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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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盼委屈地汪了一聲,縮回后座,歪了歪頭。 你笑得不行:“你不要這么兇嘛!它只是個寶寶啊?!?/br> 謝問東說:“它已經是個八十斤重的成年狗了?!?/br> 你說:“再重也是我兒子?!?/br> 謝問東輕笑出聲。 你安撫地摸了摸盼盼的大狗頭,盼盼立刻又開心了,大尾巴像充足了電般猛搖起來。 車子向鄉野開去,人煙漸少,目之所及是一望無際的草場,高聳入云的山脈。牛羊點綴在山野間,緩緩移動。天空與河水都是湛藍,如同一幅明媚的青綠山水圖。 大約行駛了三個小時,你們來到了一片遼闊的養馬場,遠遠望去,幾匹英姿颯爽的馬兒正低頭吃草。 謝問東把車停在一座藏式小樓前,上前敲響了門,一位戴著厚厚氈帽的藏族老伯走了出來,見到來人很是驚喜。 “謝先生,來騎馬了?”老伯用生澀的漢語打招呼,“和朋友一起?” 謝問東攬過你的肩膀拍了拍,笑了一下:“不是朋友,是對象。鑰匙給我就行,天冷,你別出來了?!?/br> 老伯拿出一把很有古意的黃銅鑰匙,圓圓的,翻著一層淡淡微光,看上去就像古代某個江湖門派的藏寶庫鑰匙,保管著九死回魂丹、金絲軟甲、清心鈴和轉世燈。 你眼睛亮亮地盯著那把鑰匙,小跑著跟在謝問東身后,看著他用那把鑰匙打開了養馬場的雙開籬笆木門。 謝問東好笑地把鑰匙塞到你手中,問:“有那么好看?” 黃銅的質地很沉實,圓柱形的身體上只有兩個凸起,簡潔又質樸,你拿在手里細細地端詳,愛不釋手。 謝問東說:“給你買根紅繩串上,掛脖子上?!?/br> 你嘴上說:“我又沒這么幼稚?!毖劬s依然移不開。 “好了,回家再看。先挑馬?!?/br> 你戀戀不舍地把鑰匙遞回給他,他卻說:“你收著就好?!?/br> “不用還給那位老漢嗎?” “他那里還有備用鑰匙?!敝x問東說,“這把給你,想騎馬隨時來?!?/br> 你挑了一匹溫順漂亮的白馬,躍躍欲試,卻又有些猶豫:“會不會摔?” “不會,我先教你,很簡單的?!敝x問東幫你理了理夜行衣的腰帶,笑了一下又道,“摔倒了,再站起來?!?/br> 你說:“對啊?!?/br> “摔了也不怕,我有神藥?!敝x問東從懷里掏出一個武俠小說里才有的小藥瓶,拋了拋。 你眼睛一亮。 謝問東注意到你的眼神,頓了頓,把藥瓶收回懷里:“不許為了試神藥故意摔倒?!?/br> “……”你誠懇地問,“在謝兄眼里,我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傻瓜么?” 他嚴肅地說:“你剛才的眼神很危險。而且,你有過和狼喝酒的前科?!?/br> 你咬著下唇忍笑。 溫煦的冬日暖陽下,謝問東帶著你騎了兩圈后,你迫不及待地開始自己騎。短暫的一陣手忙腳亂后,你騎得快活無比,滿心舒暢。天地之下只剩馬蹄的得得聲。 謝問東騎馬追逐,一會兒你在前,一會兒他在前。這里只有藍天白云,山脈草場,沒有任何現代社會的痕跡。你們身上的夜行衣隨風飄飛。馬蹄聲帶你們穿越到了千年前。 在那個低入塵埃的高中的夜晚,你趴在宿舍盡頭的欄桿上,伸手握到了一掌南山的月。自那個夜晚開始,終其一生,你都在尋找能與你一同瘋、一同鬧、一同做夢的同伙。 而現在,同伙帶著快馬與夜行衣出現了。 夕陽西下時,人與馬皆倦。馬背上,你靠在謝問東懷里,他拉著韁繩,馬兒繞著草場悠閑地散步。 你仰頭看他:“你之前對老伯說,不是朋友,是對象?!?/br> “嗯?” “怎么不是朋友了?你是我特別特別好的朋友啊?!?/br> 謝問東曲起指節蹭了蹭你的側臉,笑道:“嗯,是我失言?!?/br> 你說:“謝兄,我對你一見鐘情?!?/br> 貼在你臉上的手指一頓,他眸光幽深,望著你。 “你沒有感動我,是我很早就喜歡你了?!蹦阏f,“你了解我的性格,就會知道,我沒有辦法以除了一見鐘情之外的任何方式喜歡上一個人?!?/br> 你從不相信日久生情。 你想要的,從來都是浪漫與熱烈。 那年的涪江畔,浪漫從天而降。 此時的夕陽下,浪漫至死不渝。 說完后,你立刻臉紅發燙,翻身下馬,卻被抓住腰身按在地上。 謝問東壓在你身上,黑色的眼眸在咫尺之間深深望你。 他說:“復習到哪里了?” 你眨了眨眼睛,說:“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br> 傍晚的微風拂過,年輕的身體太容易擦槍走火。交纏的不只有呼吸,還有guntang的槍。 在將落未落的夕陽下,青草的甜香中,謝問東低頭吻你,深而綿長。 然后,他的聲音伴著微風響于耳畔:“在我貧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br> 你輕聲念:“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見君子,我心傷悲?!?/br> 他望著你,說:“不是我愛上了你,是你終結了我的理智?!?/br> 你說:“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br> …… …… 你們身體緊貼,呼吸灼熱,每一句都帶著情與欲,交鋒一般耳鬢廝磨。廝磨的不只有唇,還有guntang的那處。如此親密,如此親愛,可偏偏卻又好勝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