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一句晚安
說曹cao曹cao到。 江稚恩剛和沉因歲對完眼神,蔣隅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在做什么?” 江稚恩默默嘆了一口氣,用嘴型對著沉因歲比了‘蔣隅’兩個字,然后背過身,走到一旁去聽蔣隅的電話。 “我……出來吃飯了?!?/br> “你一個人?今天怎么有興致出門了?”蔣隅不知道在哪,電話那頭傳來呼嘯的風聲,甚至還有爆竹聲,噼里啪啦的。 墨西哥在過節嗎? “不是,我跟……沉因歲碰見了,就……一起吃個飯?!?/br> 江稚恩又聽見啪啪兩聲,像是鐵桶被打翻的聲音,隨后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車門關上的聲音,安靜片刻后,蔣隅幽深的聲音響起:“你——跟顧盛在一起?” 蔣隅似乎打開了外放,滋滋的電流聲伴隨著急促的喘息,江稚恩越聽越奇怪,問道:“你在哪兒呢,不是在開會嗎?” 一陣急剎車聲在電話中炸開,然后就變得喧鬧無比,并不熟悉的外語嘰嘰喳喳地錯落響起。 蔣隅似乎將電話捂住,不耐煩地吼了一聲‘安靜’。 世界才安靜下來。 “稚恩,我跟你說過規矩的,等我回來,收拾你!”蔣隅甩下一句毫無威脅的話語就掛了電話,江稚恩瞪著黑掉的手機屏幕看了半天,才皺著眉頭走了回去。 沉芳菲好像已經走了,江稚恩此刻卻無心關注她,只盯著顧盛的眼睛緊張地問道:“顧盛,你知道蔣隅這次去墨西哥干什么嗎?” 顧盛無所謂地撇過頭,嗤道:“你老公,你來問我?” 沉因歲一眼就看出顧盛的不對勁,江稚恩不了解她還不了解嗎?顧盛在逃避,他在心虛。 “是蔣隅又來查崗了嗎,哎呀,他還真是不放心你?!?/br> 江稚恩覺得心跳得厲害,也歇了吃飯的心思,索性跟沉因歲說道:“我還是先回去好了,本來就是意外碰上,不打擾你們兩個了?!?/br> 沉因歲居然也沒再挽留,微笑著跟江稚恩揮手告別,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才扭過頭惡狠狠地在顧盛腰上掐了一把,“你怎么回事,說實話,蔣隅那邊怎么了?” 顧盛不滿地抱住沉因歲親吻,換回一巴掌后才消停。 “人家老公你cao什么心?你怎么不關心關心我?” “你吃好喝好晚上睡我也睡得挺好,需要關心什么,快說,墨西哥那邊怎么回事?” 顧盛拉著沉因歲往電梯里走,沒好氣地說:“上次蔣隅去墨西哥談航線的事,得罪了幾個毒梟,這次過去人家可能就想教訓下他……” 男人的聲音隨著電梯門隱于黑暗,江稚恩蹙著眉頭從拐角走出來,臉色血色褪盡。 江稚恩回到別墅后,就一直坐在沙發上,眼睛盯著放在面前的手機,傭人來叫她吃飯也沒理會。 日暮落下,星辰升起,時鐘走過了零點,屏幕終于再度亮了起來。 江稚恩幾乎是第一秒就接通了電話,對面安靜了一瞬,才有些驚訝地開口:“怎么還沒睡?” “我在等你?!?/br> 對面溫柔又堅定的聲音傳來,反倒讓蔣隅沉了臉色,他揮了揮手,示意房間里的護士離開,然后調低了藍牙耳機的音量。 “等我?” “發生什么了?” “你——”江稚恩吐出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在心里打了千萬遍的草稿,也呼的一下燒了個精光。 “……什么時候回來?” “想我了?你別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吧?”蔣隅似乎是心情不錯,還難得地開起了玩笑。 江稚恩屈起雙腿,將下巴擱在膝蓋上,手指頭有一下沒一下扣著裙角,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開口:“我今天是跟郝蕎吃飯來著,才意外和沉因歲她們碰上的?!?/br> 蔣隅似乎是點了一支煙,換了一個地方坐下。 “我還遇見了沉芳菲,她好像對顧盛有意思。我不明白,當初華冠已經簽了沉因歲,為什么還會簽下她???” “我不會干涉公司的選人,華冠簽下她肯定是有利可圖,從每年的財務報表來看,沉因歲退圈那兩年,確實是她賺錢最多?!?/br> 兩人都不會多話的人,也很少有這么聊天的機會。蔣隅很忙,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工作,偶爾空閑的時間也都留給和江稚恩溫存。 蔣隅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聽著江稚恩的呼吸聲,手中的動作逐漸放緩,眼神也漸漸迷離。 “我這邊的星空很美,稚恩?!笔Y隅突然打斷了沉默。 “……很像你?!币埠芟肽?。 “我這邊都沒有星星,西京空氣質量也太差了?!苯啥鞅г沽艘痪?,蔣隅都能想象得到她噘嘴的樣子。 “等我回來,我帶你去看星星?!?/br> “哎,不對,你不是在墨西哥嗎,這會墨西哥應該是白天吧,你從哪看到的星空?!苯啥骺聪蚵涞卮?,郁郁蔥蔥的密林也遮不住月亮的光輝。 “你該睡覺了,很晚了,我保證,你明天一早就能看見我了?!笔Y隅沒有回答她,而是如往常一樣催促著她去睡覺。 “快去睡覺,不然等我回來,你哭著求我也沒用?!?/br> 江稚恩哼唧一聲,說得好像哪次她哭著求就有用了。不過她還是乖乖地回房睡覺了。 蔣隅沒有掛斷電話,江稚恩能聽見他敲擊鍵盤的聲音。清脆的聲音比白噪音還有用,江稚恩漸漸閉上了眼睛。 蔣隅聽到那頭逐漸規律的呼吸,才放柔了表情,低聲說了一句: “晚安,稚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