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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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著哭腔道:“顧如風,我放你走,你別這么累?!?/br> 第033章 第 33 章 秦悠說完那句話, 又開始掩面哭泣。 你耐心地等她哭完,開口道:“好,我答應分手?!?/br> 她用通紅的眼睛盯著你, 半晌后笑出聲來:“不是, 顧如風你,你怎么這么鋼鐵直男啊, 你至少也得假意挽留一下吧……” 你說:“挽留并不能改變你的決定?!?/br> 她擦干眼淚,收起笑容,神情變得冷靜。 “我想與你分手,但并不是沒有條件?!彼f,“我還喜歡你, 非常非常喜歡, 我很難受,你知道我這段時間經????!?/br> “嗯?!蹦阏f,“我知道。抱歉?!?/br> “所以你不能讓我就這樣離開,我要用這段時間所有的甜蜜、痛苦、眼淚、真心、親密, 所有的一切來賭——” “——賭你對我坦白一次?!?/br> 你垂下眼睫,看著面前已不再冒熱氣的牛奶, 用小木勺輕輕攪拌。 秦悠說:“你看著我?!?/br> 你嘆了口氣,望入她的眼睛。 她今天穿著黑色皮衣,柔順茂密的頭發被一根發繩高高扎起,顯得利落又干脆。她神情冷靜,眼神堅定,儼然是那位說一不二、剛柔并濟的百人社團的社長。 她說:“你不能讓我一無所獲地離開,不能讓我在未來懷念你時, 想起的只是一個虛假的影子。你不能這樣殘忍?!?/br> 她眼中淚光晶瑩,你想起cao場上那棵下雨的樹, 那天她便是站在滴水的樹前,用含淚的眼睛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這就是陽謀。 如同此時。 “顧如風,你把我當成萍水相逢的過客,今夜一次聚首,你要對我說所有的真話。等明天酒醉醒來,你說的話我會忘掉。從此一拍兩散,江湖之大,不再相見?!彼蛔忠痪?,“我只要你對我坦白這一次?!?/br> 不知是哪個詞觸動了你,你原本毫無波瀾的內心中泛起一陣細微的漣漪,像投入了一顆米粒大小的石子。 你摩挲著勺柄上精致繁復的雕紋,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才輕聲道:“好?!?/br> 夜幕降臨,你來到秦悠發的定位地址,是一家比較偏僻的燒烤攤,客人寥寥無幾。 秦悠坐在街邊的小桌板旁,地上擺著一整箱啤酒。 你走到她身邊坐下。 老板端來一大盤熱氣騰騰的燒烤,又貼心地拿來開瓶器與酒杯,笑著招呼:“客人慢慢吃,慢慢喝?!?/br> 秦悠挪動小板凳,像往常吃飯一樣與你緊挨在一起,腿挨著腿,膝蓋碰著膝蓋。她化了妝,但仍能看出哭過的痕跡。 “先吃還是直接喝?” 你說:“先吃吧,等會兒涼了?!?/br> “好?!彼f,“下午我想了想,還是不舍得把你逼得太緊。我給你一次說謊的機會,但只有一次?!?/br> 你笑了笑:“好吧?!?/br> 你們吃了一會兒,秦悠往兩個酒杯里倒滿啤酒。你們舉起酒杯相碰,喝光了第一杯。 “好,那我開始了?!彼f,“第一個問題,你手臂上的劃痕到底是怎么來的?” 你將桌上的空簽丟入垃圾桶,說:“這個我沒有騙你,之前說的是實話?!?/br> 秦悠凝視著你,試圖分辨你是否在說謊。你坦然地與她對視。 她倒上了第二杯酒。 “那第二個問題,你喜歡我嗎?” 你說:“喜歡?!?/br> 她說:“顧如風,你只有一次說謊的機會?!?/br> “嗯?!?/br> 她笑了起來:“直覺告訴我,你已經把說謊的機會用掉了。那么問題來了,剛才的兩個問題里,哪一個是真的?” 你笑了一下,問:“你希望是哪一個?!?/br> 她又喝了一杯酒,目光明亮卻難過,望著你:“我希望是第一個?!?/br> 你眸光微動,低頭把烤茄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別光喝酒,吃點菜?!?/br> 她問:“你最喜歡的姓是什么?” “秦?!?/br> 她不滿地望著你:“今天是坦白局,不許光說漂亮話來騙我。你的說謊機會已經用掉了,接下來必須全是真話?!?/br> “沒有騙你?!蹦阌弥讣庹毫瞬杷?,在桌面上寫下秦字,“你看,秦這個字,大體上對稱,又不完全對稱,具有不古板不拘泥的中式美感。高中學過葉圣陶先生講蘇州園林的一篇課文,東邊有了一道回廊或一個亭子,西邊絕不會有相同的回廊或亭子,為的就是避免絕對對稱。秦這個字,不正是這樣的意境么?!?/br> “除此之外,秦字還有歷史意義上的美感。先秦文學,詩經淳樸,楚辭浪漫,是很美的?!?/br> 秦悠笑得直不起腰:“你怎么這么會撩啊……” 你說:“就事論事而已?!?/br> 她再次給兩個杯子滿上了酒,與你碰杯。 “下一個問題,你的理想型是什么?”她立刻又道,“不許說是我這樣的!你說得再天花亂墜我也不信!” 你慢慢地喝完了杯中酒液,微笑道:“大俠?!?/br> “???什么是大俠?” “大俠是一類瀟灑不羈的人。莊子說,行千里者,三月聚糧,大俠卻剛好相反?!蹦阏f,“大俠想去哪就直接去,帶著劍帶著酒就出發,他們不會去考慮天氣、錢糧、意外,他們只在當下。他們討厭井然有序的規劃,愛一切突如其來的驚喜與變化。他們不會抱怨大雪阻了前路,只會駐足賞雪?;渎狅L,日落聽星,如流水般,心無所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