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不可言說的關系
蘇昭握著診斷單,坐在座位上遲遲不肯抬頭。 那張輕薄的紙上,赫然顯示著她的診斷結果。 “蘇昭,17歲,女,rufang發漲、出奶,疑為...” 她不敢往下念了。 為什么一個十七歲且沒有任何戀愛經歷的女高中生會漲奶? 真是...怪病一樁! 還好蘇昭的家里人并不覺得有什么,只當她是生了病,積極治療便好。 可她這些天用了各種品牌的擠奶器,每次用都疼得齜牙咧嘴,rufang上還會留下深色紅印。 蘇昭實在怕疼,家里人也心疼,還好醫院提出了個解決方法。 說是同樣有個十七歲的男生叫沉硯修,近期也得了一種極怪的病,竟要用母乳醫治。 于是,受醫院引薦,兩家人見了面,此時正是在一張桌子上商議此事。 她的面對坐著的正是沉硯修。 他背后是一扇微微拉開的窗,透過罅隙的陽光照射在身上,映襯其發白的皮膚。眉骨微高,黑色方框的眼鏡架在挺立的鼻梁上,看得出來,他應當是不常戴眼鏡。 蘇昭悄悄抬高眼睛瞥了他一眼,卻被撐著下巴的沉硯修抓個正著,他沒有說話,修長的手指無規律地點在桌面,襯托她煩躁心跳。 她知道他。 沉硯修,豪富家庭的代表之一,給學校砸了一棟樓的錢,專門用于給他辦起校內射箭部,還特意搭建了一個用于射箭的場地供全校師生免費玩。 他們學校畢竟是私立高中,都在一個國際部,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 但蘇昭進這學校真是為了出國留學,因此是頂樓的重點班,至于沉硯修,雖然成績不差,但也沒好到蘇昭那種年級前幾的地步。 擾蘇昭心煩的原因有兩點: 第一,剛剛被沉硯修抓到她偷看很尷尬。 第二,蘇昭是有點討厭沉硯修的。 且在看到那個患怪病的男生是沉硯修時,她還不滿地嘖了一聲,不過很小。 因為蘇昭,喜歡的是沉硯修同班的男生——韓沐瀾。 他們兩班的體育課是排在一起上的,每次蘇昭坐在體育館上方的座位上想遠遠地欣賞韓沐瀾打球,沉硯修就跟擠鏡頭一般把韓沐瀾擋住。 所以,她對沉硯修的印象,極差。 況且,今天的沉硯修,簡直就是假正經。 往日,他可是最不把校服放在眼里的人,外套是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領口總有一兩個紐扣不樂意系。 今天居然穿的規規矩矩? 見鬼! 另一邊,沉硯修等的無聊,無所事事,反而觀察起對面的蘇昭來了。 她今天穿著深藍長裙,頭發低低地挽起,明明沒有妝容的痕跡,臉上卻浮著一層淡淡的粉色,端正地坐在桌前,看似極為乖順。 他莫名聯想到家里養的那只美短貓,剛抱進來時溫順黏人,養了不出一個星期就開始暴起傷人了。 畢竟聽過太多蘇昭的好學生故事,沉硯修很難不去想這種可能。 他也是經常會見到她的,先前第一次見面是在頂樓的走廊,她抱著一摞作業從他身旁經過。 高扎起的馬尾輕微晃動,掃過他的脖頸,很癢。 那個時候他就在想,想她的細長后頸,想她花香的體味。 后來他總是找借口去頂樓偶遇,雖然每次都被蘇昭忽視了。 沉硯修還在體育課上卯勁打籃球,想著她能否多注意自己一點,不過似乎蘇昭對此并不感興趣。 因為他每次進球后抬頭,蘇昭不是在聊天就是在背書。 他可能也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質,干嘛對一個彼此間都不認識的女生上心。 只是不可控地對她產生各種幻想。 兩邊的大人似乎商議得差不多了,終于是點到兩位孩子,齊刷刷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他們,蘇昭感到臉上微微發燙。 難為情。 但是... 她現在的胸漲的好痛... 沉硯修是想聽聽蘇昭的想法,怎么說他也是要占便宜的一方,要是她不愿意,自己定然也不能強求。 更何況,這也不是什么不得不同意的事情... 只是他心底暗暗期待了一下而已。 “...好...” 蘇昭的聲音很微弱,在病痛的折磨下,她還是妥協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好歹也有兩家大人看著,沉硯修是做不出什么太過分的行為。 況且,吸奶,總比強硬地擠出來要好。 到時候,這怪病一治好,自己就趕忙脫身便是。 既然蘇昭同意了,那沉硯修那里自然也好說。 兩家人就如此...一拍即合了? 直到要走出門口時,沉硯修才終于叫住蘇昭,說出了今天和她的第一句話。 “蘇昭?!?/br> “嗯..?” “加個聯系方式?!?/br> 如此干脆利落,他便動了幾下手指,把微信的二維碼調到她的眼前。 在家長的默許下進行了一項互加微信的行為...總覺得有些奇妙。 畢竟從今以后就是那樣,不可言說的關系了。 ** 回到家后,蘇昭很快就拿著擠奶器進入衛生間,拉下后背拉鏈,順手解開內衣的后排扣,看著鏡子中釋放出來兩團漲起的乳。 還好出門貼了抑制的乳貼,撕下來時,乳尖還吐露著水滴。 漲的疼... 她勉強將擠奶器固定,使勁去擠壓一只可憐的胸乳,溢出的乳汁噴濺進裝納的容器中,才不過半瓶,眼淚已經不受控地啪嗒墜落。 畢竟是來自外部壓力的擠壓,脆弱的胸承受不住,只是一小會,漲痛和擠奶的痛便混合在了一起。 放在一旁的手機,突兀地響起急促的鈴聲。 蘇昭手忙腳亂地扯過紙巾擦干一只粘有乳液的手,接通電話時,才發覺來電人是沉硯修。 她萌生了一種,早知道不接了的想法。 “喂?給你發信息你不回,所以就打電話了?!?/br> 嗓音透過聽筒傳來,蘇昭總覺得有些沙啞。 “嗯...我沒看手機,不好意思?!?/br> “沒什么,只是想問你一個事?!?/br> “嗯?” “你一般什么時候漲奶?!?/br> 聽到這個問題的蘇昭恨不得立馬把電話掛了,羞恥心如同被火燒般燃起,她發覺自己鏡中的臉很快就羞紅了一大半。 他怎么能說的這么直白! 可是...這確實也是...不得不問的。 “...中午..吧?!?/br> 她仔細回憶這幾天漲痛的時間,最終給了一個差不多的范圍。 “好,明天周一,你午休的時候到射箭部的休息室來?!?/br> 沉硯修說話一向干脆,也不問她有沒有事、那個點是否方便,就直接如同下指令一般說了出來。 蘇昭雖心有不滿,但她也無從出口。說到底,兩個人的怪病如此一致,要想治好,還真得互相遷就、互幫互助。 她咬緊了下唇,強迫自己不去想更yin穢的方面,只得堪堪點了頭。 “好..” “嗯,我給你吸奶?!?/br> “...你最后一句話可以不用說的??!” 沉硯修突然就聽得對面一陣怒號,隨即手機傳出嘟嘟的掛斷聲,電話已然被中止。 哇... 他說錯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