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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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誰,都不如信自己! 有弘皙在場,玉柱和孫承運自然不可能聊朝廷大事,而只能繞著風花雪月打轉。 到了用午膳的時候,弘皙更是殷勤倍至的親自執壺斟酒。 凡是就怕比較,孫承運扭頭看向閑在一旁無所事事的親兒子孫五福,情不自禁的狠狠剜了他一眼。 散席之后,弘皙非常知趣的邀請孫五福去了他的院子那邊。 等弘皙和孫五福的背影消失之后,孫承運立時收斂了笑容,冷冷的說:“你若是想擁立他,別怪哥哥我說話難聽,你我二人,遲早死無葬身之地?!?/br> 玉柱摸著下巴,微微一笑,說:“那你倒是說說看,咱們應該擁立誰呢?” “哼,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吧,我倒覺得老二十這孩子挺不錯的?!睂O承運在玉柱的跟前,向來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也不怕玉柱不愛聽。 “老四為何不行?”玉柱看了看孫承運,故意這么問他。 “刻薄寡恩,格外的記仇。而且,身為親王,禮下于人,必別有所圖。別看他現在對干爹親熱得不得了,將來啊,指不定翻臉比翻書還快?!睂O承運毫不猶豫的給老四下了定論。 眾所周知,玉柱和孫承運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孫承運倒霉了,只要玉柱沒倒臺,就有辦法救他出火坑。 若是玉柱倒了臺,孫承運失去了大靠山,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玉柱深深看了眼孫承運,嗯,別看老孫一副愛財好色的庸碌模樣,實際上,人家對于天下大勢,看得一清二楚,秒殺了隆科多那個糊涂蛋。 實話說,擁立老二十確實是上上之選。 因為啥呢? 玉柱的嫡長子小軒玉,很早就是老二十的伴讀了。 老二十進老佟家的大門,就像是逛菜園門一般,來去自由,隨心所欲。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老孫啊,我還以為你偏向老十八呢?!庇裰室庀朐囂揭幌聦O承運的見識。 “好弟弟,不瞞你說,老十八太精明了,尤擅藏拙。這種人,將來可不會在乎你是他的妻兄啊?!睂O承運毫不遲疑的也給老十八下了個定論。 不夸張的說,孫承運的眼光確實獨到,看問題一下就抓住了要害。 老十八的精明和藏拙,蘊藏著一種令人極為恐懼的魔力。 玉柱想干的事,上不能告知天地,下不能訴諸于父母妻兒,更不可能提前透露給孫承運。 老話說的好,臣不密,則失身。 遍觀歷史,只要是管不住嘴巴,無法保守機密之人,不僅成不得大事,甚至很可能身死族滅。 見玉柱久久沒有吱聲,以孫承運對玉柱的了解,顯然就是默認了嘛。 “我說,上頭不太可能立老二十吧?”孫承運故意抬起右手,朝上邊指了指。 玉柱避開了這個敏感的話題,話鋒一轉,問孫承運:“若是上頭硬要立弘皙,又當如何?” 孫承運不由一楞。這個問題,他曾經想過,卻一直沒敢和玉柱商量。 是啊,老皇帝若是留下遺詔,公然立了弘皙,孫承運和玉柱,又該怎么辦呢? 只欠一更,回頭補上。 第876章 目露兇光 孫承運沉默了許久,忽然抬起頭,目露兇光,咬牙切齒的說:“你曾經說過,要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反正吧,打死我也不樂意做梅伯殷那種冤死鬼?!?/br> 此時無聲勝有聲! 玉柱深深的看了眼孫承運,心里多少有些詫異,這家伙居然可以舉出梅伯殷的例子,顯然是不學有術啊。 梅伯殷是誰? 嘿嘿,汝南侯梅思祖之侄,明太祖朱重八之次女寧國公主的駙馬,姓梅,名殷,字伯殷。 靖難之役時,建文帝派梅殷率領重兵鎮守淮安,擋住了朱棣的去路。 朱棣繞過淮安,進攻南京的時候,梅殷若是出兵截斷他的糧道和退路,歷史恐怕就要改寫了。 等朱棣得了天下之后的永樂三年,梅殷在上朝的時候,居然被前軍都督僉事譚深、錦衣衛指揮趙曦等人擠入寒冷刺骨的金水河中,活活溺死了。 據野史記載,譚深和趙曦,應邀去赴宴的時候,被都督同知許成灌得酩酊大醉。 等他們酒醒之后,竟已被割了舌頭,綁進了新設立的錦衣衛北鎮撫司。 事后,譚深和趙曦被抄家斬首,許成則因舉發有功,晉封為永新伯。 孫承運徑直告訴玉柱,他不想成為梅殷那種首鼠兩端的冤死鬼,唉,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矣。 “好弟弟,上將軍呂祿之舊事,豈容你忘諸腦后?”見玉柱一直悶不吭聲,孫承運索性又加了一把火。 趙王、上將軍呂祿,是呂后的侄子。 呂后死后,天真的呂祿,上了絳侯周勃的惡當,居然被騙走了北軍的兵權。 在西漢,北軍不僅是朝廷最有戰斗力的正規軍,而且,其編制人數也遠超南軍和郎衛軍之和。 結果呢,心狠手辣的周勃,把呂后的整個家族,殺得雞犬不留,就連還在吃奶的嬰兒,也沒有放過。 當然了,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漢景帝賜宴時,周勃的傻兒子周亞夫,竟然當面質問皇帝,沒有筷子怎么吃? 不久后,某位酷吏的名言,從此流傳青史:你就是不在地上謀反,恐怕也要到地下謀反吧? 如果說,孫承運的上一句話,初步暴露了不臣之心。 那么,他的這句話,露骨之極,簡直就是在鼓動玉柱,何不效仿多爾袞之舊事乎? 既然孫承運當面表明了心跡,皮球也就被踢到了玉柱的腳下。 玉柱若是啥也不說,肯定會冷了孫承運的心,將來恐生不測。 人心,經不起考驗,玉柱必須攤牌了。 “放心吧,待到山陵崩時,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坐以待斃?!?/br> 玉柱此話一出口,孫承運當即長松了口氣,脫口而出:“可千萬不能學鰲少保啊?!?/br> “怎么可能呢?我命由我,不由天!”玉柱輕聲道出了心聲,如同平地驚雷一般,炸得孫承運心花怒放。 人在廟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玉柱已經位極人臣,權勢大得驚人。 孫承運沾了玉柱的光,仗了玉柱的勢,一直在京城內外,呼風喚雨,好不快活! 不夸張的說,只要玉柱失了勢,孫承運肯定會被人欺負到頭上,飽受非人的摧殘。 任人宰割的日子,孫承運完全沒有勇氣去想。 實話說,作為玉黨既得利益小集團的骨干成員之一,孫承運即使想回頭,也已經回不去了! 鐵桿兄弟二人,既然彼此亮了底牌,那么,很多事情就好商量了。 “弟弟,當務之急是確定山陵崩的準確消息?!睂O承運這么一說,玉柱哪能不明白了,這家伙必是思慮良久矣。 “這個我倒不擔心?!庇裰晕Ⅻc了一下,孫承運立時啥都明白了,玉柱在暢春園和宮里,必然暗中布有眼線。 “那好,需要我做什么?”孫承運主動找玉柱領任務。 “千萬不要打草驚蛇,你只須幫我盯緊了老十三即可?!庇裰@么一吩咐,孫承運當即笑了。 若不是早就考慮周全了,玉柱不可能這么快,就給他下任務了。 “成,弟弟你真的是知人善任啊?!睂O承運仔細一想,情不自禁的挑起了大拇指。 孫承運擔任了十幾年的崇文門監督,手底下掌握了一大批心腹。 這些人不是官,幾乎全是吏役。但是,他們所處的位置,極其要害。 京城的外城諸門,皆有孫承運的人盯著征稅。 內城和皇城里,老皇帝的眼線密布。 老十三沒膽子在老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活動,他反正是無所事事,索性整天都待在外城。 這么一來,只要孫承運安排妥了,完全可以盯住老十三的一舉一動。 另外,孫承運還有個極大的優勢。 玉柱有潔癖,不喜螵姬,孫承運不僅酷愛梳籠花魁清倌,還喜歡推幾把牌九。 外城的各大“花鳥市場”和賭場,孫承運可謂是熟若掌上觀紋。 經過多年的暗中觀察,玉柱發現老十三有個鮮明的特點。 老十三很喜歡在姬院或是賭場里,拉攏豐臺大營的中下級軍官們。 由老孫帶著玉柱的人,在這種場合里,暗中盯著老十三,可謂是既不顯山,也不露水。 兄弟兩個商議了很久,末了,孫承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愜意的笑道:“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愚兄遠不如賢弟你??!” 玉柱微微一笑,他苦心孤詣的籌備了十余載,若是一點成果都沒有,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實際上,在玉柱的固有計劃之中,孫承運能夠起到的作用,至關重要,無法替代。 臨時安排人,借著螵或賭的幌子,去盯老十三的梢,就屬于是楊子榮突然出現在威虎山的概念,極其容易打草驚蛇。 當然了,更重要的是,玉柱信得過孫承運。 玉柱和孫承運,屬于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 有人要動孫承運,完全不需要多問,必然是沖著玉柱來的。 想當初,徐閣老想動嚴閣老,必然要先從小閣老那里下手。 趙高想干掉李斯,就在秦二世那里誣陷李斯的兒子李由想謀反。 徐閣老殺嚴世藩,用的罪名是,無厘頭的通倭。趙高滅李斯全族,用的是,子虛烏有的勾結反賊陳勝。 先剝外圍,再攻對頭,自古以來,莫不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