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來的宮斗冠軍(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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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暖陽透過窗戶上的小格子灑進屋里,燦然如金海。 枝頭的鳥雀在盡情嘰喳叫個不停,院里走動的人卻在極力壓低聲音,生怕驚動屋里人。 便是在這既靜又鬧的矛盾中,蘇蕊緩緩睜開眼。 身后還有那人留下的余溫。 那人就像現在的環境一般矛盾。 前夜明明還抑制不住眉間戾氣與她爭吵。 后半夜在聽到她說出那句刻薄的話后,竟能毫不在意的攬她入懷,一夜未有松開。 好像蘇蕊才是那個應該驚慌憤怒的人一樣,大手在她背脊上輕輕拍著安撫順氣。 厭倦了無謂的爭吵譏諷,蘇蕊一言不發任由他撫慰,一夜無夢。 “哎!你說皇上在麗貴妃冊封大典時來咱這太行宮,是不是說明咱娘娘比麗貴妃更得恩寵?” “這不好說,畢竟就一夜恩寵,但我估摸著啊,麗貴妃一人獨大的日子已經不長了?!?/br> 少女壓低聲音的探討,被一聲沉厚的女聲叫停。 “做你們該做的事去,別在房外私語吵醒娘娘?!?/br> 恰逢嫌屋里沉悶的蘇蕊起身推開窗戶,喬瀾聽聞揮手讓兩人退下,自己推門進了屋里。 “娘娘?!?/br> 身后響起的聲音沒有讓蘇蕊轉過頭,她猶自向院墻上招了下手,墨墨立時從院墻上一躍而下,落入她懷里。 “嗯?” 微笑著呼嚕呼嚕墨墨毛絨絨的腦袋轉過身來眼神詢問。 聽聞昨夜她與天子的爭吵,喬瀾有心替她紓解下心結。 此時見她神情,卻又覺著是自己想多了,便咽下了要說的話換了個話題。 “娘娘,這馬上要入夏了,太行宮的修繕到了尾聲,您的生辰也快到了,要不要提前準備一下?” “姑姑看著辦吧?!碧K蕊有一下沒一下順著墨墨背毛,懶聲道。 喬瀾何時離去的她不清楚,只知一晃神的時間,日頭就轉到了頭頂。 墨墨不知何時在懷里沉沉睡去,她卻難得沒有困倦。 遙遙望著宮殿門前一臉喜氣走進來的李長德。 “娘娘又見面了?!?/br> 李長德熟稔的同她打著招呼,蘇蕊挑眉不語。 院子里跪倒一地的下人們,垂著的眸子里盡是震驚。 沒有得到回應的李長德也不覺迥然,呵呵一笑合手一拍。 “啪!” 身后涌入一隊手捧錦盒玉璧的下人。 “和田玉璧一對?!?/br> “紅玉珊瑚一個?!?/br> “蜀州織錦八匹......” 跟貫口一樣的通報結束,李長德才朝著她微笑拱手。 “皇上還特地讓老奴給娘娘帶上一句,若是不喜歡當場摔了也無妨,只要娘娘能解氣,也算是物超所值了?!?/br> 蘇蕊好像聽不見一樣半晌沒有回應。 喬瀾顧及李長德,亦或者說是皇上的面子,掃了一眼佝著頭卻有些躁動的下人們一眼,走上前去。 “皇上貴為一國之君都愿意低頭,咱娘娘怎會常掛于心呢?!?/br> 說著扭頭低語一句:“娘娘?!?/br> 李長德與喬瀾都在等著她開口,蘇蕊終于有些反應。 緩步走到院外呈著的珠寶玉璧旁,在下人們偷眼觀察的驚恐中緩緩用手指輕撫。 李長德但笑不語,喬瀾嘴唇緊抿。 倏然,蘇蕊垂下了手,偷眼觀察的下人們緊緊閉上了眼。 想象中的刺耳破碎聲沒有出現。 “勞公公替我回一句,多謝皇上賞賜,我很喜歡?!?/br> “娘娘喜歡就好,老奴一定把話帶到?!?/br> 蘇蕊已經轉過了身,對上喬瀾劫后余生的松懈眼神,微笑道:“姑姑還不快去替李公公分擔?他老人家事務纏身,可千萬別耽擱公公時間?!?/br> “哎,是?!眴虨懳⑿ι锨?,李公公與她嬉笑交談。 場面一派融洽,好似此前那難捱的沉默從未出現過一般。 【上神,你近來有些躁動,不似以往平靜了?!?/br> “有嗎?” 隨口回著,下一秒卻驀然關閉了大黃與她溝通的通道。 這時將賞賜東西整理入庫房的喬瀾完事得閑,走到她身邊。 “娘娘,太后常年與佛相伴雖不喜打擾,但一月一次的請安還是少不了的,明日便是您重回貴妃位后第一次請安,娘娘可有做好準備?” 話里雖未有明言,但兩人皆清楚太后在這后宮里扮演的是個什么角色。 明日一行絕不會無事發生。 蘇蕊眼神漠然,“準備與否都躲不了,走一趟便知曉了?!?/br> 上次逃過一劫,讓備受威脅的皇上加快了恢復她貴妃位的進程。 也讓她突然登上了風口,成為了靶子。 想到以后日子會越來越不平靜,蘇蕊眼里一絲厭惡一閃而過。 卻在這一轉眼之時,驀地對上一雙大又圓的眼睛。 小孩兒眼里盡是喜悅掩都掩不住。 蹦蹦跳跳跑到她身邊一把把她抱住。 “我爹夸我了!” 蘇蕊訝然一瞬才面色如常道:“不錯?!?/br> “嗯?你不問我夸我什么嗎?”小孩兒仰著頭望著她一臉疑惑。 “還能是什么?能讓你這么興高采烈來找我的,無非就是上次教你那一套理論了?!?/br> “jiejie你真聰明!”小孩兒眼里都泛著星星。 松開她接過她懷里酣睡的墨墨盡情吸了一口,才想起什么一樣問道: “jiejie你這怎么有些不一樣了?” 說完眼睛里閃過一絲亮光,驀地轉身跑出殿外仰起頭。 以往太行宮破落不堪,連牌匾都蒙上了一層灰看不清楚字樣。 如今不復從前,那蒙了灰塵的牌匾撤去,新掛上的牌匾上游龍走鳳刻著【太行宮】 小孩兒頭漸漸垂下與她平視,喜悅淡去冷然乍現。 與那人越發的像了。 “你便是那位重回高位的婉貴妃?” 小孩兒聲音難得的低沉,些有蓋過童聲。 但蘇蕊還是聽出了其中細微的顫抖。 一般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應該都會第一時間安慰小孩兒吧。 但蘇蕊并不是正常人。 她根本就不是人。 “是啊?!蔽⑽⒁恍Φ溃骸澳悴灰彩谴髴c長皇子嗎?” “你一早就知道?”小孩兒瞪圓了眼,一臉不敢置信。 蘇蕊沒有接話,眼眸微瞇似回憶般道:“說起來,你小些時候我還抱過呢,那時候你還在牙牙學語的年紀,可黏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