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節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震驚!滿級大佬竟靠躺平上分、穿越從路易十三時代開始、出軌后男友病嬌了、戀父情事錄(父女1v1)、腐櫻(叔侄H)、掌權者的朱砂痣(NPH 年上)、斗羅開局的諸天之旅、萬法一鍵鑲嵌、仙山有路、洪荒龍皇
周荃點點頭,用眼神鼓勵哈興,只管放心去做。 哈興異常興奮的走了,傷天害理的事兒,他這個知州可沒少做。 更何況,玉柱是誰? 只要能拍到小主子的馬屁,就意味著,哈興的步步高升,大有指望了。 不夸張的說,只要有玉柱撐腰,又是在徐州這一畝三分地上,哈興他怕個卵? 李蟠雖是狀元,卻因得罪了滿洲權貴,被革職回鄉,交由地方官嚴加編管。 交由地方官嚴加編管,通俗的說,就是李蟠每隔一天,都要到州衙,向哈興匯報最近的動態,和思想上的真誠悔過。 巧合的是,第二日便是李蟠來州衙報到的日子。 結果,哈興將一份詩稿,惡狠狠的摔到他的面前,厲聲斥責道:“李蟠,你好大的狗膽,竟敢妄言反清復明,該當何罪?” 李蟠嚇了一大跳,撿起地上的詩稿,定神一看,哪有什么反意? 只是,哈興壓根就不想聽李蟠的辯解,徑直吩咐早就準備好的衙役們,在扣下李蟠的同時,去李家把李蟠的所有兒孫,都抓來。 江南地區,剛剛出過“清風不識字,何必亂翻書”等好幾起詩詞上的冤案,涉案人員及其子孫,初擬的罪名,一律都是誅三族。 哈興是佟家的奴才,但是,他的地位再低,也是朝廷所信任的滿臣。 若是哈興想大興詩詞之獄,就連江蘇巡撫這個頂頭上司,都不敢輕易的插手過問。 玉柱為了給老十三留足查找翻盤證據的時間,故意在徐州多待了幾天。 只是,等玉柱再次啟程之后,周荃帶了一個新買來的婢女,進了他的艙室。 玉柱起初沒太在意,等他看清楚那位婢女的容貌之時,不由大吃了一驚,脫口而出:“怎么是她?” 周荃搖了搖折扇,小聲說:“李家報了個暴病身亡?!?/br> 玉柱一聽就懂了,把此女弄來的手段,一定極不光彩。 可是,這個年月的女子,極重名節。錢氏只要離開了李家的視線之外,貞節就已經徹底的毀滅了。 說白了,這個時代的女子,若是被土匪搶了去,哪怕土匪只是綁票要錢,并未污其身子。 然而,在夫家人的眼里,亦是名節盡喪,必須自盡才能洗刷恥辱了。 “汝且退下,閉門思過?!庇裰淅涞陌阎苘踮s走了。 周荃回去之后,當即就命貼身的小廝,叫來一桌子酒菜,獨自坐于窗邊,自斟自飲,自得其樂! 第414章 死士 玉柱不是沒有見過大美人的小癟三。 只是,他的心里很清楚,眼前的女子,既然上了他的船,就已經回不去了。 周荃私下的擅自安排,讓玉柱既惱火,又隱隱有些欣喜的感覺。 總之,心情異常之復雜。 自古以來,凡是能成大事者,身邊總要有幫著主持大局的人物存在,這個是客觀規律。 劉邦之蕭何,重八之善長,老四之老十三。 周荃這小子,參與了不少機密,但從不培植他自己的心腹,著實可信也! 說白了,周荃幫玉柱弄了個女人過來,就頂級權貴圈內而言,壓根就不值得一提,屬于是連筷子都夾不上的小事一樁。 只是,周荃喜歡擅自做主的壞毛病,也不能繼續慣下去了,必須給點教訓。 “寒霜,她就交給你了?!庇裰莻€很現實的家伙,像老婆的女子,既然來到了他的身旁,再無放手之理。 只是,玉柱畢竟是現代人的靈魂,也做不出來,強迫侍寢的禽獸之事,且安頓下來再說吧。 錢氏原本以為,到了賊船之上,便會喪失貞潔。卻不成想,陌生的男人并未急色的撲過來。 寒霜領著錢氏,進了隔壁的艙室,溫和的叮囑說:“你暫充二等丫頭,平日里,就在我們二老爺的屋子里伺候著筆墨。二老爺屋里的一應規矩,我都會讓寒月教你的?!?/br> “是?!卞X氏答應得很快,心里卻直冒苦水。 世事實在是無常! 昨天,錢氏還是江南名門的嫡媳。今日,她就成了低賤的二等丫頭。 但是,胳膊,絕對扭不過大腿。 當李家的男人們,包括錢氏的丈夫在內,在公公李蟠的率領下,都跪到了錢氏的面前哀求之時,一切都無可挽回了。 如果不是玉柱的覬覦,錢氏尚有反抗的膽量。 只可惜,飽讀詩書的錢氏,心里比誰都清楚,她的娘家早就衰敗了,父祖們哪里有膽子和紅得發紫的玉柱為敵? 真的惹惱了玉柱,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錢氏的夫家和婆家,都會被折騰得灰飛煙滅,死無葬身之地。 犧牲了錢氏自己的名節,換得了娘家和婆家的平安,也算是錢氏做的最后一點貢獻了。 從此后,錢氏和他們再無半分瓜葛了。 寒霜雖然不知內情,但是,就憑她伺候玉柱多年的豐富經驗判斷。玉柱待錢氏的態度看似冷漠,實則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親近感。 所以,寒霜故意把錢氏安排進了玉柱的房內。 若是玉柱不喜,再把錢氏調換去擦洗地板,也就是了。 身為下人,寒霜若是沒有幾分眼力和見識,可以揣摩出玉柱的幾分心思,她早就在激烈的競爭中,敗下陣來了。 無論是慶府,還是隆府之中,天曉得有多少婢女,想湊到玉柱的跟前當差? 隨著年紀漸長,寒霜的婚事,也被提上了議事日程。 原本,玉柱只是想,找個正經的舉人,讓寒霜嫁過去,成為風光無限的舉人娘子。 可是,風聲走漏了之后,牛泰卻悄悄的告訴玉柱,他喜歡寒霜,想娶她。 這一下子,玉柱甚為頭疼。 牛泰的阿瑪,已經晉升為駐防八旗兵里的正四品佐領,屬于典型的旗人。 所謂滿漢不通婚,其實是謠言。真正執行得甚嚴的,其實是旗民不通婚。 這個意思是說,旗籍不允許和民籍通婚。 牛泰既是玉柱的哈哈珠子,又是旗人。 寒霜,既是漢民,又是奴籍。 唉,即使以玉柱的滔天權勢,可以暗中做諸多手腳,他也覺得,在牛泰和寒霜之間,隔著一條遙不可及的銀河系。 偏偏,牛泰認死理兒,死活要娶寒霜。他現在跟著玉柱當差,家里人也拿他也沒辦法。 但是,不通婚的天塹,不可能當作不存在的。 玉柱呢,也不敢馬上作出決定,只能等待合適的時機了。 要么找機會,趁康熙高興的時候,幫寒霜抬起了旗。 要么,等玉柱大權在握之時,一切難題都迎刃而解。 只是,無論哪種方法,都意味著,寒霜成婚的年齡偏大了。 現在,玉柱只能選擇以拖待變了。 不過,周荃得知了牛泰的心愿之后,對他的遠見,大加贊賞,夸他是有眼光,將來肯定有大出息。 也是,寒霜是玉柱身邊的心腹大丫頭,絕不是誰想娶,就娶得到手的。 因為,不管是誰娶了她,連帶的隱形好處,簡直是多得數不清。 這次,黃河決口的地點,位于歸德府(今商丘)的虞城縣。 等玉柱坐船進入災區之后,哎呀呀,滿目瘡痍,黃泛千里。 洶涌的黃河水,滔滔的流過玉柱的眼底。水面上,到處都是泡得面目全非,異常腫大的浮尸。 洪水的問題,即使在現代的燈塔國,都屬于不可控制的天災范疇。 但是,大清朝的黃河泛濫,大多數情況下,卻屬于人禍。 客觀的說,清兵入關之后,從順治開始,一直到如今的康熙五十三年,朝廷撥下的河工銀子,至少超過了一億兩白銀。 但是,剛剛修好的河堤,根本抵御不住十年一遇的所謂大洪水。 如果,督修虞城河堤的人,不是老四,玉柱肯定會懷疑偷工減料,造成的大堤坍塌。 但是,老四是個辦差極其認真苛刻的家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誰敢貪墨工料銀子,擎等著倒血霉吧。 所以,玉柱有個很基本的判斷,懷疑有人故意挖開了河堤,想栽贓陷害老四。 唉,老百姓就是倒霉,有人想害老四,卻不顧幾十萬人的生死。 由此可見,在這個吃人社會,真的是人命如草芥。 由于城墻修得很結實,虞城縣城依然完好無損。 只是,縣城外邊,到處都是洪水,只能行船,而無法步行。 周荃收攏了手里的折扇,指著水面上的一具浮尸,輕聲一嘆,說:“興,百姓苦;亡,百姓亦苦。試問,百姓何辜?” 玉柱讓周荃閉門思過,他老實了三天,現在又活蹦亂跳的出來活動了。 玉柱的心里,冷嗖嗖的一片。但是,僅僅是改天換地,不革掉專質皇權的土壤,這種情況依然無法避免。 此所謂王朝周期論的死循環也! 玉柱到得很突然,他的官船已經靠到了城墻上,虞城縣的大小官吏們,才如夢初醒的趕來迎接。 洪水泛濫的非常時期,玉柱領著博啟,住進了縣衙。 隨即,虞城縣衙便成了欽差的行轅。 晚上,老十三來找玉柱。 他一進門就說:“那幫貪官污吏,個個該殺。他們好大的狗膽,竟敢私下里掘了黃河的大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