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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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北南道:“如今又曉得了他兄弟就在鋪子對面開食肆,如此做的動機也曉得了,還有甚么好錯的?!?/br> 蕭元寶其實心里頭與祁北南所想的也差不多,他憂愁的是另一件事: “我縱然是曉得了她的別有用心,知曉鋪子是沒問題的??射佔忧疫€沒開,她就這樣生事,往后真要在那頭經營,豈不是更多麻煩事?!?/br> 祁北南聽此,捏了捏蕭元寶的臉:“但凡是做生意,哪有不麻煩的。便是今日因著她轉去了別處經營,豈知旁的街巷上沒有那般有歪心思的人。這朝曉得了她的為人,往后也能直接應付,總比是那些不動聲色暗戳戳的使壞要好應對?!?/br> “雖說規避,能少她這一樁麻煩事,豈知因此規避,后頭也增了許多麻煩。重新挑選鋪子,打聽,豈不是又得周折許久?!?/br> 蕭元寶想來也是,若遇見一點磨難就退讓,那往后只會瞻前顧后的更多,畏手畏腳,如何能做好生意。 “那要是價錢談得下來,我還賃這處鋪子?!?/br> 祁北南點點頭,道:“你別太擔心,要是有處理不下的事情,還有我給你撐著?!?/br> 蕭元寶聽此,心中歡喜,捏了捏祁北南的手背。 “那我就去與桂姐兒說道兩句?!?/br> “去吧,早些回來?!?/br> 祁北南看著人出了門,他往屋外喚了一聲:“秦韁?!?/br> 過了兩日,房牙過來說,房主答應了一年二百一十貫的錢將鋪子賃出。 祁北南留那房牙吃了一盞子茶,將一張簽字畫了押的述證與了他。 “替我轉交給房主?!?/br> 房牙詫異將述證展開一瞧,眉頭頓時緊了起來:“這婦人當真是心思壞,如此設計人。早前就有一做餐食生意的老板瞧中了那鋪子,定金都繳了,好好的,不知怎突然就做了毀。我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想原有人從中作梗?!?/br> 說罷,他小心將述證收起:“幸得是郎君明察秋毫,否則真是教那商戶害了多少人去?!?/br> 房牙所言不假,那婦人如此編排好好的一間鋪子風水還不好鬧鬼,唬要賃鋪子做餐食生意的人,不光是教房主鋪子久久不得賃出去,也教房牙不好掙那單子生意錢。 這不是幾方害人是甚。 房牙回去便與商鋪的主子繪聲繪色的言了對街坑害人的兩兄妹。 恐是房主不信,再將其祁北南與他那張述證給了房主。 述證是受那老板娘使散碎錢雇來特地散播鋪子風水不好的人寫下的,有證便是抵賴不得的事情。 這般事不好鬧去公堂,但卻足教人氣憤。 能在京都有此大鋪子賃出的,也不是等閑之輩,那房主怎會如此閉著眼受人欺去。 過了五六日,蕭元寶這頭把鋪子賃好,喊了工匠前去修整鋪子。 白巧桂還是有些不安心,掛了一張廟里的符在院子里的樹下,蕭元寶笑她迷信的很。 “不說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這符咒就當是求個順利平安?!?/br> “你這心思倒是好?!?/br> 兩人正在院子里頭說著話,忽的聽見對街上吵嚷了起來。 前去一瞧,對街那間食肆里頭起了事,有兩個漢子說在羊rou湯里頭吃出了三只小指頭大小的死蒼蠅。 漢子嚷得大聲,將那濕漉漉的蒼蠅挨著與食肆里的客看,罵說食肆摳搜,rou少拿蒼蠅來置湯底。 rou不干凈還不新鮮,否則如何能招來這許多的蒼蠅。 店里頭吵嚷個沒完。 白巧桂看著那蒼蠅,捂住胸口道:“我遠瞧著都覺得惡心了,這教鋪子里的人如何還吃得進去湯rou?!?/br> 這頭還沒消停,那脂粉鋪子里也跟著起事。 一姑娘趁著鋪子里人多的時候沖進去又哭又鬧,言用了鋪子里頭的脂粉臉上起紅痘,鬧得不可開交。 蕭元寶兩頭看了一眼熱鬧。 起事就罷了,偏生還是這兩家,他再是遲鈍,也瞧出了事情不對勁。 他趕緊家去,在巷子口恰好撞見了下職回來的人,他趕忙爬上了馬車。 “可是你使人做的?” 蕭元寶心頭有些急:“咱們新鋪上那兄妹倆的商鋪?!?/br> 祁北南聞言細問出了甚么事,得聽如此,好笑道:“陛下要選秀,翰林要錄事,官署終日忙碌,我哪有閑情去做這些事情?!?/br> 蕭元寶聞言松了口氣,道:“那莫不是他們自行倒霉了?” 祁北南道:“萬事有因才有果,好端端的也沒那么容易倒霉?!?/br> 他與蕭元寶說了自己與房牙述證的事情:“想是那房主氣不過發力了?!?/br> 蕭元寶圓了眼睛,他就說事情有些太巧了。 祁北南道:“那兄妹倆做臟事壞人鋪子的名聲,也別怪人用下作手段報復。且有得他纏的?!?/br> 蕭元寶道:“咱都瞧的出來這是有人要弄他們,那兄妹倆經商滑頭會瞧不出?要是到時候教房主吃上了官司,咱賃鋪子會不會受影響?” “這事情吃不了官司,那兄妹倆即使查出是房主喚人干的,兩廂對峙下來,他們也有把柄捏在房主手上,說來也是自己不端在前,就是鬧去公堂,也夠他們自己吃一壺的。這事情后頭只能吃啞巴虧?!?/br> 蕭元寶聽完,笑出聲來:“也就你把事情算得這樣準?!?/br> 他有時候覺著自己還是有一點點小聰明,可在祁北南跟前,始終還是個稚子一般。 祁北南吐了口濁氣,將蕭元寶攬到自己身前:“誰吃虧都好,總不能教你吃虧,否則我還經營個什麼?!?/br> 說罷,祁北南道:“對了,好好收拾份禮出來,過兩日林大人成婚,我收了他的帖兒,得去吃喜酒?!?/br> 蕭元寶眨了眨眼睛:“便是與你同榜的新科狀元那個林大人?” 祁北南應聲:“是,早先不是同你說他教國公爺瞧中,讓他做女婿么。本是考官外派安排他去的,就是為著要在京里籌備成婚的事情,這才換我去了?!?/br> “如今籌備了幾個月,也當是成親了。我與他是同榜,又在一個官署任職,素日里關系還不錯,當去的?!?/br> 蕭元寶道:“我看人情簿的時候,咱倆成親他也來了?!?/br> “是啊?!?/br> 蕭元寶道:“林大人福氣可真不小,聽說靖國公只有一個哥兒,自小是千嬌百寵的養大,靖國公的心頭rou就許給了他?!?/br> 祁北南揚起眉:“你還曉得這些?” 蕭元寶咧嘴:“是先前湯團在京都的時候,得聽了這樁婚事與我說的?!?/br> 祁北南道有些感慨:“是啊。不說多少讀書人想要這樣一個岳丈,就是朝中不少人家都肖想,最后卻落到了林大人頭上,按理林大人當歡喜才是?!?/br> 蕭元寶聽出些不尋常的味道來,小聲問:“難道林大人不高興???” 祁北南笑了笑:“左右是沒有外人看來那般歡喜?!?/br> 昔年他和林青煜的淵源其實還挺深,雖算不得至交好友,但也是能夠把酒言歡說到一處去的人物。 當初皇帝選秀,國公爺不想唯一的哥兒入宮,于是便提早與他選中了才學能力皆上乘的林青煜做女婿。 林青煜這個人,難得的英才。 他從小地方科考進京,自年少下場始,一回落榜復考都不曾,直至高中狀元。 此人如他外在一般,清冷疏淡,其實還很清高。 大抵是有才之人,總有些執拗毛病。 他并不屑于有一個了不得的岳丈的提拔,比之如此走捷徑,他更想憑自己前途無量。 但公爺相中,卻也由不得他拒絕,如此這般,心中的逆反心理更深了些。 成婚后,他倒是不曾薄待郡君,但夫妻情分卻很淺淡,比之相敬如賓還要像疏淡。 外人看來,卻說是一對典范夫妻。 彼時他是靖國公提拔的人,與他接觸不少,是少有知道內情的。 那年小寶離世,他頹喪了許久,皇帝將他下放磨礪,林青煜也自請去了冷僻之地任職。 他們一個在西,一個在北,倒是偶有通信談說地方治理。 后頭兩人在地方上都做得不錯,又被提調回了京城。 蕭元寶道:“林大人和郡君此前沒有交集,乍然教兩人成親,沒有感情不大歡喜也情理之中。說不準他們先婚后愛了呢?!?/br> 祁北南眉心微動:“你在哪里去學的這些奇異的說法?” “戲文上啊。就是說兩個沒有感情的人先成了婚,再相處磨合中相愛了的故事,簡說便是此般?!?/br> 蕭元寶道:“我覺著還寫得多好?!?/br> “那我們這叫什麼?” 蕭元寶道:“這你也不知,自然是青梅竹馬咯?!?/br> 第108章 過了兩日, 蕭元寶跟祁北南一同去了林府吃喜酒。 原本是以為十里紅妝好不熱鬧,不想辦的卻并不張揚。 林青煜請的人不多,和先前蕭元寶和祁北南成婚的時候賓客相差無幾。 客多還是在公爺府上。 只見是林青煜一身喜服高頭大馬將郡君從公府迎來, 他相貌本就好, 今日做新郎官兒更是惹人注目。 一路上看熱鬧的人很多,快是趕上新科進士游街了。 不過比之狀元游街時的意氣風發,今日大喜,卻不如那時的少年意氣了。 蕭元寶站在賓客之中, 偏過腦袋瞧了一眼從大轎上下來的人。 身姿端挺,襯身華美的喜服教人看得癡。 只郡君蓋著紅蓋頭,并不見姿容。 但從端莊的行資和天鵝一般雅直的脖頸足可見, 是個很尊貴的人物。 跨火盆, 拜堂, 一系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