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親眼看到他被萬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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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落下,天上就飄起了雨。 這場秋雨來的急切嘈雜,打在廊下的枝葉上“噼啪”作響,楚枝這一夜都睡得極不安穩。 她又夢到了前世。 畫面光怪陸離,記憶紛來沓至,如潮水將她涌沒。 她看到自己日夜不停勤學苦練時,楚曦依偎在吳氏身側,聽吳氏罵自己,“一個犄角旮旯跑來的土包子,也配做我的女兒?!币贿厖s摟著楚曦,“曦兒真是娘的小嬌嬌?!敝共蛔〗兄?,疼愛之意,藏都藏不住。 待到后來,楚曦意外救了顧長宴,卻被顧長宴以尋找刺客的名義嚇跑,生怕惹上禍事,將顧長宴推給了楚枝,自己卻攀上四皇子,以求庇佑。 于楚枝來說,那三個月的幸福時光,是顧長宴認錯了人,這才一腔濃情蜜意錯付,可她何其無辜。 她被楚曦陷害推入水中,賊喊捉賊,丟了孩子時,顧長宴罵她心如蛇蝎,連嬰孩都不放過。 顧長宴感染時疫,是她衣不解帶病榻前服侍,待顧長宴病好她卻熬倒了,楚曦適時出現,頂了她的功勞,她解釋過,顧長宴反說她喪心病狂,連這點功勞都要搶。 宮變之時,宮里派禁軍來睿王府拿人,顧長宴提前得信,將府中眾人轉移出去,唯獨留下楚枝一人面對風潮浪涌,于是她被押入宮中,被折磨了整整十日。 她寧愿死,都不愿透露半點顧長宴的消息。 她以為自己能等來顧長宴的救援,后來才知,在她漫無盡頭等待顧長宴時,那人卻帶著楚曦夜游花船,看火樹銀花不夜天,并傳了一段才子美人的佳話。 楚枝以為,起碼她還可以等到一個說辭……是了,說辭確實等到了,顧長宴說她在宮中的那十天失貞,特賜她鶴頂紅,以免污了顧家門楣。 真真是好笑,她為了保全顧家上下,獨自扛下一切,那人卻說自己不潔要殺了自己。 后來,她就逃了,逃到了邊關。 哦,也不對,先前她就去過邊關,不過是為了顧長宴,這一次,她想為自己而活,可惜,才半年時間,顧長宴就找到了她,見她押送入京,關到后宅,要她自請下堂,給楚曦騰位置。 她不知道為什么原本一心要她死的顧長宴,會突然改變主意,放她一馬,那會兒的她死心眼,大抵是賭著一口氣,寧愿死也不想叫顧長宴和楚曦二人好過,這才僵持,直到被楚曦日日毒打,最后害死。 楚枝以為自己夢到這里就醒了,結果夢境轉到韓湛殺顧長宴的那天,天灰蒙蒙的,冷風呼嘯,顧長宴和楚曦的凄聲求饒,愈發襯的韓湛心狠手辣,冷酷沒有絲毫感情。 滴血的長劍泛著瘆人的冷光,叫人后背發涼。 她看著韓湛抱著自己的靈位一路回了侯府,將她帶回屋內,放在他的床榻一側。 楚枝以為韓湛會說些什么,可是他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摸著她的靈位,枯坐一夜。 后來的日子,那些曾經欺辱她,打壓她,一心想要她死的人,都被韓湛用不同方式處死。 他殺起人來嘴角微微上揚,唇紅齒白,妖冶昳麗,好看極了,卻像是個惡魔,膽寒心驚。 那些人嚇得臉色煞白,哭爹喊娘,對方越是恐懼害怕,韓湛就笑的越是好看。 他說:“你們當初逼她的時候,怎么就沒想過她的難處呢?” 那會兒的韓湛早就殺紅了眼,剛開始只殺有罪之人,到最后見人就殺。 沒有人敢提他的名字,他成了大梁的禁忌。 但凡有韓湛的地方,勢必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所有人都怕韓湛,可楚枝看著這樣的韓湛卻覺得心里難受極了,想哭。 她知道這是夢境,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心抽疼抽疼的。 畫面再一閃,便是韓湛立在重重身著鐵甲的士兵中央,數不清的箭羽將他扎成篩子。 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千瘡百孔,突然笑了,紅艷艷的鮮血爭先恐后從嘴角流了出來。 那一刻,楚枝清楚知道,韓湛完全可以躲開的,怎奈他一心求死。 身后城墻上有人松了口氣,楚枝沖過去,想要扶起韓湛,卻根本不受控制,這才想起來,這是在夢里。 她看著那雙原本死氣沉沉,侵滿殺戮和暴虐的桃花眼,變得溫暖又柔和,似是暖陽消融了山澗寒冰的潺潺流水,泛著粼粼光芒,宛如百花綻放。 她看著他被鮮血染紅的薄唇,一張一合,吐出兩個字來。 楚枝瞬間失控,泣不成聲。 韓湛說的是:“等我?!?/br> …… “姑娘?姑娘!您醒醒!”見楚枝醒不來,冬兒慌了,“嬤嬤,姑娘魘著了,眼淚流個不停,喚不醒如何是好?” “怎么哭成了這樣?”錢嬤嬤也慌了。 …… 楚枝醒來的時候,就見冬兒和錢嬤嬤圍著自己,滿臉焦急。 “姑娘,您醒了?可是魘著了?” 楚枝只覺心里難受的說不出話來,伸手捂著臉嗚咽哭個不停。 她這樣把冬兒和錢嬤嬤嚇得不輕,姑娘直接哭醒了,醒了后又哭到失控,這樣的情景,前所未有。 眼前是韓湛萬箭穿心的死狀,心像是被人揪成一團,用力撕扯,疼的五臟六腑都抽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想哭。 那晚,楚枝哭了許久方才入睡,次日就起了高熱。 楚枝病了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瞬間傳遍京城。 孟菀前前后后來了三次,皇后娘娘也派人來瞧,就連皇上也差太醫過來,這才多久,楚枝就驚動了天下最尊貴的兩位大人,一時間,連帶著楚府都變得炙手可熱。 唯獨韓湛不見身影。 “姑娘,四皇子派人送信來了?!?/br> 書棋將信交到楚曦手里,楚曦看罷后,突然笑了。 見楚曦心情不錯,書棋大著膽子問道:“姑娘,可是有什么好事?” “自然是好事?!背刈旖巧蠐P,眼底滿是暢快,“五jiejie病了有八天了吧?” “回姑娘,算上今天,正好八天?!?/br> “太醫那邊還是說無甚大礙么?” “是??!” 說來奇怪,一向身強力壯的五姑娘突然就病了,且還一病不起。 這幾天來,楚枝除了偶爾醒來一兩次,其余都在昏睡,無論太醫如何診斷,都瞧不出病因。 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