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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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師曾與雍親王爺一起修過黃河的大堤……」玉柱說到這里的時候,弘昀趕緊站了起來,肅手而立。 嗯,照禮制,外人提及父祖之時,本人必須肅立,以示尊崇之意也。 塞勒長期待在京城里當差,他哪里聽過治河的基本原則,幾乎是下意識的便停下了腳步,聽 得津津有味。 因為塞勒是未出五服的堂姐夫,玉柱曾經吩咐過,塞勒來了徑直領進府即可,勿須通稟。 所以,康麻子派塞勒來探聽玉柱的虛實,稱得上是,人盡其用了。 只是,陪著一起來的吳江,不可能讓塞勒聽太久的壁角。 吳江輕咳一聲,客氣的說:「塞爺,請容小的進去稟報一聲?!孤曇艄室庹f得很大,里頭的玉柱肯定可以聽見。 只是,里頭的玉柱,并未停止授課,而是滔滔不絕的講個不停。 吳江退到塞勒的身旁,壓低了聲音說:「塞爺,您也是知道的,我們爺來了興致的時候兒,一向是十分的忘我?!?/br> 塞勒心里明白,身為玉柱身邊心腹大管事的吳江,低三小四的和他說話,僅僅是因為,他塞勒是玉柱堂姐的夫婿而已。 在玉柱丁憂離職之前,一直都是塞勒遙不可及的頂頭上司。 如果塞勒不是玉柱的堂姐夫,不客氣的說,他在玉柱的跟前,根本沒資格坐下回話。 塞勒被吳江領進了隔壁的花廳里,婢女上了茶點之后,塞勒不由暗暗點頭。 清一色的素點心,從吳江到婢女,全是素服,不見任何有顏色的衣裳。 由此可見,至少是在玉柱的身邊,大家都是守規矩的。 俗話說的好,由儉入奢易,從奢返儉難。 這年頭,很多豪門的守制,僅僅是表面光而已,內里烏漆抹黑一片。 有暗中大肆吃rou的,有不穿麻衣的,還有禁不了女色,把女人肚子搞大的,不一而足。 塞勒本是老佟家的近親,對老佟家里的情況,由于平時很注意,也就非常的了解。 隆科多和佟國維,父子不和,已經幾十年了,這個并不足為奇。 比較難得的是,玉柱并不是在佟國維身邊長大,竟然如此的守規矩,實屬難得。 等玉柱授課完畢,過來會客的時候,塞勒畢恭畢敬的扎千行了禮。 「卑職塞勒,請中堂大安?!?/br> 玉柱點點頭,小聲提醒說:「我已非內閣大學士,以后甭喊中堂了,聽著有些膈應?!?/br> 塞勒哈著腰說:「請恕卑職不敢從命。一日中堂,終生中堂,卑職是打心眼里敬重中堂您的為人?!?/br> 玉柱有些驚訝的瞥了眼塞勒,嗯,才幾日不見,塞勒變得更會說話了。 等玉柱落了座后,塞勒就這么直戳戳的站在一旁,絲毫也不敢逾越了本分。 玉柱不禁啞然一笑,塞勒越是如此的正經,越說明,他是奉命而來。 至于奉了誰的命,哪還用問么? 不過,玉柱效仿了大唐之郭子儀的做派,敞開大門迎客,心下異常之坦蕩,何怕之有? 第665章 轉機 等玉柱落了座后,塞勒主動說明了來意。 “賤內一直掛念著中堂,特意讓卑職來給中堂您請安,并請中堂您多多保重自己個的身子骨?!比找贿呎f,一邊雙手捧過了禮單子。 一旁伺候著吳江,快步上前,雙手接過了禮單,再輕輕的擱到了玉柱的手邊。 塞勒嘴里的賤內,自然指的是玉柱的堂姐佟佳氏了。 玉柱微微一笑,說:“多謝堂姊的關懷,小弟還很年輕,身子骨倒也硬朗?!?/br> 雙方客套了一番后,塞勒慢慢的切入正題。 塞勒裝作十分關心的樣子,問玉柱:“中堂,最近啊,外頭的流言蜚語特別多。賤內特意讓卑職稟了中堂,我們家永遠支持中堂?!闭f到最后,刻意壓低了聲調。 玉柱抿唇一笑,塞勒畢竟道行淺,這么快就露出了馬腳。 所謂交淺言深,就是眼下的這種狀態。 客觀的說,和玉柱隔了房的堂姐,即便沒有五十個,至少也有三十個。 以前,玉柱還是佟國維唾棄的外室子之時,塞勒的正妻佟佳氏,和他之間從無來往。 直到,玉柱獲得了老皇帝的寵信,成了塞勒的頂頭上司之后,他們兩家才走動得十分緊密了。 這人吶,哪怕是兄弟手足之間,你也必須有較大的利用價值,親兄弟才會放軟了身段,跑來巴結你。 外人,就更不必說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除了父母之外,人家對你有所圖,才有可能花很大的心思在伱的身上。 否則,就屬于是無效社交的范疇,純屬浪費時間、金錢和人脈。 “多謝堂姊的掛懷,請塞兄替我代為向堂姊轉達誠摯的謝意?!庇裰痔谷坏恼f,“我在任的時候,得罪的人太多了,如今嘛,墻倒眾人推,聽天由命罷了?!?/br> 見塞勒有些不解的望著他,玉柱又補充說:“我守制于宅內,手無寸權,他們充其量也就是奪了我的爵位罷了?!?/br> 這話一說,塞勒秒懂了,玉柱這是徹底躺平挨錘的態度了。 來吧,誰想咬,就撲上來咬嘛。 反正啊,爺也不在乎所謂的爵位,只管拿去好了。 塞勒也是官場中人,他自然明白一個道理,只要老皇帝還要用隆科多,玉柱就不可能有大事兒。 總不能,治了玉柱的重罪,還讓隆科多掌握京城里的兵權吧? 道理上,就說不通嘛。 “中堂,您千萬莫要灰心,我們這幫老部下們,受中堂您的恩惠頗多,大家都有心替您老人家說幾句公道話?!比盏恼f法,差點把玉柱逗笑了。 翻譯成大白話,也就是,中堂啊,您老人家,可千萬不能躺平任錘??! “多謝諸位仁兄的關愛,我本是承重孫,替瑪法守制,乃是天經地義之事,勿須多言?!庇裰淖鞒隽嘶貞?,便端起了茶盞。 吳江隨即大聲喝道:“送客!” 逐客令既下,塞勒即使臉皮再厚,也不可能繼續待下去了,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等塞勒走后,周荃從后邊走到玉柱的跟前,輕聲道:“東翁一心替瑪法守制,兩耳不聞窗外事,實大妙之策也?!?/br> 玉柱點點頭,說:“凡是想和今上相爭之人,從鰲拜開始,一直到廢太子,皆沒有好下場?!?/br> “然也?!敝苘醵堕_折扇,笑吟吟的說,“不爭,就是最大的爭?!?/br> 主仆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十余年來,玉柱早就摸透了老皇帝的心思。距離太近了,掌權過重了,必被老皇帝找借口予以打壓。 下了臺后,若是積極謀劃著繼續上臺掌權,只可能適得其反,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玉柱一直閉門不出,就待在家里,坐視孫承運丟了崇文門監督的寶座,又冷處理他自己被眾人的彈劾的不利局面。 歸根到底,就因為八個字:換位思考,揣摩上意。 塞勒走后不久,暢春園那邊就傳出了消息,玉柱被交由議政王大臣們議罪。 隆科多得知了消息之后,心急火燎的找玉柱過去商議對策。 玉柱微微一笑,說:“阿瑪,宗室爵的鎮國公,頂多也就是個虛名罷了,削了此爵,反而不那么顯眼了呀?!?/br> 隆科多皺緊了眉頭,說:“話雖如此,但是,你得罪的滿洲舊勛貴們,實在是多如牛毛啊。我擔心,中途會出什么妖蛾子啊?!?/br> “阿瑪,您就放心吧。難不成,還抓了我去宗人府,蹲大牢不成?”玉柱見隆科多是真的替他擔憂,便漏了點口風,小聲說,“額涅手里捏著的銀子,實在是太多了,可要找個好去處,藏好了呀?!?/br> 隆科多咧嘴一笑,輕聲道:“今上還用得著我,何至于此?” 僅此一言,就說明了,隆科多沒有白當這么些年的九門提督。 客觀的說,隨著老皇帝的年事已高,他已經沒有那么多的精力,重新培養一個絕對可信的,能夠授以兵權的心腹重臣了。 現在,老皇帝比較糾結的地方。其實是,朝廷的重臣們,表面上都還很恭順。 骨頭里,大家卻按照各自利益最大化的需求,逐漸對老皇帝陽奉陰違了。 這就像是動物世界里,老獅王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日益衰老,新獅王尚未接位之前的局面了。 動物界的獅王爭奪戰,都是以老獅王的被驅逐或是被殺,宣告終結。 時至今日,老皇帝最擔心的是,玉柱太年輕了,若是不予以一定程度的打壓,保不準又是一個鰲拜出了頭。 道理其實也很簡單的,隆科多已經年近花甲之年,頂多也就是個兩朝元老罷了。 玉柱的身體狀況,一向非常棒。他只要活得足夠久,少說也是個四朝元老了。 四朝元老,意味著啥,飽讀史書的老皇帝,豈能不知道? 以隆科多的見識,也自然看得懂老皇帝的意圖。只是,他還真沒看透玉柱的想法。 玉柱這小子,并不是個樂意吃大虧的家伙,為啥不哼不哈,不吵不鬧呢? 見隆科多一直盯在他的臉上,反復審視著什么,玉柱也知道,老隆確實有些沉不住氣了。 “阿瑪,您若想幫我脫困,只須暗中做一件事情即可?!?/br> “做什么?還不快說?你想急死我???” 第666章 謠言四起 隆科多和玉柱商量之后,答應得很好。 但是,玉柱心里有數,這么大的事情,隆科多肯定要去和老四商議。 實際上,玉柱私下的提議,不過是個幌子罷了。玉柱這么做的真實目的,其實是想測試老四對隆科多的影響力,究竟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