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什么時候開始，以前的凌羽楓已經不見了？

    是重生在凌府時因葉蘭心那崩潰卻心疼憐惜的眼神而心生震撼？

    是在緋焰和緋凰笑鬧的包圍下逐漸柔軟了棱角……

    還是因遇到閻離后，被他一次次的退讓和毫無保留的縱容一點點燒化了堅固的外殼？

    不知不覺中，那個她記憶中所熟悉的凌羽楓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她遇到了一段又一段糾纏不清的孽緣，攤上了數不清的麻煩，可她卻不再像最初一般只想著自己，而是把一個又一個名字化為了一個個甘之如飴的負擔，毫不猶豫的鐫刻在了心底。

    就像——

    千百萬年前那個被世人所誤又不得善終的非天。

    凌羽楓看向非夜的眼神中突然多了一絲無人能看懂的懷念和悲憫。

    “呵呵……”聽了凌羽楓的話，高貴的非夜城主撩起衣擺，俯身屈下左膝，嗓音里多了些妖冶的詭異，“既如此，那本城主和你豈不是天生一對？”

    “天生一對？”凌羽楓直接丟給他一個白眼，“我娘從小就教育我，找男人必須找個跟自己性格互補的，否則會因為太過了解而失去神秘感，最終的下場只能是崩盤?！?/br>
    “知道非天和帝沨為啥不得善終么？從根源上來講，就是因為他們兩個太過相似，原想著默契十足心有靈犀，卻不想對方的劣根和缺陷也都被看的一清二楚，所以就反目成仇你死我活，就算生了兒子留下了后代也不得清凈?！?/br>
    “知道這叫什么嗎？”她手心撐地蹭的一下跳起，遠離了非夜幾步笑瞇瞇的說，“這叫孽緣，叫報應。為了我的子子孫孫千秋萬代著想，也為了你下輩子能投胎做個好人，我和你必須楚河漢界井水不犯河水，免得搞出什么業債遭天打雷劈?！?/br>
    凌羽楓端起了教訓兒子的表情對非夜一翻長篇大論，成功的令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修羅城城主石化當場，那臉色——

    黑若鍋底不足以形容其一二，硬要說的話，應該也叫作蛋疼……

    “楓兒，本城主越來越覺得你有趣了?！?/br>
    非夜沉默了片刻后，迅速收起了臉上的無語，勾起笑容再度上前兩步。

    “既然沒有七情六欲，又何必強迫自己去嘗試紅塵的洗禮？”凌羽楓突然拋出一句話，成功的令非夜頓在了原地。

    “非夜，你明知自己騙不了我，又何必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她低嘆一聲，“有些感情你不懂，卻也沒有必要去強求。你對任何人都無法動情，對我也是一樣。不過是你我同宗同源讓你心緒微動生出了些別樣的錯覺，你便想透過我來彌補你天生的缺陷？”

    凌羽楓搖了搖頭，“父債女償無可厚非……但你確定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將自己的后半輩子也消磨在凌家人身上？”

    轟——

    非夜周身的殺氣一瞬間潰堤而出，他轉瞬就立在了凌羽楓的面前，拽住了她的手腕道：“不愿本城主對你留情，那你是想快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