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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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撫臺大人,您有所不知,我湖南全省的讀書人,苦武昌府久矣?!?/br> 玉柱聽了這話,不禁啼笑皆非。 原本,玉柱以為只是普通的鄉紳陳情而已。 卻不料,幾十名舉人老爺,竟然不約而同的朝他跪下了,并遞上了萬言的陳情書。 玉柱沒看陳情書,心里卻是早就明白了。 康熙三年,湖廣分省之后,整個湖廣的秀才和舉人名額,并未分省錄取,依舊混在一起錄中。 也就是說,偏沅和湖廣已經分為了兩省,但是偏沅的讀書人想考秀才或是舉人,卻都要去武昌府的湖廣貢院。 舉人們的陳情書,請求的事情,其實也很簡單。就是新建湖南貢院,申請朝廷派來湖南學政,讓全省的讀書人直接到長沙府參加考試。 只不過,在湖南人看起來理所當然的事情,到了玉柱手上,卻幾乎辦不下去。 要知道,玉柱是掌握兵權的巡撫,將來遲早要回任京城。 手里捏著精兵的玉柱,若是做了此等邀名之舉,萬一被湖南的讀書人稱頌為萬家生佛。 嘿嘿,康熙會怎么看他? 魚和熊掌,不可得兼。虛名和兵權,總要有所取舍。 只不過,玉柱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表面上,還是需要敷衍一番的。 即使辦不成此事,玉柱也不能惹火燒身。 若是讓湖南的讀書人,都以為,玉柱不肯出力相助,那就有大麻煩了。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這個時代的輿論,其實掌握在讀書人的手心里。 所謂眾口鑠金,在讀書人的圈子里,口口相傳之下,即使是正人君子,也會變得奇臭無比。 玉柱不能妄圖虛名,可是,他的名聲太臭了,也會間接影響到康熙的看法。 得罪了讀書人的下場,看看攤丁入畝的雍正,還有啥不明白的? 玉柱剛進湖南的省界,就被舉人們圍住了。很顯然,此事的背后,必有整個湖南省的高官階層的支持。 說白了,如果沒有布政使完顏律的支持,舉人們別說圍住玉柱遞交陳情書了,連玉柱的面都見不到。 玉柱和顏悅色的安撫住了舉人老爺們。畢竟,他還沒到長沙正式上任呢,情有可原嘛。 重新登轎之后,玉柱的八抬大轎,在部下們的簇擁下,浩浩蕩蕩的朝著長沙府進發了。 從湖南省界的臨湘縣,到長沙府,大約三百六十里地。 不過,由于到了玉柱的地盤內,他是一朝權在手,就把令來行。 由于加快了速度的緣故,僅用了八天時間,玉柱便趕到了長沙府。 偏沅巡撫衙門,位于今開福區又一村青少年宮。 照例,巡撫來長沙上任,要由黃道門進入。黃道門,即長沙老城的南門。 和別的巡撫不同,玉柱的頭銜特別多。 按照官場上的陋習,為了耍官威,有多少頭銜,就要有多少面官銜牌。 玉柱進城的時候,街邊的行人和攤販們,全都倒了霉。他們要么被驅散了,要么就跪到了道旁。 在這個吃人的時代,一省巡撫,絕對可以決定本省內,任何一個官員和草民的命運。 前任巡撫潘宗洛,自恃朝里有靠山,并沒把玉柱這個年輕人放在眼里。 所以,就連城外迎接,潘宗洛都沒有去。 玉柱下了官轎后,迎面就見,潘宗洛在巡撫衙門前,拱手相迎。 既然潘宗洛瞧不起玉柱,玉柱又何必與他客氣呢? 玉柱拱手還了禮之后,隨即厲聲喝道:“罪人潘宗洛接旨!” 潘宗洛也沒有料到,京里的大靠山居然沒有保住他,當場傻了眼,慌了神。 玉柱才懶得搭理被嚇昏了頭的潘宗洛,徑直走到了巡撫衙門的大堂內,面南背北,居中而立。 “來人,摘了罪人潘宗洛的頂戴,拿入囚車,押往京城刑部?!庇裰C了旨意之后,裝作沒看見潘宗洛滿是哀求的眼神,直接下令抓人。 “嗻?!迸L┌咽忠粨],如狼似虎的親兵們,一擁而上,眨眼間,便擒了潘宗洛。 第383章 誰主沉??? ,! 潘宗洛絲毫也沒有提防,他會被拿交刑部治罪。 所以,潘宗洛的家卷和財寶,還都在巡撫衙門的后院里。 朝廷下旨,抓了潘宗洛,主要是他指揮作戰不力,導致匪患日益猖獗。 旨意里,并無抄家的意思。 玉柱也不想為難官卷,命人封閉了巡撫前衙和后院的幾座門戶之后,便坐進了公事房內。 巡撫衙門,原本應該是前衙后宅。 只是,潘宗洛的家卷,一時無法搬家,又不可能太過分的趕人家走人。 不須玉柱吩咐下來,周荃便以巡撫師爺的名義,拿著玉柱的名帖,去見了布政使完顏律。 完顏律聽說,玉巡撫的一大家子人,今晚居然沒地方可住,哪還了得? 這完顏律,已經在長沙待了四年之久,長沙的富豪情況,他基本都門兒清。 于是,在完顏律的主動協調之下,本地最大茶商的別院——翠苑,便成了玉柱的臨時性住所。 等周荃把事情辦妥了之后,回到巡撫衙門,玉柱才知道,他出去辦這事了。 查遺補漏,未雨綢繆,本就是周荃的本職工作。 無可非議! 周荃,身為玉柱身邊的謀主,他連區區小事都不敢做主,那還叫什么心腹? 于是,曹春、晴雯及紅梅,便由周荃帶兵護送著,暫時先去了翠苑。 湖南的當務之急,是剿匪。 不過,湘西的土匪,竟是越剿越多。到了如今,竟然有了蔓延之勢。 除了兩把菜刀的故事之外,還有《湘西剿匪記》等電視劇的熏陶,玉柱對湘西的匪患,一點也不陌生。 所謂的湘西地區,泛指沅州府(懷化)、辰州府(沅陵)、寶慶府(邵陽)的西部諸縣、澧州南部的永定(張家界)、靖州(含會同、靖縣和通道三縣)、以及西南部的五個直隸廳。 整個偏沅省,到目前僅轄七府二州之地,居然有四府鬧匪患,可想而知,情況有多糟糕? 不過,匪患的區域雖大,人口卻不多,充其量也就百萬人而已。 據康熙所言,偏沅西部的鳳凰廳、桑植縣等地,時順時叛,從前明開始,持續至今,已有三百多年的歷史。 糾其原因,實際上,主要是各地土司不服朝廷導致的結果。 土司們,名義上歸順了朝廷,實際上,不僅是當地的土皇帝,而且還在私下里支持山里的土匪做亂。 玉柱記得很清楚,康熙當時長嘆道:“此乃養寇自重之法也?!?/br> 匪患鬧大了,朝廷要鎮壓,就要調動土司的兵馬,就要給錢給糧給地盤。 待土司缺錢花了,匪患再次興起,如此周而復始。 康熙也知道湘西匪患的厲害之處,他給玉柱提的要求,僅僅是五年小治,十年大治。 必須承認,康熙是個精明的軍事家兼政治家,眼光頗有獨到之處。 把老皇帝的話,翻譯過來,其實就是三分軍事,七分政治的古早版本! 十年大治? 嘿嘿,這并不符合玉柱的根本利益。 真要是十年未平匪患,玉柱還怎么摻合九龍奪嫡? 不過,有一點是非常清楚的,連康熙都下了定論,靠湖南的綠營兵,根本不可能撲滅湘西匪患。 飯,總要一口一口的去吃,玉柱帶著新軍和炮甲來,并不需要依靠湖南的綠營兵。 照官場上的陋習,新巡撫上任后的七天內,屬于處理個人私事的時間,既不見客,也不辦公。 只是,玉柱不急,額倫特卻急得嗓子直冒煙。 鎮筸兵,可不是一般的兵馬,而是精兵中的精兵,強軍中的強軍。 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 鎮筸兵打仗的時候,個個悍不畏死,即使是在前明的時期,都是全國有數的虎狼之兵。 只可惜,鎮筸鎮總兵,長期喝兵血,盤剝得太厲害了,激起了兵變。 如今,做亂的鎮筸兵,不僅扣押了鎮筸鎮總兵,還狂妄的叫囂說,讓朝廷抬著銀子去贖人。 周荃拿著額倫特遞進來的名帖,笑著對玉柱說:“東翁,額倫特這只怕是急紅了眼啊,連七天都等不得了?” 自從,離開了京城之后,周荃怕說漏了嘴,不再叫玉柱主上,而改以東翁相稱。 玉柱澹澹一笑,說:“嘿嘿,額倫特這是火燒眉毛了呀?!?/br> “東翁,以學生之見,不如先晾他一個時辰,如何?”周荃輕搖折扇,提出了很合理的建議。 額提督急得要死,玉柱有啥可急的? 匪患,又不是今天才有的,已經存在了好幾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時間。 而且,假如玉柱不來湖南,湘西的匪患,恐怕還要繼續存在好幾百年之久。 “依你,且晾他一個時辰吧?”玉柱和周荃相視一笑,便不去搭理額倫特了。 玉柱既不打,也不罵,只是讓額倫特,在撫衙的門房里,干坐冷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