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親親我
一行人在射箭館玩了幾個小時,直到肚子咕咕叫出聲,才后知后覺發現早已到飯點。 趁著人多,幾個首當其沖的就組織起聚餐來,但架不住人多,基本分成了兩個小團體,由此形成了男生與女生的分隔。 本來在射箭館的時候,秦梓雯就和蘇昭縮在角落閑聊,沉硯修幾番想觀察蘇昭在做什么,都被秦梓雯擋了去。 他倒是不太懂秦梓雯是幾個心思了,怎么跟蘇昭說了幾句話就對他如臨大敵,這回是真的有苦說不出。 能怎么辦,現在還分出來兩個組,他是更沒理由貼在蘇昭旁邊了。郁悶地吃完了一頓飯還不夠,又被拉著去唱K,為首的同學更是開了兩個包廂,這下連偷瞄的機會都沒有了。 沉硯修坐在沙發上,臉色看起來不大好。 不過他向來都擺一張無表情的臉,同行人只感正常,沒覺出他有任何的不對。 包廂內的男生自發唱歌聊天起來,時不時和沉硯修搭幾句話。直到想追求刺激,發起了真心話挑戰。 這個年紀的學生總對所謂大人的世界感到好奇,叫了幾瓶啤酒上來,作為游玩過程中的懲罰和指令。 其實這種無聊的消遣活動很無用,誰知道被問的一方是真心還是假意呢,以至于轉盤輪到沉硯修時,大家都開玩笑般地問了個慣例問題——喜歡的人是誰? 按理來說,回答沒有便是,根本無需因說不出口而老實遵循自罰叁杯的規則。 可沉硯修,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替自己倒了叁杯酒。 他笑著盡數喝了下去。 這下可是小小驚動了其他人,紛紛追問起來,坐在邊角的沉硯修倒瞬間成了被盤問的對象。 可怎么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他只是一股腦喝酒,有關這個人的細節是一概不回。 以至于沉硯修很快就醉倒窩在沙發里,兩眼一閉,不省人事。 這可犯了難—— ** 女生的包廂里同樣熱鬧,幾嗓子一喊下去,聲貝實在過高,只會吵的耳朵疼。 不太喜好喧鬧的蘇昭便先行叫了自家司機來接回家,紛紛和其他人道別,就碰到了隔壁男生包廂走出來的同學。 一問蘇昭要先離開,他們一個二個都端起跟得救般的表情迎上來,苦惱地指著睡在沙發角落的沉硯修。 “喊好幾次他都沒醒,要不我們一塊把他抱到你家車上,你帶回去?” 蘇昭點了頭,畢竟除了她是真的和沉硯修熟悉一些,其他人好像也只是點頭之交的關系。 她靠近到他身邊,濃烈的酒氣入鼻,卻并非是嗆人的難聞感,竟還散著水果的香氣。 這家KTV什么時候也供應果酒了? 蘇昭想不得那么多,伸手輕輕推了推好似熟睡的沉硯修,本以為他是無意識的狀態,還想叫其他人來幫忙一起把人帶上車。 可沉硯修醒了,幾乎就是在她指尖觸碰到他手臂的那一瞬,他扭過頭來,雙眼微瞇,卻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握緊了她的五指。 包廂內的燈光昏暗不清,離得近的人也未必能看出蘇昭臉上那一份微紅,她正怒視了裝睡的罪魁禍首一眼,卻又不好開口。 “誒,硯修哥醒了?” 在模糊中看見坐起身的沉硯修,其他人皆是上前把他扶起來,攙扶著送上蘇昭家的車里去,竟然沒看出一絲的不對勁。 蘇昭真想抗議,在坐上后座的前一秒都還在想開口宣告——這家伙根本就沒睡著! 得逞的沉硯修只在她準備上車時用手偷偷比了個耶。 沒有獨處的時間,那就自己創造。 等到蘇昭把車門關上,車輛緩慢移動到她看不見窗外熟悉面孔后,腿上便多出了一個腦袋的重量。 她甚至無需低頭,垂眸就是他那張熏紅的臉,沉硯修整個人正彎腰往她腿上躺呢。 蘇昭有些惱了,推他頭頂要沉硯修離開,可那毛茸的觸感只是在她手心擦過幾下,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頭好暈” 他因為是側臥過來,最多分出一只眼看向蘇昭,配合染得潮紅的半張臉,倒真像微醺的人在苦惱。 蘇昭深知醉后的那股難受勁,這下可動了她的惻隱之心,伸手略微施力把他整個人帶起來。 “你靠著座位吧,我幫你把靠背往后調一點?!?/br> 沉硯修乖順地被她抱起腦袋往靠墊上搭,卻在她雙手即將離開的一瞬,將整個人倒進她懷里。 他明明都比她高一個頭,此刻卻將頸椎壓得極低,小鳥依人般鉆進她懷里去。 “喂!” “頭好暈嗯” 這怎么成了萬能借口了! 側坐著的蘇昭也不太舒服,如同念經般重復著讓他起來之類的話語,企圖將懷里的人煩死,以免他再度得寸進尺。 可好不容易找著機會的沉硯修哪能善罷甘休,上手環過她的脖子,堪堪揚起半點下巴,裝出一副迷離不省的醉酒模樣。 “起不來?!?/br> “那怎么才起得來?” “親親一親” “蘇昭親親我” 他又往她頸窩里蹭,鼻尖掃過兩叁下,惹得她心癢癢。 本就怕癢的蘇昭經不住他幾下的撩動,身上哪哪都發癢得難受,只能順著他耍賴般的話,低下臉親到對方的額頭上。 “行了吧?!?/br> 眼看人就要一步一步掉進自己織起的陷阱,沉硯修忍不住欣喜,朝她揚起嘴角一笑,還不忘低順著眉眼,好似是醉酒人得到美夢的眷顧般,傻傻的笑。 深知他這人脾性的蘇昭就知道他不會滿足于此,只好耐下性子吻上他的唇,沒想一下就被有力的手掌按緊了后腦,逃都逃不掉。 果香味的舌尖卷繞著她想收回的舌,卻被對方很輕易地抓住,就此纏繞。 被壓著的舌面感受到甜膩的桃味汁水細細地滑進喉嚨眼,一顆未化的糖竟然被他推送進她的口腔,蘇昭這才明白他身上的果香是何來源。 這家伙,偷偷含了好幾顆糖吧! 似乎運送一顆糖就是他的任務,沒有吻很長時間,沉硯修便松開了蘇昭的后腦勺,笑瞇瞇地見她氣惱的模樣,儼然沒了先前醉醺醺的姿態。 好巧不巧,蘇昭還沒來得及說話,連同司機一并開口的就是沉硯修那句“再見”,下車的速度甚至趕上了司機說出一句“到了”的速度。 蘇昭本是咬牙切齒的表情,卻沒想一下咬碎了糖,又只得憤憤地邊嚼邊在心里暗罵。 這個沉硯修拿她當猴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