可以慢慢說,我會當你最好的聽眾,雖然我們以前并沒太多交集,但請你相信我,你可以當我另一個自己?!?/br> 波波手漸漸松了下來,他突兀開了旁邊的燈,黑暗中呆久了突然的亮光讓人睜不開眼睛。 趙念欣用手擋住光線,視線卻不經意的落在屋內的各自家具上,屋子格調基本是黑白色,從沒有見過這樣氛圍的裝修風格,屋子充滿著藝術氣息,看不出波波還很會收拾家,到處一塵不染,看上去干干凈凈。 連門口大魚缸里面的魚也是白色,墻上掛著許多名畫,在窗臺哪兒看到有一個大畫架,上面畫著有顏色的一個女人背影,是整個屋子唯一有顏色的地方,她仔細瞧了瞧,那正是自己的側面畫像。 趙念欣驚訝,何時他畫了自己的肖像,那背影看上去很孤獨,她從沒見過這樣孤獨的自己,她有些激動道:“波波,這是你畫的嗎?沒想到你還會畫畫?!保ㄎ赐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