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書迷正在閱讀:豪門小老婆:蜜愛成婚、表兄他清冷撩人/嫁給清冷表哥、吞沒[京圈]、沈醫生又在釣老婆、編造神話從種樹開始、當修真界小怪物穿進喪尸堆后、為獸神獻上盛世[基建]、穿越之獸人王國好種田、穿書后失憶A只想回家貼貼、亂世扶她行
		
		    多聽,對戚夕肚子里的東西可有好處,以前他可只對那瑺毓賤人用過,還是他哭著抓著他手喊疼的時候。    當然,他是不可能對戚夕道出實情的,只說是他自己胡謅謅出來的。    一晃,好似是上輩子、上上輩子的事情了。    但四百年的記憶實在太多了,真的很難徹底泯滅。    溪口處結的冰已經逐漸融化,蟄伏在水底的魚冒著泡泡探出腦袋,梅洵雪見了,腦內突然就想起當年自己殘廢在床上,戚夕想著給自己補身體去河里撈魚,卻被老王八村長帶著人活活打死的時候。    若不是戚夕命不該絕,那么死的恐怕就不止戚夕一人了。    只是,他著實不喜歡那臭咸魚。    梅洵雪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石子,往那胖鯉魚的腦袋上狠砸了一下,那鯉魚咕嚕兩下便又沉入水底了。    不知死了,還是故意做給他看的。    “你這是做什么,人家好不容易冒出來透口氣,你還把人家打回去?!?/br>    “那是魚?!?/br>    “那,魚家?”    梅洵雪蹲下身,聲音很小,“我只是想起了當年你給我抓魚的時候?!?/br>    他又像是想起來了什么,站起來的時候眼睛亮晶晶地:“戚夕,你想吃魚嗎?”    “嗯?”戚夕有些捉摸不透。    “你等、等我一下?!泵蜂┟撓峦馍?,將褲腿和袖子卷起,光腳踩進了刺骨的水里,水面上還浮著殘冰,打在他的腿肚上,噶擦噶擦碎冰的聲音格外好聽,一切都是透明雪白的,梅洵雪很輕易就能看到那條被他打了腦袋的魚。    他伏下身。    伸手探進溪水當中。    魚身的黏液滑溜溜的,他一開始并沒有抓到。    他又彎腰,循著魚的方向一撲,腳一個沒站穩差點就摔了進去,戚夕見了也想下水,但梅洵雪一想到村子那半信半疑的話,便連忙制止住了戚夕。    “不用你幫忙!快、快上去?!彼辜卑櫭?,好似不耐煩急了。    戚夕詫異,梅洵雪何時那么喜歡動手了,但在梅洵雪連續、強硬的制止下,才堪堪停住了下冰水的念頭,但也焦急地在旁邊張望,小腿的衣襪被水打濕,黏在皮膚上,反而更加不好受。    下午陽光炙烤大地融化冰面,梅洵雪一撲一騰,才徒手抓出了那條大鯉魚。    他高舉著,魚尾撲騰灑下的水珠落在他的臉上,在陽光的折射下好似七彩斑斕的琉璃珠,梅洵雪一開始還沒察覺到自己的腳已經被凍的發紫了,等他從水中踏出的時候,小腿剎那就變得又紅又紫。    鯉魚被丟在地上,艱難地打著滾,試圖回到它的老家,但岸邊石子嶙峋,擱著它的魚鰭,它只能大張著嘴巴大口大口呼吸著,最后撐爆它的魚鰾。    戚夕看了頗為心疼,連聲音都在顫抖:“你這是干什么,大冬天的!非要把自己凍生病嗎?”    梅洵雪哆嗦一下然后從地上撿起外套披上:“戚夕,當時你疼嗎?我現在肯定沒有你那時候疼的?!?/br>    戚夕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蹲下身,雙手攏著梅洵雪的小腿,不停地用掌心搓熱那塊凍得僵硬的肌膚。    等到掌心的肌膚變得柔軟有溫度,戚夕才站起來。    他摸上梅洵雪的手掌,大抵是回溫了,比方才好多了。    梅洵雪覺得癢癢的,在剛才戚夕蹲下身的時候他就覺得癢癢的,好像剛才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戚夕,晚上做個魚湯吧?!?/br>    “你怎么不說曬成小魚干?!?/br>    梅洵雪懶懶倚在戚夕身上,指了指那條大鯉魚:“那是一條大魚誒!”他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像是在撒嬌。    “真拿你沒辦法?!逼菹苷蜂澋舻墓穷^,弓身撿起那條鯉魚,的確是條大魚。    “那我想喝你之前的魚湯?!?/br>    “我做過嗎?”戚夕有些疑惑,他好像還沒來得及做就死了吧!    “我不管?!?/br>    第73章    梅洵雪最終還是沒有喝上戚夕做上的那碗魚湯。    戚夕給他的解釋是說他壓根就不會,不如吃個烤魚算了。    梅洵雪憤懣又巴巴地看著戚夕,到了還是妥協下去,他自己也不會、戚夕也不會。    他才不是那種會為難人的男人呢!    但當筷子插進魚肚、架在火堆上的時候,梅洵雪說不后悔還是有點牽強的,他看向面無表情吃著焦黑魚皮和嫩白魚rou的男人,垂眸吹了吹上頭的草木灰,默默地吞進了肚子。    和以前的藥湯一樣難吃。    呸。    過年的氣氛并不濃重,大約是因為村里的人少,剩下的老弱婦孺也不過是捧著一疊瓜子在村門口喂喂雞鴨,講著陳年老掉牙的事情。    比如,新皇登基都過了六七年,到他們這不過還是剛剛發生的事情;    比如,鄞王一力收復幽州的故事;    再比如,那滿門忠烈的安寧侯。    梅洵雪得空也會聽一聽,就和他當初聽話本一樣,權當是樂子。    但心境始終是有些不一樣了,胥云琰是怎么樣的人、胥云音又是怎樣的存在,安寧侯之于謝長荔以至于曾經被他們庇佑的百姓又是怎么樣的意義。    但不過是云過是非,皆與后人評說罷了。    梅洵雪磕著被剝好皮的瓜子仁,撣去衣上的碎屑,晚霞落在茂密而高聳的層林之中,驚得棲鳥成群略過林梢,鳥鳴、風聲……帶著春意的風吹起他高高挽起的馬尾,發絲吹拂耳朵,梅洵雪不由閉上眼,靜靜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