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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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北南攬住蕭元寶的肩,道:“他們也是成親了快兩年才有的孩子,我們這才剛好一年,不急?!?/br> 蕭元寶揚起眉:“那你要年逾三十才做爹么?” 祁北南眉心一動:“我有那么老?” 蕭元寶展眉大笑起來。 祁北南捏了蕭元寶的腰一下,嘶了一聲。 “想著正月里光宗來信說,他和湯團的婚事定在了六月上,算算日子,也是快了?!?/br> 蕭元寶應聲道:“是啊,湯團忙著成婚的事情,如今是與我來信都不如以前勤了?!?/br> 祁北南默了默,這些倒是都不要緊。 想著先前他還曾笑話過趙光宗,說是待著他的孩子都能滿地跑了他才成婚,如今看來,這小子也未曾晚多少。 指不準將來還能比他先有孩子去。 他與蕭元寶道:“雖說是做父母的緣分不可急躁強求,但也不能不盡心,你說是不是?” 蕭元寶耳尖生紅,但覺得祁北南說的也不無道理。 官袍褪下,常服就一時也就不急著穿了。 過了兩日,祁北南和蕭元寶一同前去任府吃席面兒。 任珩不是做整壽,就是尋常的小生辰。 兩人攜著衣一同過去,到了任府外,發覺那頭卻已然停了好些馬車。 蕭元寶撩開一角簾子瞧了一眼,道:“任府門第高,小生辰竟也做得這樣熱鬧?!?/br> 祁北南道:“無妨,左右是吃場席,你若是去了待不慣,教紅棠過來與我捎個口信兒,我們早些回去便是?!?/br> 蕭元寶想著他現在是不懼外頭的席面兒的,不過今朝不知那些人來了,但不管來的甚么人,他多半都不識得。 如此在宴上沒有相識的人,他又不愛貼著上去攀附結交,難免有些無趣兒。 于是點了點頭:“好?!?/br> 兩人相攜著剛進了宅門,任珩便從府邸里頭迎著出來。 壽星今日裝點的一表人才,瞧見祁北南夫夫倆,腳下生風的前來:“你倆可算是來了,老林都先你們一步?!?/br> 祁北南道:“林大人過來不是近些么,可見得我們出門并不遲?!?/br> 任珩搖了搖頭,由他辯駁。 須臾,似是想起了什麼,轉又敞開雙手,廣袖下墜,在祁北南跟前半轉了一圈:“如何,今日可光彩照人?” 祁北南無奈,道:“究竟是許不許客進屋?!?/br> “任大人生辰喜樂?!?/br> 蕭元寶趁此,笑著恭賀了一句。 任珩這才端的正經了些,客氣與蕭元寶說道:“多謝。往園子里請,那頭的花開得正盛?!?/br> 任珩喚了下人,教引著兩人進去。 祁北南和蕭元寶沒走兩步,就聽見外頭怪是聲勢浩大的車攆聲,不由得都駐足偏頭瞧了一眼。 只見外頭來了一輛四馬齊驅,甚是華麗的轎子前來,隨行的人足有八個。 蕭元寶還是頭一回見著這樣大的陣仗,不免好奇想看是甚么人。 倒是片刻,馬車就穩當的停了下來。 任珩見狀,快步迎了上去。 馬車上的小門打開,內里探頭出來個臉龐圓圓的姑娘,相貌很是靈動,約莫十六七的年歲。 “公主殿下大駕,寒舍蓬蓽生輝。小官何其有幸~” “你自個兒喚我來的,還裝作不知情的模樣?!?/br> 長平公主睨了任珩一眼,從馬車上下來,道:“可準備了本宮愛吃的蝴蝶酥?!?/br> 任珩一笑:“那是自然?!?/br> 祁北南與蕭元寶見著了人,未前去打擾,兩人往園子里去。 蕭元寶低聲與祁北南道:“我還是頭回見著公主殿下?!?/br> “那是三公主長平,生母乃當今的皇后,身份尊貴,陛下也很是疼愛?!?/br> 蕭元寶道:“見著任大人與公主似乎很是熟稔?!?/br> 祁北南點頭:“任大人以前進宮做過太子伴讀,長平公主與太子又是一母同胞,算是一同長大,情誼自是好的?!?/br> 蕭元寶微微吸了口氣,原先只曉得任家門楣高,只是不想竟高至此般。 祁北南輕笑了一聲,想著昔年,他們同榜的一甲進士三個,要說活的最明白的,還得是任珩。 不是他自夸,當初一甲三人,要說才學,當真是不相上下論不出個長短來。 任珩雖是看著不著調,可才學卻是沒得說的,若非如此,也不會一回下場即可考至榜眼郎。 只他后頭未曾為朝廷的肱骨,并非是才能不濟,而是志不在此。 任家一門兄弟三個,他是最小的一個兒子,興盛門庭有兩位兄長在前擔著。 一無家族重擔,二自有才華,活得便十分肆意。 他早便立志求娶公主,做個外戚,不愿多勞心朝廷事。 昔時祁北南志向遠大,對任珩這般的人物,覺著太過游戲人間。 道不同不相為謀,比之林青煜,他自是更欣賞后者一些。 然則幾十年朝堂浮沉,暮年三人重聚一處吃酒時,心境卻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三十歲那年喪夫,后孑然一身,奔赴各地為朝廷盡心竭力,兩鬢早染風霜。 林青煜也未曾好到哪里去,他與郡君感情淡,雖育得一子,卻時常因教導孩子一事上生分歧,自又常年受國公爺管制施加壓力,眉宇之間總是解不開的愁。 年老之際,兩個人暮氣沉沉。 獨是任珩,活得慈眉善目,精神很好,瞧著好似比兩人年輕十余歲。 他與長平公主婚后恩愛和睦,為皇帝下巡江南,四處游山玩水,生了幾個孩子,個個都教導的很好。 “這頭是男席,這頭是家眷席?!?/br> 行在前頭引路的下人客氣的道了一聲。 蕭元寶沖祁北南點了一下頭,兩人分走兩頭進了不同的園子里。 方才入園,蕭元寶就嗅著了一股花香,進去一瞧,偌大的園子中,竟是種滿了芍藥。 這時節上花開的正好,大朵大朵的綻放,瞧著便教人心頭舒暢。 園子里頭已然來了好些家眷,各有樂子。 有相識結伴在一道閑說的,也有賞花的,還有在金魚池邊喂魚的。 蕭元寶瞧著內里還搭得有個戲臺子,正唱得熱鬧,旁頭還置的有桌椅,奉有茶水。 他想著便在那頭瞧會兒戲,待著到了時辰入席吃菜即可。 “那似是上回在小龍山上見著的蕭夫郎?!?/br> 在園子一頭的涼棚上賞花的顧言許往戲臺那頭掃了一眼,瞧見桌邊多了一道身影,遠瞧著有些眼熟,出聲問了伺候的人一嘴。 “正是呢。祁大人與任大人同在一官署,想來也是請了他們夫夫來?!?/br> 顧言許默了默,他往嘴里頭送了一顆鹽津梅子,沒說話。 伺候他的葉夫郎見他乏味,道:“聽聞長平公主來了,郡君可想過去與公主說說話兒,瞧著開席還要些時候?!?/br> 顧言許道:“公主今日過來自有人與她說話,她愛打趣我,我可不想湊上去教她打趣,一會兒席上再打照面即可?!?/br> 葉夫郎應了一聲。 顧言許頓了會兒,道:“你去將祁大人家的蕭夫郎請來與我說說話算了?!?/br> 葉夫郎道:“聽說他是小縣城上過來的人,不知郡君可否能與他說到一塊兒去?!?/br> 顧言許道:“能不能的,不也只有說過了才曉得?!?/br> 葉夫郎見此,只好領了話過去。 “郡君?” 蕭元寶正把那戲看進去了些,便見著一位上了年紀的夫郎過來請,說是他們家郡君想請他過去一道說說話兒。 他往葉夫郎說的那個方向瞧去,還真見著了坐在那頭的顧言許。 人端身在那頭賞花,沖他還微微點頭致意。 蕭元寶將才進來的時候還沒注意到人,否則也該是過去打個照面的。 倒是意外,郡君瞧著那般矜貴端得高的人物,竟會叫他去說話。 “見過郡君?!?/br> 蕭元寶過去,規規矩矩的與人做了禮。 “無需客氣行禮,那日在小龍山上遙遙一見便覺親切,今日在此又巧遇上,忍不得喚你來說說話?!?/br> 顧言許說罷,請蕭元寶在身旁坐下。 “近來天氣可見是暖和了,少在外頭見著你,不知在家中做些甚么消遣?” 蕭元寶答道:“我素日無事便在家中翻看一二閑書,要么就做兩盞子湯吃,手腳也不快,時間倒是好消磨?!?/br> 顧言許有些意外蕭元寶不僅識字還讀書,道:“倒是不錯的消遣。不知你素來愛讀寫甚么書?” “我是個沒有甚么才情的,不怕郡君笑話,讀詩書的日子少,倒是喜歡看些雜書?!?/br> 顧言許聞言好似是說到了他的心坎上了一般,道:“你也愛看雜書,可瞧戲文?歡喜哪個先生寫的?” 一旁伺候的葉夫郎聞此,趕忙輕輕扯了顧言許的衣角一下。 顧言許眉心微動,自知失言,合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