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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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馨說的唾沫橫飛,末了,居然說:“卑職方才發覺,郡王府里的子婦,竟然尚未散發,真不懂規矩也,成何體統?” 子婦,兒媳婦。 玉柱一聽就知道了,老福晉薨后,曹頤沒有散發,這就是犯了忌諱。 “來人,去請了嫡福晉曹佳氏過來,叫她隔著屏風,學點規矩?!?/br> 老十二才不想慣著訥爾蘇的一大家子呢,徑直點了曹頤的名,叫她過來,跟著德馨學習服喪的禮儀規矩。 等曹頤到了屏風后,德馨越發的來勁了,大聲說:“嫡福晉,方才下官瞧見,壽材內無有發,這就不對了。大清通典例,公姑喪,子婦,皆須剪發二、三寸也……” 這個規矩,老十二倒是知道一些,他點點頭,說:“此皇祖之德政也,以剪發,代替人殉,善莫大焉?!?/br> 韃清入關前,一直有人殉的風俗習慣。順治親政后,便廢除了落后丑陋的人殉制度,以剪發替之。 也許是擔心出事,德馨格外的強調了一點,百日內,不許剃發。 玉柱見老十二望著他,悄悄伸出了三根手指,隨即明白了。這是說的老三,在敏妃薨逝后百日內剃了發,挨了老十三狠捶的舊事。 宮里的治喪,規矩都是明擺著的,有例循例,無例請旨。 整個喪事,在德馨的支應下,很快就變得井井有條了。 只是,沒過多久,曹頤就派人來請玉柱過去。 玉柱不想去,故意裝了糊涂。 可是,訥爾蘇親自來請,玉柱不可能繼續裝傻了,只得跟著他去見曹頤了。 男女大防,防的是,女子的男人沒在的時候,私下相見。 訥爾蘇就在現場,玉柱自然不擔心什么了。 依舊隔著屏風,曹頤說的卻是銀子的事兒。 “不瞞妹婿您說,德馨已經派人從帳上支走了一萬多兩銀子。唉,我們爺看似家大業大,但是五服里的親戚,也是近百之多,實在是沒辦法了,才請了您來?!辈茴U的一番訴苦,令玉柱大開了眼界。 堂堂鐵帽子的郡王府,辦個喪事,竟然連萬兩銀子,都叫苦不迭了。 尼瑪,德馨也太貪婪了,這才第一天呀,就花了一萬多兩,后頭的日子還長著呢。 再說了,頭七還要請僧眾誦經,二七要請道士還受生經呢,那個開銷,更是海了去了! 若是平郡王知趣,玉柱并不介意搭把手,幫他省些銀子。 可是,曹頤的嘴巴說干了,訥爾蘇卻一點表示都沒有,玉柱也就含糊著,不給痛快話。 “唉,十二爺主持大局,我官卑職小,只能商量著辦了?!?/br> 想辦成事不容易,想找理由推脫,玉柱的借口,簡直是不要太多了。 康熙的吩咐是,喪事要辦得體面??蓻]說,訥爾蘇不舍得花錢了,由宮里幫著出呀。 玉柱心里明白得很,主要是薨的這位,是訥爾蘇的繼母,而不是生母,他舍不得花太多的銀子。 只是,玉柱頗有些看不起訥爾蘇了。 男人之間的事,要么托關系,要么砸銀子。只要把事給平嘍,就是真爺們。 現在,推個女流之輩出頭露面,訥爾蘇連句準話都不留,算哪門子的男人? 曹春和曹家幾近于翻臉了,曹頤這個妻姐,玉柱可認可不認,全看心情了。 不過,德馨這貨也確實心太黑了,必須要敲打一番。 玉柱剛上任,不好唱黑臉,就和老十二對好了口。 老十二把德馨叫了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臭罵:“狗奴才,你家里是缺錢買米了,還是你閨女要賣身救你了?你打量著爺年輕是吧?欺負到爺的頭上來了?” 說句心里話,德馨并不怕老十二發火,他反而更畏懼于坐在一旁的玉柱。 縣官不如現管! 玉柱這個頂頭上司,若是惦記上了想收拾德馨,德馨遲早難逃魔爪! 這個道理,官場上的人,全都懂,不懂的就是純粹的傻蛋! 說白了,玉柱想和整個內務府的官僚集團做對,他肯定是必敗之局。 但是,玉柱采取拉一派,打一派的策略,就盯著要整死德馨,德馨必死無疑! 老十二發了脾氣之后,玉柱端起茶盞,不慌不忙說:“德郎中,凡事不要失了分寸,留個下次見面的余地,不好么?既然提了一萬多兩出來,那就還回去五千吧,多的銀子,我做主,就算是你們的辛苦錢了?!惫鳃r 玉柱不打不罵,德馨反而膽怯了,遲疑著說:“柱公,可是,花的只剩下四千兩了呀?!?/br> 嘿,玉柱差點氣笑了,內務府的這幫孫子,還真的是要錢不要命了,鐵帽子郡王的黑,也敢吃得這么狠? “就五千兩,一兩不許少?!庇裰铝俗詈笸?,德馨權衡利弊之后,覺得胳膊扭不過大腿,只得rou疼的做了讓步。 等德馨退下后,老十二拱手道:“謝了啊,我早就想罵他了,哈哈,罵得真痛快?!?/br> 后來,玉柱在內務府待的時間一長,才知道德馨的底細。 德馨這小子,仗著是老三的門人,曾經吃過老十二母族的不少黑錢,可謂是作惡多端。 沒辦法,老十二的母族,太過于虛弱了,讓他也跟著受了不少的冤枉夾板氣。 這么一來,老十二和玉柱越發的配合默契了。 老十二需要借玉柱手里的實權和佟家的雄厚家勢,玉柱想整人的時候,需要老十二的皇子身份。 兩人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不管是火借東風,還是東風借火,總之,老十二和玉柱鎮著場子,整個喪事倒是辦得井然有序。 大殮的時候,玉柱算是開了眼。 老福晉的臉上蒙著白布,躺在吉祥板上,從窗戶里抬出去的。 大殮的壽材,呈屋脊型,內部高大,外繪彩畫。壽材外邊,有坐罩相圍。 坐罩,圍幕如屋也! 只是,大殮的時候,鬧出了個小插曲。 繼福晉的親弟弟,當眾提出,要請喇嘛來誦經,訥爾蘇卻面露難色。 這個是人家的家務事,老十二和玉柱只須鎮著場子,不讓鬧出大事即可。 他們兩個袖手旁觀之下,誰曾想,這事竟然鬧出了一場風波。 原因其實很簡單,歸根到底,還是舍不舍得花銀子的事。 如今的京城里,請喇嘛誦經的開銷,可謂是巨大矣。 別的且不說了,單單是請一個喇嘛誦經七天,就需要五百兩銀子之巨。 而普通的一個僧人,誦經七日,只需要十兩銀子,其中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玉柱手里端著茶盞,不動聲色的看著訥爾蘇和他名義上的舅舅,爭得面紅耳赤。 老十二更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擎等著看好戲的作派。 當家話事的兩個欽差,都沒吱聲。 訥爾蘇的舅舅越鬧越有底氣,到后來,竟然沖進了坐罩,抱著壽材,放聲大哭:“我苦命的jiejie啊,干脆帶著我一起去了吧?!?/br> 孝子們,最怕的就是至親來鬧,訥爾蘇情急之下,竟然犯了傻,大聲吼道:“不就是找你借了兩萬兩銀子嘛,我還,我馬上給伱還不成嘛?” 玉柱和老十二相視一笑,不約而同的暗罵訥爾蘇,真是個豬腦子。 實際上,訥爾蘇的狀況,屬于滿洲親貴的普遍狀況,不足為奇。 大清入關已經快七十年了,第一代和第二代強悍的八旗兵們,早就凋零得差不多了。 訥爾蘇這種第三代所謂的鐵帽子郡王,別提挽弓了,刀能不能揮舞得動,都要打個大大的問號。 說白了,如果不是康熙牢牢控制住了六十幾萬綠營兵,天知道會發生什么事? 不管怎么說,康麻子控制兵權的手段,真的是一絕。 就說綠營兵的控制體系吧,總督、巡撫和提督都可以指揮。而且,一省綠營提督的下邊,至少分為六鎮總兵。 更重要的是,總督、巡撫和提督,也都是三年一任,除非是特殊時期,誰都不許久任一方。 出殯這天,在孝子不以天下儉其親的思想指引下,平郡王府擺出了六十四人大杠的豪華陣式,送葬的隊伍,排出去十里地。 進宮交旨的路上,老十二眨眨眼,對玉柱說:“唉,辦這么一場浩大的喪事,平郡王府鬧出了至少十萬兩銀子的虧空吧?恐怕是十年都還不清???” 玉柱抿唇一笑,淡淡的說:“誰叫訥爾蘇太摳了,惹惱了‘親’舅舅來鬧場子呢?” 繼母的親弟弟,也是正兒八經的親舅舅,大著輩份,讓訥爾蘇無法仗勢發威。 進宮之后,老十二詳細的稟奏了治喪的全過程,康熙聽了很滿意,夸道:“很好,將來都照此辦理?!?/br> 康熙的意思是,讓以后的治喪之事,都參照此次辦理。 誰曾想,一語成讖,老十二竟然成了康熙心目中的治喪專家。 二十幾個異母兄弟,幾乎都是老十二親自送走的。 第308章 康熙見玉煙 玉柱進門前,秀云按照規矩,早就命人準備了燒著冥錢的火盆。 等玉柱和他隨行的人員,都跨過了火盆,才算是驅了邪性。 玉柱是不信這一套的。但是,秀云信啊,她擔心邪氣沖撞了小軒玉。 上房門前的院子里,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 小軒玉和八十九,樂吱吱的玩著翹翹板,玉煙就坐在旁邊看著他們兩個。 八十九是玉柱同父同母的親弟弟。隆科多和李四兒去保定的時候,不知道抽什么風,竟然把八十九留下了。 玉柱心里明白,李四兒這是怕八十九和他不親,將來會吃大虧。 可憐天下父母心,始終替子女們做著打算。 玉煙已經十四歲了,也該說婆家了。 原本,李四兒暗中相看了幾戶人家,打算慢慢的觀察著。