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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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燈之后,玉柱手里拿著藤條,冷冷的吩咐頔二奶奶,「跪到椅子上去?!?/br> 這個鬼女人,為了點小利,就敢暗中作祟,伙同外人,坑蒙男人。 哼,不打,顯然是不行了。 頔二奶奶自知有錯,也不敢和玉柱犟嘴,乖乖的跪到了椅子上。 「啪?!褂裰聪聭z香惜玉的心思,抬起右臂,揮起藤條,狠狠的抽在了頔二奶奶的隆臀上。 「呀,好疼啊,痛死了呀……」才挨了一鞭,頔二奶奶就疼得鬼哭狼嚎了。 玉柱狠下心,一連又抽了九鞭,記記都很結實。 「說吧,收了多少銀子?」玉柱只當沒看見頔二奶奶已經哭花了的俏面,冷冷的問她。 頔二奶奶抽噎著說:「真沒要銀子,只是……只是,想請吳江幫著出個面罷了?!?/br> 玉柱瞬間聽懂了,頔二奶奶很喜歡不勞而獲的放高利貸,找他出面肯定是不成的。 但是,讓吳江狐假虎威的出個面,說幾句硬話,大把的銀子就平安落了袋,何樂而不為? 「哼,不餓你幾天,不知道厲害?!褂裰仓李E二奶奶是個啥德性,倒也沒生氣,徑直下了禁足令。 接下來的日子里,王盛元格外的賣力調糧。 玉柱負手立于碼頭的岸邊,望著一艘接著一艘啟航南下的糧船,不由微微一笑。 周荃見玉柱的心情甚好,便趁機解釋說:「東翁您的兵權過重,若不露出一點破綻,恐遭上頭的猜忌。學生也是為了大局著想,這才……」 玉柱瞥了眼周荃,這家伙的心思,他全都看得懂。 怎么說呢,周荃很可靠,也很得力,美中不足的是,太過喜歡耍弄權謀了。 不過,文化人嘛,喜歡玩心眼子,也算是人之常情了。 玉柱抖開折扇,一邊輕搖,一邊淡淡的說:「我得了糧食,又得了美人兒,也該知足了呀?!?/br> 周荃一聽這話,心下暗自凜然,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收斂了大半。 玉柱屬于是頗能放權之人,周荃這一次的安排,卻是撈過了界。 「東翁,學生僭越了,再無下次?!怪苘趺C容拱手,坦然的承認了錯誤。 玉柱也只是想敲打一下周荃而已,既然周荃認識到了錯誤,那么,不看他怎么說的,就看以后怎么做了。 關于周荃的使用,確實是個難題。 約束太緊了,就怕關鍵時刻,無人敢于作出決斷,反而會誤了大事。 不管吧,周荃的膽子,又越來越大了。 等軍糧順利的啟運之后,玉柱帶著數千精兵,再次登船南下福建。 和廣東一樣,福建的綠營之中,亦有兩位提督。 其中,福建提督管轄綠營步軍,福建水師提督則掌握著綠營的水師。 按照如今的官制,臺灣島的最高文官,并不是臺灣知府,而是駐扎于廈門的臺廈兵備道。 比較特殊的是,擁兵萬余的臺灣鎮總兵,隸屬于福建水師提督,而不歸福建提督管轄。 當然了,只要是福建的綠營兵,不分水陸,均歸閩浙總督玉柱節制。 第694章 吉兇莫測 福州的官船碼頭上,福州將軍黃秉鉞和福建巡撫呂猶龍,相距甚遠,你不看我,我不看你。 黃秉鉞和呂猶龍,皆為漢軍旗人,但是,這兩人嚴重不和。 原因嘛,其實也很簡單,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照例,福州將軍兼任閩海關監督之職,既有權勢,又有銀錢,可謂是快活得很。 然而,黃秉鉞卻是貪婪無度之輩,他大肆縱容走私,肆無忌憚的盤剝福建沿海的洋商和漢商。 令呂猶龍甚為不滿的是,經常有商人,連人帶船,一起人間蒸發了。 苦主的家屬們不服,不僅經常越級上告,甚至屢屢外出京控,鬧得沸沸揚揚,令呂猶龍不勝其擾。 眾所周知,地方官們,最恨的就是越級上告的刁民,必欲除之后快。 其中的邏輯,其實并不復雜。 俗話說的好,忍得一時之氣,免得百日之憂嘛! 草民受了委屈,折了錢財,在地方上告狀無門,自認吃虧倒霉,不就完了么? 若是敢越級上告,上邊的考評一旦不好了,就等于是斷了地方官的升遷之路。 這個仇恨,簡直是不共戴天。 在越級上告之中,最令人咬牙切齒的,非“京控”莫屬了。 告狀,也是分層級的。 除了縣控、州控、府控和道控以外,還有“省控”。 省控以下,地方官通過各種關系或是賄賂,尚有較大的回旋余地。 京控就不同了。 照例,順天府或刑部接下的京控案子,都必須專折上奏給老皇帝。 在如今的大清朝,老皇帝的印象壞了,唉,那就是永無出頭之日了呀! 知道玉柱要來,呂猶龍事先也打聽過了,玉中堂除了喜歡人婦之外,在官場上的風評,一直都很不錯。 重信諾,講情誼,還非常護短。 這且罷了,更重要的是,只要是玉柱答應過的事情,從無反悔的先例。 站在呂猶龍的立場上,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就怕玉柱沒嗜好。 老皇帝亦如是也。 在大清朝,表面上督撫敵體,彼此平起平座。 實際上,也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的。 如今,福建的三個最高級官員,全是旗人的情況下,局面就顯得格外的微妙了。 別人不清楚玉柱的底細,呂猶龍不可能不知道。 因為,呂猶龍是漢軍正藍旗下包衣出身的福建巡撫。 老佟家的立族根基,就是漢軍正藍旗。 想當年,康熙能夠登上皇位,佟圖賴掌握著漢軍正藍旗的兵權,也是非常重要的砝碼之一。 再說了,玉柱出身于滿洲鑲黃旗,并長期擔任管理正藍旗三旗事務的都統,已是板上釘釘的老佟家話事者。 在八旗制度建立之初,每個老旗主都對本旗享有絕對的權力。 本旗下的官員和兵丁們,首先忠于旗主,才是追隨旗主效忠大汗或皇帝。 一旦,旗主有了野心,旗下人也只能追隨其后。 從皇太極開始,經過順治的折騰,再到康麻子的持續削權,老旗主們的權勢,已經大不如前了。 在本朝,各旗的都統,就是替旗主管理旗務的實際掌權者。 正因為,呂猶龍是漢軍正藍旗出身的巡撫,老皇帝擔心督撫不和的掣肘,才特意安排玉柱擔任閩浙總督。 督撫不和,乃是常態,也有利于鞏固皇權。 但是,大敵當前之時,督撫的緊密合作,也是必要的。 官船靠岸之后,狀元郎的描金官銜牌,照舊打頭陣出場。 呂猶龍是貢生的出身,科名遠遠遜色于玉柱。 福州將軍黃秉鉞,粗通文墨,沒有功名在身。他仗著祖蔭,才由戶部筆貼式,進入的官場。 在大清朝,科舉入仕,才是做官的正途。從別的途徑做了官,皆為旁門左道爾。 八抬大轎載著玉柱,下船登岸,穩穩的落在了接官亭前的臺階下。 呂猶龍扭過頭,深深的看了眼福州知府趙祥。 趙祥高高的舉起右手,剎那間,碼頭上,鼓樂喧天,號炮齊鳴。 玉柱剛鉆出官轎,迎面就見著了呂猶龍謙卑的笑臉。 “旗下包衣呂猶龍,請玉都統大安?!眳为q龍毫不遲疑的扎千行禮,絲毫也不顧忌一省巡撫的體面。 從后邊趕來的黃秉鉞,見了此情此景,不由心下大恨。 好一個刁滑的呂某人??! 在大清朝,除了迎接欽差不能逾制之外,對于督撫之間的見禮,并無特別的規矩。 呂猶龍是正二品的巡撫,玉柱是從一品的總督,彼此拱手相見,也完全說得過去。 退一萬步說,巡撫不想來迎接總督,頂多面子上不太好看而已,也說得過去。 畢竟,總督并不是巡撫的上級,巡撫也不是總督的部下。 想不鳥,就不鳥,無可非議。 但是,令黃秉鉞始料未及的是,呂猶龍這個茍東西,竟然用旗禮來拜見玉柱。 旗下人,拜見本旗的都統,天經地義,無可挑剔也! 玉柱深深的看了眼呂猶龍,心說,這老小子,狡猾大大的,絕不可小覷了。 堂堂福建巡撫,整個福建省最高級的文官之一,竟然當著全省官員的面,公然矮下了身段,這是何等的心胸和氣度? 玉柱自然不是呆瓜,他趕緊俯身下去,親手扶住呂猶龍的雙臂,溫和的說:“呂公,旗歸旗,公對公。你我雖同朝為官,卻互不統屬,何至于此???” 黃秉鉞終于等到了反擊的機會,他趕緊湊上來,打著哈哈說:“是啊,是啊,玉中堂所言極是。我等同為朝臣,應依《大清會典》,行朝禮才是啊?!?/br> 呂猶龍緩緩起身的同時,卻說:“我八旗入關,定鼎中原,勢不可當,靠的就是號令森嚴。敢問黃將軍,我等旗下人,豈能忘本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